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徐大公子的算計(求訂)
「什麼?」徐氏一怔,「大嫂這話,我就不明白了。」
「是嗎?」卓氏嗤笑道,「原先我以為二弟妹也不過是心直口快罷了,不曾想到,竟然也有這樣歹毒的心思。」
「歹毒?」徐氏冷笑一聲,「大嫂這上來便劈頭蓋臉地一頓罵,我到底哪裡招你了?」
「你是真知,還是裝不知?」卓氏沉聲道。
「大嫂明說就是了。」於氏臉色一沉,反倒也不客氣了。
「那便將司清喚來,你一問便知。」卓氏揚聲道。
「好。」於氏看向身旁的張嬤嬤,「去將二小姐喚來。」
「是。」張嬤嬤垂眸應道,便去了。
卓氏隨即坐下,靜靜地等著。
鳳司清一臉懵地過來。
「母親。」鳳司清上前福身,轉身看向卓氏,「大伯母。」
「這核桃仁可是你送去的?」卓氏當即質問道。
「是。」鳳司清垂眸應道。
「你可知道,慧兒就是因吃了你送的核桃仁,突然吐血不止的。」卓氏冷聲道。
「這……」鳳司清皺眉道,「是四妹妹說她嘴裡沒有味道,又想吃核桃仁了,我才特意送過去的。」
「她說的?」卓氏沉聲道。
「是。」鳳司清連忙點頭。
「你難道不知道她如今所用的葯,是不能吃核桃仁的?」卓氏揚聲道,「分明就是你故意引她吃這核桃仁。」
「我也不過是好心罷了,大伯母如此說,反倒像是我要加害四妹妹似的。」鳳司清也不退讓,「我害四妹妹有何用?」
「我怎麼知道?」卓氏反駁道,「可這核桃仁就是你送的,如今慧兒也是用了這核桃仁才出了事兒,險些喪命,你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
「若如此的話,那也是四妹妹問我要的啊。」鳳司清委屈道,「我若不給,怕是大伯母又會林一番說辭吧。」
「你明明知曉她如今所用之葯是不能用核桃仁的,你這不是心思歹毒是什麼?」卓氏揚聲訓斥。
鳳司清紅著眼眶,據理力爭,「大伯母這話說的,也忒喪良心了。」
她連忙道,「我若真的有心要害她,又何必做的這麼明白呢?更何況,我為何要害四妹妹呢?誰不知曉四妹妹是大伯母的心頭肉,我與四妹妹遠日無仇,近日無怨的,為何如此?」
「我怎知你為何要如此歹毒?」卓氏嘴角一撇,「許是受人唆使呢?」
於氏即便再笨,也能聽出這弦外之音吧。
她當場道,「大嫂若如此蠻不講理,那我也無話可說。」
她直接道,「大嫂儘管去編排就是了。」
隨即,於氏又看向委屈落淚的鳳司清道,「瞧瞧,你這枉做好人了吧?你將人家當妹妹,人家可未必將你當成姐姐呢,連如傾都能被她算計,更何況你呢,日後啊,你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
於氏又看向卓氏道,「大嫂若覺得不公平,儘管去尋人來評理吧,或者是直接去老夫人那告狀就是了。」
於氏直接拽著鳳司清,「還不趕緊將那些核桃仁都給丟了,日後,你也莫要再吃那些東西了,省的人家說你居心不良。」
「是。」鳳司清斂眸應道。
卓氏雙手叉腰,仰頭道,「你們母女兩個,別以為如今管著庶務,便能夠踩在我的頭上了,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這我可不敢。」於氏嘴角一撇道,「也不知曉大嫂能夠蹦躂多久。」
「好啊。」卓氏嗤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夠管多久?」
她說罷,還不忘狠狠地瞪一眼鳳司清,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於氏沖著卓氏的背影碎了一口,「晦氣。」
她又看向鳳司清,「誰讓你眼巴巴地去討好了?」
「女兒這不是想著,母親如今管著庶務,難免被抓把柄,這才過去的,哪裡想到會如此。」鳳司清委屈巴巴道。
「這母女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氏看向她道,「你日後敬而遠之,免得到時候被害了,也不知道。」
「是。」鳳司清也覺得太可怕了。
卓氏心裡頭的氣兒發泄出去了,便趾高氣揚地回去了。
喜嬤嬤看著卓氏道,「四小姐這病,怕是又要養一段日子了。」
「哎。」卓氏重重地嘆氣。
趁著她養身子的這段日子,還是要好好地想想,怎麼能夠讓慧兒在外頭風風光光的。
這廂。
鳳如傾得知卓氏去了於氏那大鬧,只覺得她真是將不要臉用到了極致。
可是,她如今仗著太后撐腰,到底也不能讓父親將她給休了。
既然如此,那便看她如何蹦躂吧。
鳳如傾如今反倒在想著徐然的事兒。
這個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呢?
「大小姐。」春蘭上前,「卓家送來了帖子。」
「哦。」鳳如傾拿過,看了一眼。
並非常卓老太爺讓她前去。
而是她的那位大舅母,說是有東西要給她,讓她去一趟。
鳳如傾嘴角勾起,「怕是為了徐大公子的事兒吧。」
「大小姐,可是要去?」春蘭問道。
「去。」鳳如傾低聲道,「我要是不去,她也會想旁的法子過來。」
「那奴婢去準備。」春蘭說道。
「去吧。」鳳如傾淡淡道。
這消息還真是靈通的很呢。
如今外頭一面傳徐大公子傾心鳳四小姐的事兒,一面又傳這徐大公子為了鳳四小姐,討好她的事兒。
鳳如傾挑眉,他討好她?
簡直是笑話。
琅影上前道,「主子,那徐大公子表面看似高傲的很,卻也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瞧瞧,外頭是如何傳的?」鳳如傾慢悠悠道,「看來,這徐大公子是想要借著我做什麼啊。」
「能做什麼?」琅影不解道。
「自然是為了達到他的某種目的。」鳳如傾仔細地想著。
前世,這段時間對於她來說是空白的,可是,徐然在這段時間做了什麼,她也是不知曉的。
哎!
看來,在她那三年家廟中的日子,這京城裡頭也不太平啊。
徐然這個人……
太深了。
鳳如傾想起徐然在馬車內所言,他能夠從那書卷上的油漬判斷出君羨塵在馬車內待過,可見,他對君羨塵的習慣很是清楚。
可是徐然那日在城門口對她發難,當真是巧合?
如今仔細地想來,怕不然。
春蘭已經準備好馬車。
鳳如傾帶著琅影前去。
琅芙如今還在養傷,不便外出。
馬車緩緩地往卓家走。
「主子,屬下不怎麼喜歡卓家的人。」琅影直言道。
「連外祖父嗎?」鳳如傾又道。
「除了卓老太爺。」琅影道。
鳳如傾抿唇道,「不必如此,反正對於她們來說,我也不過是個有所用罷了。」
「是。」琅影看向她,「主子,您似乎能看透很多東西?」
「嗯。」鳳如傾淡淡道。
琅影見她只是回了一個字,也只好閉嘴了。
等到了卓家。
卓大夫人徐氏可是親自相迎的。
她親昵地握著鳳如傾的手,「如傾啊,老夫人可一直念著你呢。」
「哦。」鳳如傾看向她道,「大舅母特意喚我前來,怕不只是話家常吧?」
「有樣東西要交給你。」徐氏湊近,神秘兮兮地說道。
「外祖父今兒個可在?」鳳如傾見她如此,轉了話題。
「老太爺外出了。」徐氏笑吟吟道。
「哦。」鳳如傾挑眉。
看來是特意挑了卓老太爺不在的時候喚她過來的。
鳳如傾便被徐氏帶著去了卓老夫人的院子。
卓詩雨也在廳堂內等著。
瞧見鳳如傾過來,連忙笑吟吟道,「表姐。」
「表妹。」鳳如傾溫聲道。
卓詩雨清楚,如今的鳳如傾對她也不過是表面客氣罷了。
也不知為何,原先她因鳳慧清,對她的態度也是不錯的,可是,突然有一日,便變成了現在這樣。
卓詩雨滿腹疑惑,可卻也不能直截了當地問吧。
她這些時日也在調養,先前被擄走的事兒,卻始終像是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口,讓她每每想起,都夜不能寐。
卓詩雨看向鳳如傾的時候,有時候也是無法剋制內心的恐懼的。
比如現在,她的情緒便開始漸漸地變得有些暴躁起來。
鳳如傾感受得到,看來上回卓詩雨被擄走,的確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只不過,到底是什麼,怕是也只有卓詩雨自己清楚了。
鳳如傾抬眸看向卓老夫人,「外祖母。」
「如傾啊,過來,讓我瞧瞧。」卓老夫人依舊是一副慈愛的模樣兒。
似乎忘記了先前對她的咄咄逼人。
不論是徐氏,還是卓老夫人,即便先前對她做了什麼,等過幾日,也都會選擇不記得,像是不曾發生一樣,繼續在她的面前表現著這般親昵。
比如現在,卓老夫人就淚盈盈地握著她的手,像是許久不見了一般,關愛地看著她。
「這都多久不見了?」卓老夫人上下打量著,「往日,讓你常過來走動走動,你也不肯。」
鳳如傾低聲道,「往日也都是四妹妹過來。」
卓老夫人嘆氣道,「誰讓你總是推脫呢。」
鳳如傾淡淡一笑,「那我日後多過來。」
卓老夫人以為鳳如傾會推辭,卻沒有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這下子,反倒讓卓老夫人明顯一愣。
徐氏見狀,連忙上前道,「是該多走動走動的。」
「大舅母到底有什麼東西要給我?」鳳如傾又一次地問道。
徐氏便道,「急什麼,今兒個便留下來陪老夫人一同用飯,再回去。」
「怕是不成。」鳳如傾又道,「若大舅母今兒個沒空給我,那我改日再來。」
她說罷,便微微福身,抬步要走。
卓詩雨瞧著鳳如傾這態度,不知何故,那幾日的事情便又重新湧現了出來。
她惡狠狠地盯著鳳如傾,「表姐如今是長臉了,怕是嫌棄了咱們。」
「表妹這話,我就不明白了。」鳳如傾看向她,「若非是大舅母說有東西要給我,非要我親自前來,我又何故如此呢?」
她無奈道,「大舅母今兒個不方便拿出來,那改日便送府上去。」
鳳如傾說罷,便徑自走了。
徐氏有心要攔著她,卻追不上鳳如傾的腳步。
等鳳如傾直接出了府,迎面便瞧見了前來的卓老太爺。
「外祖父。」鳳如傾上前。
「傾兒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卓老太爺道。
「乃是大舅母送書信過去,讓傾兒過來的。」鳳如傾乖巧地回道。
「她書信你做什麼?」卓老太爺臉色一沉道。
「說是有什麼東西給傾兒,可是傾兒來了,大舅母又推脫起來。」鳳如傾嘆氣道,「外祖父也不在府上,傾兒便先回去了。」
「那改日再過來。」卓老太爺倒是沒有強行挽留她。
畢竟,看著她的臉色,約莫也是不願意的。
鳳如傾咧嘴一笑,「好。」
卓老太爺便目送著鳳如傾上了馬車,這才回了府。
鳳如傾坐在馬車上,反倒覺得鬆了口氣。
徐氏倒是沒有想到鳳如傾掉頭就走了。
而她準備好的東西還沒有給呢。
可更讓她無奈的是,老太爺回來了。
這不……
她剛追出角門,便撞上了回來的卓老太爺。
「老太爺。」徐氏立馬乖巧地行禮。
「你特意將傾兒喚來,是為了什麼?」卓老太爺沉聲道。
「只是有東西要給如傾。」徐氏斂眸道。
「什麼東西?喚她過來,又不給。」卓老太爺低聲道。
「還未來得及,如傾便走了。」徐氏也覺得委屈。
「拿來讓我瞧瞧。」卓老太爺厲聲道。
「乃是女兒家的東西,倒是不便給您看。」徐氏羞紅了臉。
「女兒家的?」卓老太爺眸光一沉,便又道,「既然如此,那便等傾兒下回過來再給吧。」
「是。」徐氏應道,暗暗地鬆了口氣。
卓老太爺倒也沒有理會她,徑自回去了。
徐氏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讓她有些不敢出聲。
鳳如傾當然不知道徐氏要給她的是什麼,不過見徐氏那般猶豫,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若真的拿了,萬一中了圈套呢?
畢竟,她可從未覺得,卓老夫人與徐氏會對她那般好心。
此事兒便就此過了。
等到了去城郊的日子,鳳如傾便帶著琅影去了。
琅芙瞧著琅影整日跟著鳳如傾外出,心生羨慕。
可是她如今的身子,卻也是沒法子的。
鳳如傾騎著馬,帶著琅影出了城,待到了那打鐵鋪內。
鐵匠並不在裡頭。
琅影瞧著,又看向鳳如傾,「主子,這擺設,與那日所見一樣,看來這幾日他都不在。」
「等等吧。」鳳如傾隨即便將玲瓏劍放在一旁,低聲道。
「是。」琅影垂眸應道。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依舊不見那鐵匠出現。
鳳如傾便起身,「回去吧。」
「主子,不等了?」琅影連忙問道。
「怕是等不回來了。」鳳如傾說罷,便起身離去。
待進了城,又好巧不巧地碰上了徐然。
徐然依舊坐在馬背上,在城門處等著她。
鳳如傾臉色一沉,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道徐然從鐵匠那發現了機關圖?
鳳如傾見徐然正把玩著手中的馬鞭,那嘴角噙著的笑意,帶著幾分地玩味。
他一身靛青色錦袍,腰間的白玉帶透著一絲絲的冰冷,整個人瞧著,倒是與那日的咄咄逼人不同。
更別提在馬車上的聒噪了。
她騎馬上前,「徐大公子是專程等我的?」
「鳳大小姐出城做什麼?」徐然慢悠悠地問道。
「這與徐大公子有關?」鳳如傾反問道。
「若是與徐家有關,自然是要問的。」徐然冷冷道。
鳳如傾暗叫不妙,看來是被發現了。
那日……
難道徐然暗中盯著自己,看見自己將機關圖給了鐵匠?
鳳如傾心裡頭徑自琢磨,便見徐然突然揚起手中的馬鞭,不過並非是朝著她抽過來。
他用力地抽在了她的馬上,馬兒驚叫一聲,便帶著她直接往前沖了。
徐然看著狂奔離去的馬,嘴角微抿,目露凶光。
琅影見狀,已經趕緊追上了。
鳳如傾連忙勒緊馬韁,好不容易控制住馬兒,轉身一瞧,徐然正悠哉哉地騎著馬過來。
她冷冷地看向他,「徐大公子這是做什麼?」
「徐家的密室,鳳大小姐很感興趣?」徐然低聲道。
「感興趣。」鳳如傾倒也不否認。
徐然一怔,倒是沒有想到鳳如傾竟然如此坦白。
她又道,「看來,那日,徐大公子是特意在城門處等著我,這幾日,是想試探我吧?」
「不過是順道罷了。」徐然漫不經心道,「不過鳳小姐為何會對徐家的密室感興趣呢?」
「為了一樣東西。」鳳如傾直言道。
「徐家密室內,能有什麼東西?」徐然皺眉,冷冷地看向她。
這關乎到徐家的根基,只有徐家家主才能夠清楚的,鳳如傾怎麼可能知道?
的鳳如傾當然清楚,畢竟,前世她身為皇后,徐家到最後也是依靠著君昊陌,自然將秘密都告訴了他。
可是,君昊陌卻不相信徐家是盡數相告,故而,暗中還派人盯著。
而鳳如傾也就是那個時候知道,原來徐家的密室內,竟然還藏著那樣的東西。
可是,徐家到底透露了多少呢?
怕是君昊陌也不全然能夠掌控。
鳳如傾見徐然這般,倒是明白,為何前世的徐然會將自己到最後變成了一個影子,連帶著君昊陌都覺得他是個廢材,原來,也不過是為了保住徐家最後的那點東西罷了。
鳳如傾再看向徐然的時候,反倒樂了。
徐然見她不害怕自己的心思被拆穿,反倒在笑,這讓他有些氣惱。
「很好笑?」徐然沉聲道。
「自嘲。」鳳如傾淡淡道。
徐然信她才怪。
他轉動著手中的馬鞭,「鳳小姐是誰的人?」
「誰的人?」鳳如傾一怔,「這話我怎麼聽不懂了?」
「與朔霖混在一處,又與二皇子糾糾纏纏的,不知道你到底要的是什麼?」徐然直言道。
「這與我去徐家密室有何干係?」鳳如傾又道,「再說了,我若否認了,你怕是也沒有證據吧?」
徐然眯著眸子,「我倒是想看看鳳小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好啊。」鳳如傾直接應道。
徐然見她當真是處處針鋒相對,絲毫不懂得避讓,著實讓他不知該如何接話。
畢竟,在他看來,女子就該溫婉如水,柔柔弱弱的,怎麼她就像只刺蝟一般,處處扎人呢?
徐然冷哼了一聲,「你的手下太嫩了些。」
「我也不過是讓她去探探路罷了。」鳳如傾漫不經心道,「只是沒有想到,徐大公子也不過如此。」
「你……」徐然怒瞪著她。
「這就怒了?」鳳如傾嗤笑一聲,「我以為徐大公子還有什麼花招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她說罷,便徑自往前走了。
徐然冷笑一聲,目送著她離去。
「公子,就這樣將她放了?」一旁的隨從問道。
「不然呢?」徐然淡淡道,「我的確沒有證據,不過是循著一絲線索罷了。」
「可是……」隨從又道,「密室內的東西的確沒了。」
「不是她偷的。」徐然直言道。
「老爺那……」隨從又道。
「我去說就是了。」徐然說罷,便直接策馬離去。
鳳如傾此刻眉頭緊蹙,顯然也是憋著火呢。
看來她再怎麼謹慎小心,卻也避不開這些人的耳目。
既然如此,那索性便不偷偷摸摸了。
「這是怎麼了?」迎面,朔霖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面前。
鳳如傾一愣,回神才看清楚。
「大哥。」
「誰讓如傾妹妹受委屈了?」朔霖溫聲道。
「還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徐大公子。」鳳如傾嘟囔道。
「哦。」朔霖笑道,「上來再說。」
「嗯。」鳳如傾便直接跳馬,徑自鑽進了馬車內。
朔霖給她倒了一杯茶,讓鳳如傾潤潤喉。
她抿了一口,便又道,「我不過是讓自己跟前的丫頭好奇了一下,誰曾想,他竟然不依不饒起來。」
「好奇?」朔霖挑眉,盯著她。
鳳如傾低聲道,「去了一趟徐家的密室。」
「噗……」朔霖噴茶了。
鳳如傾盯著他,「怎麼了?」
「這好奇的有些……」朔霖稍作停頓,又道,「我聽說,徐家密室被盜了。」
「哦。」鳳如傾輕聲應道,隨即道,「難道徐然以為是我所為?」
「怪不得一反常態呢。」朔霖這下子算是搞清楚了。
鳳如傾嘴角一撇,「我那丫頭還身受重傷呢,都沒有進去。」
「放心吧,既然不是你,他也不會纏著你,畢竟他找的是東西。」朔霖慢悠悠道。
「徐家密室還能夠被盜?」鳳如傾頓時感興趣了。
畢竟,她還費盡心思的要人破解呢。
不曾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高手?
「你還真的要去湊熱鬧啊。」朔霖無奈道。
鳳如傾在想,前世的徐家,難道也被偷過?
她抬眸看向朔霖,「大哥不好奇?」
「有些本就不是咱們該好奇的。」朔霖又道,「但凡被找到了,那些偷盜之人,必定不會有活口。」
「這也是。」鳳如傾聳肩,「我權當不知。」
「不過,你跟前的丫頭,還是當心一些,畢竟她也去過,徐然是不會放過她的。」朔霖直言道。
「嗯。」鳳如傾也覺得是。
琅影在外頭自然聽到了,她也開始擔心起琅芙來。
朔霖見她坐在那若有所思。
而他則是靜靜地在一旁看書。
不知不覺,便到了鳳家。
「到了。」朔霖提醒道。
鳳如傾這才回過神,「多謝大哥相送。」
「明兒個去一趟府上。」朔霖說道。
「好。」鳳如傾明媚一笑。
朔霖輕輕點頭,便示意讓她回去。
鳳如傾進了府,這心情反倒不怎麼美妙。
琅芙待在府上,還算安全,若出去了……
鳳如傾倒是明白了,徐然為何會不與她計較,而是淡定地讓她離開了。
敢情,是在這裡等著她。
看來,他是要與她做交易了。
果不其然,晚些的時候,徐然便派人送來了書信,約她見面。
琅影看向她,「主子,這徐大公子不安好心。」
「主子,屬下無能。」琅芙連忙上前跪下。
鳳如傾看向她,「莫要婆婆媽媽的,誰說這是壞事了?」
「讓屬下跟您去吧。」琅芙看向鳳如傾道。
「琅影隨我前去就是。」鳳如傾低聲道,「你只管養傷。」
「是。」琅芙也只能無奈答應。
鳳如傾便帶著琅影去了約定的地方。
待到了湖邊,一艘船停著。
鳳如傾上了船,進了船舫,便見徐然正負手而立,見她前來,這才說道,「鳳大小姐當真是什麼都不怕啊。」
「怕什麼?」鳳如傾淡淡道,「總不能讓徐大公子失望吧。」
徐然勾唇冷笑,那深邃的眸子劃過一抹冷意。
他與鳳如傾齊齊落座。
徐然隨即說道,「若是鳳小姐能助我尋到盜賊,我便對她既往不咎。」
「難道徐大公子不擔心,我到時候窺探了徐家的秘密?」鳳如傾笑著道。
「你是擔心,我到時候殺人滅口?」徐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那眼神便已說明一切。
鳳如傾挑眉,「若如此,我倒是高看自己了。」
她隨即道,「這筆買賣我做了。」
「鳳小姐當真爽快。」徐然笑了。
鳳如傾看得出來,徐然是不想聲張,可是,朔霖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她不由地感覺,這世家的公子,沒有幾個是簡單的。
一個個表面上看著雲淡風輕,人畜無害的,可是這隱藏的手段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鳳如傾當然不可能將朔霖與她說的,告訴徐然,這不就是出賣了朔霖嗎?
她盯著徐然道,「這徐家的密室,機關重重的,竟然還能夠被破解了,此人是高手啊。」
「那也多虧了你的機關圖啊。」徐然直截了當道。
「原來如此啊。」鳳如傾瞭然道,「看來,我相托之人,是個賊人。」
「是你的手下,誤打誤撞地進了第一衝機關,卻將機關圖掉落在了密室內,被跟著她的人拿走了。」徐然無奈道,「若非如此,徐家密室怎麼可能被破?」
鳳如傾挑眉,「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是,那日我讓她前去,也不過是臨時起意,那人怕是一早便盯著了吧?」
「若非是我幾番試探,知曉你並不知曉,不然……」徐然只是轉動了一下手中的摺扇,隨即看向她,「如今的鳳小姐,怕是早已身首異處了。」
「廢話真多。」鳳如傾嘴角一撇,不耐煩道。
徐然一愣,「你是女子嗎?」
「如假包換啊。」鳳如傾挑眉,「我哪裡不像女子了?」
「那為何一點懼怕都沒有?」徐然感覺到了挫敗。
鳳如傾努了努嘴,「女子就該怕嗎?」
「哎。」徐然覺得自己還是再多說了,否則,會被她的話噎死。
鳳如傾見他這般,隨即道,「徐大公子到底有幾副面孔?」
「等你怕了我再告訴你。」徐然突然咧嘴一笑,神秘兮兮道。
那得意模樣兒,像極了討到便宜似的。
鳳如傾暗自搖頭,這人還真是多變的很。
徐然便又道,「你打算如何相助?」
「我怎麼知道?」鳳如傾向後靠著,「你說如何就如何。」
「去徐家。」徐然直言道。
「啥?」鳳如傾錯愕地看向他。
「你若不去,又怎麼知曉該如何相助?」徐然理所應當道。
「那我以什麼理由去呢?」鳳如傾皺眉道。
「明日,我會讓家妹下帖子,你前來就是了。」徐然直言道。
「哦。」鳳如傾嘴角一撇,「我算是明白了,先前,徐大公子在城門口當眾借著四妹妹之事來找我麻煩,為的便是如今啊。」
「不然呢?」徐然挑眉,「我很忙的。」
鳳如傾嘴角一撇,敢情是鳳慧清自作多情了。
可是,徐然這樣敗壞一個女子的名聲,著實有些不厚道啊。
「你莫要這樣看著我。」徐然連忙展開摺扇,擋住了自己的臉龐。
「這世上竟然還有像徐大公子如此……奇葩之人,還真是少見啊。」鳳如傾忍不住地讚歎道。
徐然挑眉,「我對你家四妹妹呢,當真不感興趣,也不知曉是哪個瞎了眼的,傳出了這樣的謠言,我也懶得解釋。」
「瞎了眼?」鳳如傾皺眉,「當真沒有?」
「我何故為了一個那樣的女子,而多費心神呢?」徐然淡淡道,「倘若如此,我幹嘛不直接答應了與蒼大小姐的婚事?」
「你還真是渣的清醒。」鳳如傾忍不住道。
徐然挑眉,「你想如何想便如何想。」
鳳如傾便也懶得理會他。
那麼,當初傳出這樣傳聞的又是誰呢?
前世,她從家廟出來之後,便已經有這樣的傳聞了。
可是,徐然也並未否認過啊。
鳳如傾一臉嫌棄地看著徐然。
徐然被鳳如傾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耐煩,「收起打量的眼神。」
「哼。」鳳如傾扭頭,不理會他。
徐然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便將船舫的窗戶推開。
二人沒一會,便上了船。
鳳如傾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然立在原地,見她像是躲瘟神似地跑了,讓他的臉色越發地不好了。
「主子,這徐大公子到時候該不會過河拆橋吧?」琅影擔憂地問道。
「看情況。」鳳如傾淡淡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誰讓她讓琅芙去了一趟呢?
這麻煩也是她自己招惹的。
哎!
鳳如傾重重地嘆氣。
等她回去之後,琅芙還站在廊檐下等著。
「主子。」琅芙見她回來,連忙上前。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鳳如傾低聲道。
「就是。」琅影看向琅芙略有些泛白的臉色,低聲道,「主子自有法子。」
「早些歇息吧。」鳳如傾打了個哈欠,明日,還要去做苦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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