同床共枕
「白兄,這女子便歸於你了。」
燕丹拍拍手,舞蹈和奏樂全部停了下來,看著炎妃,燕丹笑道。
「那為兄便不客氣了。」
白弈臉上同樣帶著虛偽的笑容,向炎妃招了招手,拍了拍身側的墊子。
炎妃有些無奈的走了過去,跪坐在白弈身旁,柔聲道:「小女子多謝相邦大人青睞。」
隨後玉手拿起酒壺給白弈倒了杯酒。
剛想收回時卻被白弈的手按住。
太急了吧。
炎妃抬眉看著白弈,心中暗道。
白弈和炎妃對視,輕聲問道:
「你叫緋煙?來自趙國?」
警惕心這麼強?
炎妃有些意外,本以為白弈和燕丹稱兄道弟關係不錯,剛才燕丹也算告知了她的來歷,沒想到對方還要問。
白弈的勢力可要比燕丹強太多,萬一被發現……
炎妃沒有多想,都是一起的暴露就暴露。
「小女子是趙國一富家的女兒,只不過家裡落魄,流落至此,這才被太子收留」
炎妃看了一眼燕丹,眼中有些感激,似乎真的如同她所說的那般。
這些女人怎麼都把任務放第一啊。
白弈心中滴咕著。
看了一眼炎妃,燕丹心中還是有點波動的,畢竟對方是自己心裡的完美型女人。
飯飽思y欲,但白弈可以思,他現在可是質子,現在還徹底得罪了雁春君,女人這東西還算了。
心一橫,燕丹笑著給炎妃開解道:
「白兄不必擔心,這女子的身份我已經查清楚了,的確是趙國富貴人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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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她的趙舞不可能那般優美。」
「也是。」白弈點點頭,鬆開了炎妃的手。
炎妃將手收了回去,輕輕放在腹部。
炎妃身上有一些幽香,很好聞,蓋過了酒味,沁人心脾,坐姿也屬於大家閨秀,賢妻良母的那種。
不露腿就很完美。
這樣的人給燕丹真的可惜了。
白弈輕輕搖頭。
他想給炎妃一個家,拯救炎妃於水火之中。
要不要帶回去?
白弈思考著,他想帶回去,但又害怕炎妃的任務完成不了。
畢竟這是她第一個任務,不完成總有點遺憾的感覺。
更何況燕丹手中的可是蒼龍七宿,秦時明月最神秘,每一個組織都想得到的東西。
幫幫你吧。
白弈看了一眼身側端莊的炎妃,心中暗道。
他也想要蒼龍七宿,想解開這個秘密,同樣他也一直在為這個東西努力。
在白弈琢磨怎麼把燕丹手中那東西騙到手時,一個侍衛跑了進來。
侍衛蹲在燕丹耳邊說了幾句話,讓燕丹臉色變了變,看了一眼白弈,眼底深處閃過一道精光。
侍衛離開后,燕丹看著白弈真誠的笑了笑:
「白兄若是不建議今日便在府上住下吧。」
「也好好好品嘗一下這女子的美妙。」
說著燕丹向白弈挑眉,一副你懂的樣子。
「也好。」白弈點點頭,沒有拒絕。
燕丹看向炎妃,說道:「緋煙,伺候好白兄。」
「是,緋煙明白。」炎妃向燕丹微微彎腰,語氣平靜的說道。
「走吧。」白弈起身,向炎妃伸出手。
炎妃緩緩伸出手,放在白弈手掌心中,起身跟著白弈出了招待客人的房間。
門外有人帶路,白弈看了看炎妃,說道:
「姑娘不必緊張,人生總有第一次,看你年紀也不小了,總要體驗一下世家的美好。」
第一次給鬼。
炎妃白了一眼白弈,她並不緊張,因為她以後決定好攤牌了,也只能攤牌。
所以裝樣子只需要在燕丹面前裝。
和白弈攤牌說不定對方還能幫幫她。
目送白弈和炎妃離開,燕丹硬生生將手中爵杯捏到變形才鬆開。
「老師。」向著黑暗處輕聲叫了一聲,燕丹深吸了一口氣。
六指黑俠的身影緩緩在黑暗中顯現,手持墨眉,六指黑俠沉聲道:
「放心吧,有我在沒人傷的了太子。」
「不,老師我只是想問問,她真的是個習武之人?」燕丹搖搖頭,看著六指黑俠問道。
六指黑俠猶豫了一下后輕輕點頭。
「我的感應不會錯,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她的天賦極高,不是普通人,而且我對她有點熟悉的感覺。」
「她接近你應該是為了得到某樣東西,在暴露之前也不用擔心,她可有可無。」
燕丹點點頭,臉上的陰霾還是沒有消散,他對炎妃有了感覺,雖然不多,但就這樣把女人拱手讓人他心中很不爽。
如果她能為我所用……
燕丹心中暗道。
比起女人他更想好好活著,將雁春君比下去,登上王位,救治殘破不堪的燕國,一個天賦極高的女子用處可是很大的。
「明白了老師,今夜還要麻煩老師了。」燕丹搖搖頭,拋下這些煩心事兒,向六指黑俠作揖道
「你是我的弟子,我不護著誰護著。」
六指黑俠語氣依然平靜,絲毫沒有將要來刺殺燕丹的人放在眼中。
聞言,燕丹嘴角勾起,笑著點頭。
進入房間,白弈嫻熟的拖鞋上床,看著炎妃。
「姑娘可以平復一下心情,本相時間充裕,不急。」
炎妃站在玄關處等領路的人之後雙手搭在小腹處,和白弈對視,朱唇輕啟:
「相邦大人,我是陰陽家的人,今日之事不知可否就此作罷。」
我知道啊。
炎妃挑明自己的身份在白弈意料之中,打又打不過,現在又被燕丹送給對方,唯一的辦法就是挑明身份。
「陰陽家……」白弈輕聲喃喃了一句隨後下床來到炎妃身前,問道:
「不知姑娘在陰陽家是什麼職位?」
炎妃沒有猶豫,直接準備報出「月神」兩字,但還沒開口,就被白弈搶了先:
「本相前些日子在道家見過一位叫月神的姑娘,不知和姑娘什麼關係。」
忘了這事。
炎妃有些慶幸自己沒說出,否則等會還真不好圓了。
「在下陰陽家大司命,奉東皇大人的命令來接近燕丹,如果相伴大人幫忙,日後陰陽家定會回報。」
炎妃雙手疊在小腹處,行禮輕聲道。
炎妃沒有說出自己真實身份,畢竟她的身份需要保密,除了必要的時候她不會暴露。
騙我?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白弈眉頭一皺,看著炎妃冷冷道:
「大司命?陰陽家下人物罷了,看來燕丹也沒什麼秘密,那還不如跟著本相。」
說完白弈向前一步一隻手從炎妃大腿處穿過,另一隻手放在炎妃背部,手上用力直接將她抱起。
炎妃了愣了一下,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白弈居然敢直接動手。
「登徒子。」炎妃被白弈抱著,也怒了,玉手抬起狠狠向白弈一掌拍去。
體內內力涌動,炎妃含怒一掌實力強橫,也是與此同時,炎妃手法變幻,身後突兀的出現一道虛影。
身體也從白弈懷中脫身,炎妃身後那道虛影驟然向白弈衝去。
「直接大招?下手這麼狠?」
白弈沒有絲毫猶豫,同樣一掌拍出,手上覆蓋著一層白玉的般的內力。
砰。
兩道力量相撞,兩人並不想讓燕丹發現,所以都有意收手,否則這次碰撞這個房子怕是會不復存在。
即便收手小碰撞依然讓房間內木屑亂飛。
「相邦大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炎妃手上依然捏著手訣,看著白弈語氣不滿的說道。
白弈開口打斷了炎妃:
「這實力……這天賦,看來你真不是大司命,你是誰,冒充陰陽家的人所謂何事。」
冒充?
炎妃有些想笑,但她似乎陷入了兩難,報假名是為了隱藏自己,但現在著急卻被白弈試了出來。
怎麼辦?
但好在白弈並未在這件事上糾結,說道:
「但這分明是陰陽家的功法,所以……你應該是東君。」
「東君在陰陽家中地位很高,傳聞第一位在兩大護法之上,僅次於東皇太一。」
「這樣的高手被派出來,東皇太一還真捨得。」
出師不利啊。
炎妃只能接受自己已經暴露的事實,但也不慌,收回背後的虛影,雙手重新回到小腹,看著白弈說道:
「既然相邦大人知道就勞煩相邦大人不要破壞我的計劃。」
「東君被派出來,嘖,本相現在很好奇到底是什麼計劃。」
「這事相邦大人還是不知道的好。」
炎妃自然不可能把自己任務告訴一個才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即便對方未來可能會是自己的合作者。
「但若相邦大人幫助我,陰陽家可以答應相邦大人一個請求,任何請求。」
你還想空手套白狼?
白弈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被畫大餅,還是被女人畫。
「不說?你我之間不必遮遮掩掩,陰陽家入了秦國你我就是盟友。」
炎妃沒有說話,被發現了也不慌,她不相信白弈能把她怎麼樣,背後有人,心中不慌。
「恰好,本相也得到了一些消息,東君大人可想聽聽?」
炎妃輕輕點頭,白弈掌控著羅網得到的信息比陰陽家還多,說不定對她任務有用。
「我聽說燕丹手中有一樣寶物,名叫……」
白弈故意停頓了一下,見炎妃眼神變了他也一字一頓的說道:
「蒼龍七宿。」
「姑娘眼神變了,看來本相沒猜錯,陰陽家也在找蒼龍七宿。」
白弈笑了笑,毫不避諱的點破了炎妃的任務。
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炎妃目光死死盯著白弈,她起了殺了對方的心思,但還是忍耐住了。
對外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啊。
白弈也感受到了那強烈的殺氣,心中滴咕了一句。
炎妃壓下心中殺意,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如何破局。
先是知道我是東君,現在又知道了蒼龍七宿。
想了許久,炎妃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是東君了。」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這計劃在白弈眼中豈不是笑話?剛才白弈那些表現……
炎妃心中有些難受,出師未捷身先死感覺很不好。
「我似乎沒說我不知道吧。」
「你!」得到自己最不想得到的答桉,炎妃玉手輕輕攥緊,怒喝一聲。
「既然相邦大人又何必裝樣子呢。」
因為我要騙你啊。
白弈沒有回答,越過了話題:
「我不知道你們找蒼龍七宿幹嘛,但也大概猜的到,燕丹手中的確有,但他只有一個,另外六國,陰陽家可知道?」
炎妃看著白弈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相邦大人知道?」
蒼龍七宿的秘密很大,掌握了七個就是掌握了世界,所以即便是陰陽家也沒有全部的消息。
「知道一些,但本相為何要告訴你。」
白弈雙手負在身後,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剛才姑娘可是起了殺心啊。」
那是我……
炎妃想要狡辯,她性格就是這樣,即便對自己的師妹月神也是如此,如果觸碰到了一些底線,她對誰都是這樣。
「剛才之事我給相邦大人道歉,陰陽家會給大人一個交代。」
炎妃也只能認錯,相比於羅網,陰陽家不夠看,以後求於白弈的事情會很多。
太衝動了。
同時炎妃心中怪著自己,年輕氣盛,心高氣傲,即便面對一國相邦她也表現的很自傲。
「還想相邦大人告知。」
現在告訴你了以後還怎麼騙……
白弈搖搖頭,騙?哪來的騙,讀書人的事情能叫騙嗎?
「蒼龍七宿事關重大,想要知道你們需要拿出誠意來。」
「另外,本相提醒一下姑娘,那東西羅網也在找,陰陽家可要加快速度哦~」
說完白弈不再理會炎妃,自顧自的上床脫衣,將棉被蓋在身上看著炎妃,拍了拍自己身旁寬敞的位置:
「再提醒一下,等會有場好戲看,姑娘不想被發現的話還是過來吧」
炎妃皺眉,她不想去,但白弈之前說的那些對她還是有了一些影響,如同無所不知一般。
不按照他的做怕是真的會暴露。
炎妃搖搖頭,在白弈的目光她緩緩走到了床邊。
「還望相邦大人自重。」
「姑娘放心,我不是那種人,這全是為了姑娘的任務著想。」
白弈沒有說謊,他已經猜到了燕丹要做些什麼,炎妃要還這樣暴露是肯定的。
深吸一口氣,炎妃沒辦法,只能掀開棉被鑽似的進去,只留了個腦袋在外面。
這還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緊張是肯定的。
她手輕輕握緊,如果白弈敢亂動她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了。
大打出手是必須的。
任務固然重要,但在炎妃眼中身體也很重要,任務失敗了可以再來,但身體沒有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白弈打了哈切,手也動了起來。
炎妃剛想動手卻又停了下來。
「你脫衣服幹嘛。」
白了一眼炎妃。
「睡覺啊,我不喜歡穿衣睡覺不行嗎?」
說著白弈將衣服丟在地上,又取出一套女生穿的褻衣,放在床邊,不再理會炎妃,閉眼睡覺。
炎妃緩緩鬆了口氣,這樣自然最好。
時間很快,夜色很晚,但炎妃卻怎麼也睡不著,看了一眼身旁已經熟睡的白弈。
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好奇。
但她眼神忽然一變。
如果沒聽錯這是打鬥聲,還不是一個人。
遇刺?
炎妃似乎明白了什麼,連忙閉上了眼睛,還不忘將床邊的褻衣踢了下去。
不出意外,打鬥聲持續了許久。
房門也驟然被推開,門外站著燕丹。
「白兄,快走,有刺客。」燕丹看著地上的衣物,語氣帶著些許憤恨。
炎妃沒有動,白弈掀開被子下了床,來到燕丹身前,沉聲問道:
「刺客?什麼人敢在咸陽行刺。」
看著白弈光熘熘的身體,燕丹壓下心中怒火:
「有這個能力的只能是雁春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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