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聯考來了
當時，辛夷聽到顧經年那句「有我」，其實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畢竟顧老闆這麼忙，沒太多時間可以放在自己身上。
再說，自己也不願意天天掛在老闆身上去各種地方購物。
然而，辛夷不知道，顧經年的那句「有我」是真的「有我。」
第二天顧老闆回家的時候沙發的茶几上多了幾本vogue。
第三天，顧經年給了辛夷一張展覽門票。讓辛夷中午休息的時候去看下，晚上記得交心得體會。
《奧拉維爾??埃利亞松——無相萬象》認真看了好幾遍，辛夷總算把這個名字讀順了。
「你看到了什麼？」
「玻璃球。很多很多玻璃。」
「還有呢？」果然顧經年一回家就催著辛夷交作業。
「還有燈牌。能把屋子照成彩色。挺漂亮。」
「你還想說什麼？」
「比如說呢？」辛夷不明白顧經年希望聽到什麼？
「展覽的主題？」
這時辛夷有點懊惱為什麼大門口的簡介沒有認真看，自己完全不知道展覽到底在說什麼，腦子裡的印象只剩下很多很多的玻璃球。「嗯…我眼裡的世界？」
顧經年聳聳肩，「不及格。」
「難道是我的眼裡只有你？」玻璃球里映射著無數影子，一走進就能看到無數個自己。於是辛夷又把答案補充了下。
「更加不及格。」
行吧…辛夷的心裡此時正在小聲吐槽：「這樣的東西就叫藝術？」
第四天，顧經年讓辛夷去採購一條圍巾。
當顧經年看見那條紅色的lv老花圍巾繞在辛夷脖子上，臉皺了起來：「你為什麼買這個？」
「店員說這個是純羊絨，保暖效果特別好。」
「圍巾難道是為了保暖嗎？」
辛夷疑惑地看著顧經年：「難道不是嗎？」
顧經年可能高估了這個小姑娘的領悟能力。
晚上顧經年如果早點回家，除了會抽查辛夷的文化課作業，還會讓辛夷搭配幾身衣服給他看。當然大部分情況，顧老闆會搖頭、否定、嘆氣，最後一言難盡。
「阿年哥哥，我還是背單詞吧，這個比衣服穿搭容易多了。」
「叫哥哥也沒用。」
同時，辛夷的外表也在逐漸改變著。
一開始是染上了粉色的指甲。再然後是頭髮燙了梨花，之後又給黑髮染上棕咖。
接著是脖子上被顧某人掛上了吊墜。然後是忽然被拉去打了耳洞。
辛夷還記得打耳釘那次，辛夷反覆問顧經年會不會疼，顧經年回答地特別乾脆：「一點都不疼。」
等辛夷包著兩個紅腫的耳朵回家和顧經年質問，「你不是說不疼嗎？」
顧老闆也是一臉懵：「我又沒打過。」
「那你還說不疼。」
顧經年反駁：「我旗下的女星人人都有耳洞，可沒人說這個疼。」
看著顧經年一副義正辭嚴的模樣，辛夷真是有苦難言。
不過顧老闆還是心疼辛夷的，皺眉問道：「你疼嗎？」
「疼。」
「那我幫你吹下。」
老闆的認錯方式倒是很特別。氮素！！！
耳朵已經夠腫了，再一吹，會爆掉吧。
此外，每周兩期的表演課一課不停，顧經年還增加了形體訓練和化妝課。
每天，辛夷都被上課、看書、學穿搭、逛展塞得滿滿的。當然，還有一周一期的直播。
不知不覺間，直播間里會有人說小姐姐好像越來越漂亮了。
會有人問辛夷衣服的購買鏈接在哪裡？
也會有人說誇獎小姐姐細緻的眼線。
比起樸素的小姐姐修理東西，大家更願意看到漂亮小姐姐修理電器之餘還給說說美妝、穿衣之道。
在逛街的時候，即使顧經年不在身邊，店員也開始對辛夷客客氣氣。
辛夷說不上自己哪裡變了，但是身邊的每個人都說自己變了。
連樓下超市收銀的小姐姐都會問辛夷口紅是哪個色號的。
而沈垚，更是抱著辛夷直呼：「我家的豬寶寶好像晉陞成漂亮豬寶寶了。」
終於所有的努力迎來了驗收的日子。藝考聯考來了。辛夷參加的是藝術類影視專業聯考。
聯考分為面試和筆試。筆試主要看文化課成績。而面試環節有朗讀、歌舞和才藝表演。
辛夷的面試放在A市的本地電影學院。
辛夷早早地出了門。
顧經年剛剛起床，眼睛沒完全打開，就看見自家姑娘已經在玄關穿鞋了，「需要送嗎？」
「不用，坐坐地鐵緩解下緊張的心情。」
「那你加油。」
「好！加油！」
辛夷今天穿著針織衫搭毛呢短裙，外面套著件駝色的羊絨大衣。脖子上鬆鬆地搭著飛鳥格紋的圍巾，腳上蹬著一雙小白鞋。頭髮鬆鬆地綁著顆丸子，臉上淡淡抹了脂粉，正中間的一顆櫻桃小嘴稍稍點綴。
完美！出街！
出去的時候辛夷對這一天是滿懷憧憬的。
進入地鐵的時候也很順利。車廂里人不多，辛夷怕衣服皺了，特意站著靠在欄杆上。「真是美好的一天。」辛夷的嘴角不禁上揚了起來。
可是當地鐵到達陸家嘴，一大波上班的人湧上來。
早高峰好像超出了辛夷的想象。
辛夷愣生生地從門口的車廂這頭被擠到另一頭，最後被人群壓縮在一個角落，動彈不得。
忽然，腳背上感受到狠狠的一腳。
「對不起對不起。」踩到辛夷的是一位學生，地鐵加速前進人家沒站穩一腳就上來了。
「沒事。」辛夷嘴上說著沒事，心裡已經對小白鞋的處境擔心得一塌糊塗。
然後又有了第二腳。
「我…去…」
這次是位嬌小的妹子，手上拎著早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踩到辛夷慌亂地不住道歉。
終於，地鐵到達了終點站。電影學院的出口總算到了。
小白鞋變成了小臟鞋，頭上的丸子早就掉落了下來。圍巾被扯落大半。臉上的妝更是被地鐵里的暖氣吹糊了。
在教學樓里找到了衛生間，看著鏡子里這個窘迫的姑娘。辛夷有點想哭。
披頭散髮、皺皺巴巴、面容倉促。這幾個詞大概說的就是現在的自己吧。
綁了綁頭髮。撲了撲粉底，給嘴唇重新打好顏色。圍巾解開折好放進小包。
這樣應該好點，就是腳上的鞋子。辛夷也沒辦法。
它實在是太髒了。
希望評委不會看到。佛主保佑。
正在教室門口糾結，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拍辛夷的肩。
辛夷轉頭，竟然是Maggie。
「Maggie姐，您怎麼在這兒？」看到自家公司的熟人，辛夷開心地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