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三十如狼
清晨時分,許舟頂著一雙熊貓眼,天還未大亮,灰濛濛的便離開家。
路上,隨便買了幾個又白又嫩,鬆鬆軟軟的包子充饑。
昨晚,許舟想了整整一夜,一宿沒睡。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腦海中時不時重現的一幅畫面:葡萄架子下,綠葉掩映之中,一道完美的姑娘酮體,讓他有了生理上的悸動,激動的睡不著覺。一大部分原因則是許舟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繼續擺爛下去,得想辦法,陞官加爵也好,搞定生意也罷,總之,得做出點成績,要不白來這個世界一回。
來到縣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天大亮,還不見徐府那兩個姑娘前來,許舟便向陳無德請了半天假,目標是夕水巷的徐府,去瞅瞅那兩個小妞怎麼一回事。 ——
皇城司,某處院落。
「王爺,王爺您在裡面嗎?我進來了啊……」
清晨時分,元氣尚未完全恢復的玄武使朱烈,來到朱雀一堂在皇城司的地盤,經過多方打聽,他來到了姜紅豆養傷的小院落門前。
伸手推門,門卻紋絲未動,從裡面被栓住了,朱烈不由輕「咦」了一聲。
窸窸窣窣,片刻之後。
朱烈不知從哪裡搬來梯子,靠在牆上,順著梯子慢慢爬上來,伸著腦袋往裡瞅了幾眼。
這般場景讓別人看了去,朱烈恐怕要被人笑話許久。
堂堂的皇城司玄武使,竟然一大早趴人家牆頭,用的還是梯子,生怕別人看不見是吧。
院牆上,露出一個大腦袋,朱烈往裡瞅了瞅,很快四目相對。
「葉無菱?你怎麼在這?」
朱烈扶著梯子,不解地問道。
葉無菱明面上算是青龍堂的人,還是邱螢的同門師妹,一大早怎麼會出現在姜紅豆的院子里?看樣子,昨夜一整晚都在。
身穿墨藍道袍的的葉無菱一大早起來,站在廊下,手裡端著一盆洗臉水,準備進屋給姜紅豆洗臉的,可是還未走出兩步,便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所吸引,抬頭四處張望,很快發現院牆上露出的朱烈腦袋。
「朱司使,您怎麼在這?」
不僅朱烈奇怪,葉無菱也奇怪。
「路過,路過……」朱烈站在梯子上,撓撓腦袋,故意岔開話題:「鎮北王他老人家在嗎?」
院子里的葉無菱搖搖頭:「王爺得好一會兒才能到,朱司使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要不我給司使先把門打開?」
「也行。」
院牆上的那顆碩大腦袋慢慢降下去,只是葉無菱剛抬腳想去打開院門,便聽聞「咚」地一聲響,好像有人摔倒了。
一刻鐘后。
葉無菱端著洗臉水出來,隨意潑灑在庭院里,收拾一番才走到朱烈面前。朱烈坐在牆根下,臉上有傷,手裡拿著蒲扇,一隻手支著腦袋,百無聊賴的照看藥罐子里的葯。
聽見腳步,朱烈看過去,隨手遞過去一個板凳,葉無菱撩撩道袍慢慢坐下,從朱烈手中接過蒲扇。
「你怎麼在這裡?」朱烈抬眼問道。
葉無菱目光落在冒著白煙的藥罐子上,解釋說道:「王爺叫我來的,說著姜司使的院子里缺少一個照顧人的,男人進來照顧多有不便,這不,這活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葉無菱的語氣聽起來頗有些無奈。
第一次過來,是奉鎮北王的命令,過來給姜紅豆「看星星」的,沒想到當夜便被留在了這裡,成為一個伺候人的丫鬟,直至今日。
朱烈聽罷,點點頭,又聽聞葉無菱問道:「朱司使找王爺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朱烈擺擺手,啞聲笑道:「倒是沒什麼.……」
說完,場上一時陷入寂靜。
二人都不是喜歡多言語之人,不知道說些什麼為好,氣氛很快尷尬起來,最後還是朱烈突然壓低聲音,湊近了些,像做賊似的:「問你個事。」
瞧著朱烈靠近,幾乎要貼在自己耳邊,葉無菱抿了抿嘴唇,雙腿下意識地夾緊了些。
她雖是邱螢的同門師妹,也師從玉清觀,修的是清心寡欲的功夫,但這麼多年下山,隨邱螢在皇城司里討生活,嘗盡世間冷暖,早就不是一個視男人為渾水猛獸的道姑。
她正處於女人的大好年齡段,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正是狼的年紀,時常夜裡會做些奇怪的夢,醒來床單上濕的一塌糊塗,不由的霞飛雙頰。
但礙於師姐在這,她不好表露自己想找個男人,便日日忍著,但天性總歸是壓抑不住,近來,慾望更甚。
如今一個男人附在他耳邊,輕聲吹著氣,嗓音低沉,葉無菱下意識地渾身顫了一下,耳根子發紅。況且這男人還是雄武有力,武功一流,前途一流的,雖是相貌不能與俊俏郎君相比,但葉無菱早就過了看臉的年紀。
她是一個很現實的女人,若是能與朱烈結為夫妻,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
葉無菱抿了抿嘴,左手自然垂下,手背有意無意地碰朱烈膝蓋一下,臉上露出嬌羞的表情。
「朱司使,但說無妨。」
朱烈完全沒發現身邊中年道姑的異樣,也完全不知道葉無菱的心裡想法,他靠的近,只是單純地不想讓第三者聽見二人對話罷了。
朱烈將手掌擋在嘴邊,靠近葉無菱耳邊,問道:
「多日前,魏師弟子曾經來看望過朱雀使,那日,他是不是隨身帶來了兩個食盒?」
葉無菱蹙眉想了想,抿唇點點頭。
朱烈大喜過望,他事先打聽過了,許舟當日過來,前後一共帶來兩個食盒,裡面裝的全是麻辣小龍蝦,一盒送給了自己,被自己和邱螢在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就給造完,還有一食盒送到了姜紅豆這裡,但被鎮北王以食物辛辣為由,扣留下來,不知去向。
朱烈這幾日每每回想起那種味道,便夜不能寐,近日肚子里的饞蟲又被勾起,什麼都吃不下,什麼都不香,叫下人們試著去做,可總歸不是當初的味道。思來想去,朱烈還是覺得這東西得從原主手裡拿,可又不好當面去找許舟要,便把主意打在了被鎮北王扣留下來的一食盒麻辣小龍蝦,故今日前來.……
「那一盒東西呢?現在何處?」朱烈滿意期待道。
葉無菱暗自吞咽口水,有時候女人比男人更可怕,特別是在面對一段感情上面。她被朱烈富有磁性的嗓音所撩撥,雙腿夾緊,磨來磨去,已經濕的一塌糊塗。
手也不停地撫摸朱烈的大腿,從上往下,從下往上……
朱烈低頭一看,蹙眉不解。
葉無菱這是在幹啥呢?臉上的奇怪表情又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