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
翌日。
蒙武被詔回咸亮,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城門外的馬車內,白弈倚靠在車壁上,打著哈切掀開窗帘遙望著遠方。
蒙武回來還押送了一批戰俘,一萬多人,其中女的居多,剩下的則是留在了邊境。
女人……
眼神微變,白弈看向驚鯢,開口問道:
「驚鯢姑娘,羅網有沒有控制人的東西?完全控制,言聽計從的那種。」
「有。」
看著放在腿上的劍,驚鯢出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帶著面具也看不清的她的表情,聽見白弈的問題后才輕輕點頭,隨後又補充道:
「但對有內力的人來說會相對弱很多,對一流境就完全沒用了。」
控制人的東西羅網有很多,蠱毒,其中有一些對天字一等這個級別的威脅都不小。
但想要做到言聽計從難度卻又大了不少。
「夠用。」露出笑容,白弈繼續說道:「怕是要麻煩姑娘給我弄點那東西來了。」
「好。」驚鯢沒有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
目光再次挪向遠方,白弈生出了一個想法,應該說很久以前就有的想法,他決定現在拿趙燕兩國試試水。
等了約莫著一刻鐘,黑壓壓的一片軍隊出現在了視野中。
一束束映著黑龍,綉著一個大大的「秦」字的黑旗在軍隊中央飄蕩著。
即便速度不快,但依然黃土飛揚,加上泛著寒光的刀槍,看上去頗有些視覺衝擊感。
不是第一次見了,白弈絲毫不慌,走出
「來了。」放下窗帘,白弈起身下了馬車,驚鯢也跟在身後。
軍隊靠近,白弈與騎馬在首位的蒙武對視一眼后,作揖沉聲道:
「蒙武將軍,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自然很好,解決了月氏,秦國百姓也安心了許多。」
翻身下馬,蒙武回禮過後,謝道:
「還要多謝白先生再此相迎了。」
「功臣回都,應該的。」面帶笑容,白弈輕聲說道。
蒙武卻是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
「白先生就別取笑末將了,滅月氏可是你一人之功啊。」
白弈也搖頭,沉聲道:
「不,不止我一人,我只是年輕氣盛,膽子大了一點,功勞還是要歸功於將士們,沒有他們,我又算的了什麼。」
頓了頓,白弈的聲音放大了許多:
「我已經向王上提議,參加這次抵禦外族之戰的所有士兵,爵升一級,戰死者家屬繼承爵位。」
這兩句語氣鏗鏘有力,極為堅定。
白弈並沒有騙人,提議是真的提議了,秦孝文王權衡利弊之後也答應了,低等爵位沒什麼大的用處,一年可以領到糧食五十石。
還有田一頃,宅一處和僕人一個。
有人說自然有人聽,白弈的隨口之言卻傳入了身後幾千精銳的耳朵中,頓時一種難言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種話好久都沒聽多了,愛兵如子啊。
數千精銳心頭都出現了這個想法,精銳也是人,也是會死的。
打仗打的就是生命,統帥往那一坐動動腦子一揮手,手下士兵就得往前沖,軍令難違,不沖就是死了。
他們也是從一場又一場戰爭中僥倖活下來的,打贏仗主將副將升官發財。
他們這些沒搶到對方穿盔甲將士頭顱的只能相互乾瞪眼。
輸了更慘,不僅主將受罰,他們也好跟著一起。
現在好了,遇到一個這麼好的上司,他們現在都有一種要為他而戰的想法。
蒙武也不和白弈相互推功,指了指軍隊中間的囚車說道:
「先生要的人。」
囚車中都是女人,男人則是在後面靠雙腿走了,好在一路上都是慢行,也不至於出現什麼傷亡。
「多謝蒙武將軍了。」拱了拱手,白弈輕聲說道。
「這些女人先生怕是只能拿走一部分剩下的……」眼神中帶著歉意,蒙武湊到白弈耳旁密語了幾句。
「行吧。」
輕輕點頭,白弈聳了聳肩,他無所謂,也沒想著全部帶走,接近萬人往哪放?
「這些老東西消息倒挺靈通。」
雖然嘴上罵了罵著,但同為男人白弈倒是理解這些人,愛面子,不想去青樓那種地方,所以便找這種戰俘。
或許他們還有其他想法,異域風情這東西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游牧民族民風彪悍,女子都放的開,也很合那些人的胃口。
這個東西白弈沒有阻止,也阻止不了,戰俘能活著就不錯了,運氣好點遇到過沒有特殊癖好的也能活的很滋潤,至少比當軍女支要好。
女人的結局就這兩種,想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步子大了如意扯著蛋。
「先生見諒。」站了回去,蒙武抱拳說道。
「我挑幾個帶走,剩下的你帶回去吧。」白弈說著便向囚車走去,驚鯢也持劍跟在他身後。
「這是……羅網?」
看見驚鯢手中有些熟悉的劍,蒙武臉色一變,又看了看已經在上手挑選的白弈,低下了眉。
派羅網保護?王上對白先生這麼重視?父親居然沒有將此事告訴我。
就在蒙武思緒萬千出神之際,白弈已經帶著十幾個月氏女子走了過來。
「先生挑好了?」
蒙武回過神來,看了看跟著白弈身後的月氏女人,長相和身段在俘虜中算上乘。
白弈找這些自然不是為了自己,他有著自己的打算。
不出意外燕國經歷過這此首都保衛戰後燕王喜會徹底不管朝政,由雁春君一人獨大。
雁春君好色,投其所好才能交朋友,逐漸成為盟友。
秦國女人在家中地位還是有的,尤其是貴族之間,畢竟是聯姻,誰背後沒點勢力。
所以她們不用討好家裡面的男人,學習的東西自然也就少了。
但月氏女子不同,女人隨時可以換,為了穩住地位不被其他人「分食」,就要儘可能的留住男人的心。
「我先行一步,白某在這裡先提前恭喜蒙武將軍了。」
「那便借先生吉言!」
蒙武也露出了笑容,這一戰可以為他的戰績上狠狠的加上一筆,朝堂中也不敢有人不服。
……
府邸內,十幾個月氏女人一進門便直接跪下了,看見這一幕白弈有些懵,片刻后咳嗽幾句,開口問道:
「你們應該都知道燕國吧?」
月氏女子沒有說話,齊齊點頭,有的還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畏懼白弈接下來要對她們做的事。
「我給你們一個任務,去一趟燕國。」跪坐著,白弈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輕唔著嘴巴,哈切連連。
昨日的確累壞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外面有人很刺激的原因,昨夜的驚鯢放開了不少。
甚至可以用主動來形容,當然也只是一小會,心中終究是極為高冷的,到了後面的一個時辰驚鯢就變得被動了。
有內力,還打通了奇經八脈,白弈完全不用怕東西不夠用,胃口再大都能餵飽。
不過胃口這方面,驚鯢不是鯊魚,她只能算是小金魚,魚娃娃。
要不是有內力恢復的快,要不然以白弈的攻勢普通女子隔日恐怕……
聽到這句話月氏女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抬起頭來,問道:
「什麼任務。」
收回思緒,白弈也坐了起來,說道:
「伺候一個男人。」
「伺候好你們不僅可以榮華富貴,以後還有機會封爵,別質疑我說的話,我白弈向來說到做到。」
白弈又拿出了「封爵」這個百用不爽的套路,雖然老套甚至有點掉牙,但效果卻一直很顯著。
「什麼人?」
那個女人也有些心動,白弈在秦國的地位她也看到了,說出來的話用大夏的話來說,那就是一言九鼎。
所以女子是相信的。
「一個……達官顯貴,用你們那的話來說應該算是親王。」白弈說道。
「什麼要求。」女子也不是傻子,這麼好的利益也不可能白白讓她們這些戰俘撿了去。
「聽話就行,讓雁春君記住秦國的好,以後你們的好處也少不了。」
白弈話說間,去取東西的驚鯢也推門進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月氏女子,又看了看白弈,眼神有些異樣。
「我什麼都沒幹。」眉頭一挑,白弈站了起來,繼續補充了一句:「真的。」
「嗯。」也不知道信沒信,驚鯢輕應了一聲後走到白弈身後將東西遞給了他。
拿起手中的瓶子,白弈打開,湊上聞了聞,無味絕對好葯。
將藥瓶扔到十幾人面前,白弈的聲音略微冷漠起來:
「把東西吃下,我會送你們離開秦國,去燕國。」
即便有著爵位的誘惑,月氏女子有些猶豫,大夏人手段吩咐,這葯如果是……
「也別多想,我白弈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若是我真的想把你們……」
抬起手來揮了揮,白弈說著卻突然停了嘴,忘了身後還站了個驚鯢。
驚鯢卻沒什麼變化,即便白弈真的做了什麼,她心中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對於她來說能一直陪著白弈都是莫大的奢侈。
咳嗽兩聲,白弈才繼續說道:
「你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長的這麼好看,也不想被辣手摧花吧?」
「這葯只是一些普通手段,控制人,免得你們起了異心,不要懷疑我的話。」
白弈的話彷彿給這些女人吃了一顆救心丸,不知為何,她們對這個比她們年紀還小的男人有一種莫名的依靠感。
說話的女子率先做了表率,拿起瓶子餵了自己一顆。
見第一個人沒事其他人也放下最後的疑心,也拿過藥丸吃下了下去。
「先住下吧,差不多還有幾個月的準備時間,該怎麼做你們自己知道,雁春君是一個好色之人,喜歡歌舞,怎麼討好他你們自己考慮。」
站起了身,給完了最後的提示,白弈帶著驚鯢向外走去。
……
不出意外,一切按照白弈預想的進行。
一個月的時間趙國大變,平原君趙勝莫名死於府邸,燕國也在這時送來了宣戰書。
本來就處於恢復期,加上平原君的死讓趙國百姓怒上加怒。
面對來勢洶洶的六十萬燕軍,趙國也不甘示弱旋即組織了二十五萬大軍,由上卿廉頗,樂乘帶領反擊。
燕軍雖然人多勢眾,但驕傲輕敵,加之長途跋涉,人馬睏乏,廉頗決定採用各個擊破的方略。
保家衛國之戰士兵也很有士氣,各各奮勇殺敵,燕軍一觸即潰,主將栗腹被殺,軍心動搖,棄甲而逃。
而廉頗也率軍追擊500里,直入燕境,進圍燕都薊,帶著十幾萬萬人把燕國國都圍了起來。
廉頗被寫入四大名將,卻被後世很多人說不配,畢竟打個王齮都節節敗退,被質疑也正常。
但被稱為名將還被列入武廟,廉頗自然也不是麵糰捏的,打其他六國幾乎沒什麼敗績,遇到秦國卻……
這似乎是一個魔咒。
白弈也在這時入了王宮。
「拜見王上。」站在台階下面,白弈語氣略顯恭敬的作揖說道。
殿內人不少,蔡澤,蒙驁,蒙武,還有幾個將軍和九卿等官員都在。
很明顯,他們也在討論這件事。
「愛卿這個時間段入宮莫非是有什麼事?」秦孝文王面帶笑容,問道。
「不知王上與諸位大人對這事如何看待?」淡笑著,白弈環視一圈,問道。
「本想插一腳,但師出無名。」一個將軍沉聲開口回答道。
殿內幾人包括秦孝文王也點點頭,必須要有借口,借口還得找到好,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白弈輕輕點頭並不意外。
以前打仗那可真是君作風,打前必須下戰書,語氣恭敬,行文優美,還的看被挑戰方答不答應。
知道的知道是在打仗,不知道還以為是在告白。
打仗途中也是規矩頗多士兵受傷,叫停,老人孩子,不能傷,戰車只能一對一,什麼的規矩一大堆。
直到一個人出現,就是那個寫出《孫子兵法》的孫武。
打著一手兵者詭道也的說話,破壞了這一優雅的行為藝術。
即便如此,打仗依然要找借口,下戰書,找一個完美的借口依然必不可少。
「既然如此,諸位可否聽在下一言,或許可以在這一戰中撈到一些好東西。」
白弈看向秦孝文王,先是賣了個關子。
秦孝文王一聽有些激動,壓住心中驚喜,開口說道:
「愛卿快快明言。」
表情逐漸變得嚴肅,白弈沉聲開口道:
「遠交近攻,秦國雖一直執行這個策略,但實際上卻沒有一個盟友,燕國或許可以成為秦國的朋友。」
一直沒有說話的蒙驁開口說道:
「現在施以援手?怕是用處不大,當年齊國反擊燕國,若是趙武靈王出面調解,燕國怕是早已不復存在,但如今……」
蔡澤等人也點點頭,認同了蒙驁的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秦孝文王沒有表態,他想聽聽白弈接下來怎麼說。
嘴角勾起,白弈繼續說道:
「聯姻,一個很好的辦法,王上為何不試試?」
聯姻……
秦孝文王思考起來,的確是個好辦法,如此一來還可以向趙國發難。
「先生妙計!」站了起來,秦孝文王快步來到白弈面前,拍著肩膀,說道:
「秦國有先生在是寡人的榮幸!」
「王上不必自謙,治理國家已經不易,這些動腦子的事若是全讓王上去做,我們這些臣子豈不是些吃空餉的廢物。」
聞言,秦孝文王臉上笑容更甚,這話不僅提高了秦孝文王,還拉踩了一些只知道拿錢卻不辦事的廢物。
「說的好。」秦孝文王感慨一聲,但卻很快陷入了另一個問題。
「公主……派哪個去好呢。」
「何必用真公主呢?燕國哪個配的上王上的女兒?臣有一奴隸,長相,身段都不很不錯,可以頂替公主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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