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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秦孝文王讓其他人退下,只留下白弈一人。
聽著白弈的計劃,秦孝文王眉頭微皺,沉聲問道:
「你的意思是送公主給雁春君?」
雁春君這個人秦孝文王沒有一丁點印象,剛才才從白弈口中得知是燕王喜的弟弟,屬於王親。
但他想不通為什麼要和這個人交好,直接給燕王喜不就行了?
「雁春君這人野心極大,這次大戰對燕王打擊頗大,他極有可能會一蹶不振,到後面……」
白弈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秦孝文王也心知肚明,輕輕點頭,笑道:「的確很大啊。」
六十萬人,趁火打劫,對上二十五萬人,居然……敗了,還敗的極為徹底,更主要的是,趙國大部分還是孩子,可以說是臨時組建的童子軍了。
這打擊放在任何一個君王身上都是極大的恥辱,丟人丟大了。
思考一會,秦孝文王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一隻手撐著下巴,沉聲道:
「那便依先生所言。」
「那這公主……」秦孝文王看著白弈,他不得不承認,白弈比孫武還陰,假公主虧你想的出來。
要是秦孝文王知道後面的歷史就知道這都是常規操作了,歷史上的和親團可沒幾個真公主。
當然今天這事不叫和親,雪中送炭,讓燕國以為自己佔了便宜,實際上我方人員已經打入敵軍內部,而且還是最高層的指揮人員。
燕國雖算不上什麼大麻煩,但卻可以用他來牽制趙國,這種事他們經常干,當年揍那不可一世的齊國也是他牽制的。
趙國很麻煩,即便被滅國,拉鋸戰也和秦國打了好幾年,所以必須要找一個來牽制,後面可以一舉滅了它。
白弈這麼想著,也回答了秦孝文王的話:「月氏女子是個不錯的選擇,能歌善舞,這一點王上也應該知道。」
秦孝文王很好色,即便有著華陽夫人那樣的絕世大美人後宮寵妃也是以百記錄。
這次月氏的俘虜他也要去了不少,當然很多是給秦國宗室準備的,留下一些會歌舞的用來招待客人充當排面。
秦孝文王也只是在眾多俘虜中挑選了十幾個姿色好的,乾淨的。
「咳咳。」
老臉微紅,秦孝文王略顯得意的笑了笑,五十多歲的人了,需求還是這麼大,驕傲!
陰陽家的葯就是好用啊。
心中感慨一句,秦孝文王看向白弈,笑道:「既然先生準備的如此充分,寡人也就放心了。」
起身,秦孝文王來到白弈身旁,認真的拍了拍後者的肩膀,說道:
「秦國未來就要靠先生了啊,寡人慾拜先生為丞相,如何?」
丞相嗎?出手真大方。
內心嘀咕一句,大部分面對丞相之位都無法保持淡定,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看了不心動。
但白弈卻很淡定,一來他對這東西沒什麼大的興趣,權力會令人著迷,和吸煙一樣,有害身體健康。
二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當上丞相,在不經意間就會令人眼紅,從而得罪很多人,終究是個麻煩事。
要不是為了驚鯢他才不會入什麼仕途,做官可是件麻煩事。
稍稍退後一步,白弈作揖沉聲道:
「丞相之位還望王上另尋他人,臣履歷尚淺,怕是難當重任。」
似乎看出了白弈的擔憂,秦孝文王雙手負在身後,說道:
「先生之才寡人知道,你做這個位子沒人敢說什麼。」
「這……」
見白弈還在猶豫,秦孝文王繼續說道:「先生盡可放心之前的事情是寡人管理不當,以後絕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點點頭,得到了秦孝文王的承諾,白弈這才頗有些「難為情」的答應下來。
「那……臣多謝王上。」
「哈哈哈哈哈。」
見白弈答應,秦孝文王放聲大笑了幾聲,這是屬於他的班底,他的人用起來也放心。
「有丞相在,定能像幾位先王一樣,將秦國推上無上巔峰!」秦孝文王正視白弈,語氣顯得極為篤定。
可別!我不需要,你也不配。
心中有些鄙夷,也有些拒絕,白弈也沒選擇回答,只是輕輕點頭,靜靜的看著秦孝文王。
秦孝文王以為白弈還沒從被封丞相的喜悅中緩過神來,也沒在意,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猶豫了許久才微微開口說道:
「公孫凱三人死了。」
手微微握緊,又不動聲色的鬆開,白弈看向秦孝文王問道:「怎麼會?誰敢殺他們。」
秦孝文王轉身向王位走去,同時說道:
「死的很蹊蹺,劍師說是被木劍所殺,寡人想來想去就只有一人有理由和實力殺了他們。」
白弈正準備開口,秦孝文王卻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政兒這次下手太重了。」
?
看著秦孝文王白弈有些疑惑,懷疑到自己親孫子身上了?
但白弈也沒去替嬴政反駁,就當替師娘背鍋了,反正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畢竟白弈在家呆了一個月沒有聽到這件事的一點風聲,那就說明了一件事,秦孝文王把這事壓下去了。
王上親自出面下面誰敢不從?
坐到王位上,秦孝文王嘆了口氣,眉宇間有揮不出去的些許憂愁。
君王要的是手段狠,而不是殘忍,一個和自己有點過節的,你直接給他殺了……
若是以後都是這個做法,秦國也離滅亡不遠了。
秦孝文王搖搖頭,有些無奈。
「先生,寡人希望你給政兒多講一些兼愛之事,要真這麼殺下去恐怕不是辦法。」
看向白弈,秦孝文王語氣中帶著些許懇求,諸子百家中代表兼愛無非就儒墨兩家,墨家不用說,沒有君王真的待見這個組織。
那就剩儒,但之前給嬴政找到老師都被他拒絕了,現在似乎只有白弈能做到。
白弈點頭作揖說道:
「王上之令臣自是不敢拒絕,這也是臣分內之事。」
只是可憐了嬴政,還不知道自己就這麼被自己的祖父安上了一個殺人兇手的稱號。
略微鬆了口氣,秦孝文王臉上出現一抹淡笑,對於白弈他很放心。
「多謝先生了,寡人也知道這不是先生所願,《屍子》寡人也看過,先生讓政兒讀這個很好,但可惜政兒似乎沒有全部學會。」
政兒他……學習的很好。
心裡替嬴政反駁了一兩句,白弈輕輕點頭,默念道:不要怪為師,不要怪為師。
「既然如此,太孫之事不可耽誤,臣告退。」
秦孝文王給驚鯢洗去了罪名,這一點白弈沒有想到,但也正合了他意,只不過……嬴政就相對來說要吃點虧了。
「先生慢走。」
秦孝文王目送著白弈離開后閉上了眼睛,坐了許久緩緩起身朝殿內深處走去。
白弈坐著馬車來到了嬴政和趙姬的住處,也是一個府邸,不小,比白弈的還好大上不小,府邸外還站著幾個手持長矛是侍衛。
一下車白弈就感受到了幾股熟悉的氣息,那些是秦孝文王派來暗中保護嬴政的。
白弈也經常來,侍衛也全都認識,直接放了行。
進入府邸,入眼便是一棵大樹,樹下嬴政正在修鍊,院內不止一人,趙姬還有嬴子楚也在。
趙姬臉上掛著一副職業假笑,應付著一旁嬴子楚的討好,目光卻一直落在嬴政身上。
這是她的希望,也是趙姬在男人中唯二可以依靠的人。
察覺到有腳步聲靠近,嬴政扭頭看去,只見白弈正在不遠處駐足觀望。
「老師。」驚喜的聲音響起,嬴政跑向白弈,來到面前,有父母在,他忍住了撲入對方懷中的想法,只是作了揖說道:
「政兒見過老師。」
趙姬也起身向白弈走來,嬴子楚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
對著嬴政點點頭后,白弈看向嬴子楚和趙姬,輕聲道:
「太子,夫人。」
「見過白先生。」
兩人回禮后也自覺的離開,並沒有留下來聽白弈的授課。
「老師今天學習什麼。」臉上掛著笑容,嬴政抬起袖子擦了擦剛才修鍊時流的汗水,開口問道。
「學習……」
白弈猶豫了片刻,覺得還是有些對不住嬴政,畢竟替驚鯢背了一個大鍋,即便對他沒影響,但不表示表示怎麼行?
心裡過意不去,旋即白弈大手一揮沉聲道:
「學習個屁,今日為師帶你出去玩。」
……
燕國怕了,被趙國圍了都城,隨時都有滅國的風險。
一個豪華的府邸內歌舞升天,奏著樂曲,舞女跳著舞全部都是為了討好上面的那位略顯肥胖的中年人。
作為燕王喜的弟弟雁春君面對趙國的圍剿,沒有絲毫擔憂,他相信自己那位王兄可以處理好此事。
燕國,可是傳承了幾百年的國家,又豈會就這麼容易被滅。
觀賞著優雅的舞蹈享受著一旁姿色不錯的侍女送來的一杯杯酒,側躺著的雁春君安逸的眯上了眼睛。
什麼叫天堂,這就是天堂,作為王的兄弟,雖然他沒有實權,但在燕國地界,哪怕是丞相也得給他面子。
一道黑影從殿外快步跑了進來,單膝跪下,雙手呈著信件,黑影低著頭,說道:
「君上,秦國丞相來信,說是有要事要與君上商量。」
「秦國丞相,蔡澤那老傢伙?」
躲開了送到嘴邊的酒杯,雁春君皺了一下眉頭,緩緩的坐了起來,吩咐道:
「呈上來。」
黑影拿著信件走到雁春君旁,恭恭敬敬的把信件交給對方后便站到了其身後等待起來。
秦國,如今七國最強的國家,即便雁春君也不敢怠慢。
「合作?」
打開信件,雁春君認真的看起了上面的內容,講的很簡單,雁春君與秦國聯姻,秦國便會出兵壓迫趙國退兵。
「虧這老東西還記得自己的故鄉。」
輕哼一聲,雁春君也知道打仗打的是錢財,這麼耗著一天,燕國想要恢復都被耗費不少時間。
之前的確不擔心,沒錢搜刮民脂民膏就行,但現在又有了新的方法,還是這種可以報復趙國的方法,雁春君也露出了笑容。
正當雁春君要合上信件卻又無意間撇到了信件最後落筆的兩個字。
「白弈?」面對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雁春君眼神微變,看向身後的黑影,問道:
「你確定是秦國丞相送來的信?」
黑影點點頭,回答道:「的確是秦國丞相。」
雁春君皺起了眉頭,繼續問道:
「他還送來了什麼?」
黑影人猶豫著開口道:
「還有十幾個女人,說是一國公主。」
公主?
雁春君兩眼瞬間放光,他玩的女人無數,卻從來沒有見過公主這種地位高的女人。
想想都有點莫名的小刺激。
至於那一國公主,自然而然的被雁春君過濾成秦國公主。
「秦國這是在討好本君啊,看來本君的才華已經令他們動容。」內心暗道,雁春君臉上表情管理的很好,很是平靜。
「把人帶上來看看。」雁春君揮了揮手向黑影吩咐道。
黑影輕輕點頭,快步向外走去。
雁春君面帶笑容,這一次若是解了燕國之圍他的地位實權也會水漲船高。
看了看停下的舞女和琴師,雁春君抖了抖袖袍開口道:
「停下幹什麼?接著奏樂接著舞啊。」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黑影人便回來了,和上次不同的是他身後跟著十幾個衣著暴露的少女。
衣服是白弈要求的,露臍裝,裙子也很短,但又用其他布料將手臂和大腿遮擋住,卻又在走路的不經意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
這種半遮半掩,給人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瞬間讓閱女無數的雁春君看直了眼睛。
「好美。」
嘴裡發出有些沙啞的聲音,雁春君狠狠的咽了咽口水,這些女人雖然不算特別漂亮,但卻比其他女人更加的誘人。
尤其是在十幾人一同出現的時候,這衝擊感,比一個全果的女人站在面前還有誘惑力。
要不是顧及面子,雁春君現在就想上去好好與這些妖精較量一番。
「你便是公主吧。」看了看站在首位的女子,雁春君開口問道。
他也不是傻子,也發現了端倪,這些人似乎不是大夏人,反而像是外域之人,但他並未去計較,好看就行。
經過白弈的教學,月氏女子也或多或少學會了一些公主的樣子,蠻橫霸道,無理。
「我是。」
雁春君挑了挑眉,平時遇見都是恭恭敬敬的女人,早已習慣,現在卻遇上一個和之前女人完全的不同的。
「嘿嘿。」嘿嘿一笑,雁春君舔了舔嘴唇,開口說道:
「有性格,本君喜歡!上來讓本君檢查檢查你身體如何,長途跋涉的,生病了本君可是會心疼的。
其他人暫且退下,沒有本君的命令誰也不見。」
(感謝玄一真君,炮兵灰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