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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雷鋒不姓黎

  於冬青畢竟是小男生,急急辯白,口齒有些混亂,不過他的敘述還是讓艾沫惜聽明白了。 

  這事當年其實在A市非常轟動,連艾沫惜都主動捐了五百元錢。 

  於冬青是個農村小伙,那時他才十八歲,學習成績也不怎麼好,讀完中學就留在家裡務農,照顧生病的媽媽。 

  他爸爸是個建築工人,當時發生了事故,急需三十萬手術費。包工頭拒付這筆錢,說他爸爸是失誤操作造成事故,不追究賠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賠下來的保險也沒幾個錢,在醫院裡一下就用光了。萬般無奈之下,於冬青登了條廣告,引起了很多人關注。大致意思是,誰肯救他爸爸,他願意賣他一生的時間,做牛做馬。 

  這就是前因後果。 

  社會上也有人捐錢,但杯水車薪,哪裡夠填醫院的無底洞?更何況,說是三十萬手術費,別的費用這樣那樣,遠遠不止。 

  有些企業表示捐幾萬幾萬的,跟他留影紀念,上報紙,牛倒是吹出去了,錢卻遲遲未到賬。 

  就在於冬青走投無路時,黎相宇出現了。那時,他剛剛坐上總裁的位置不久。 

  黎相宇包攬了所有的醫藥費以及後續費用,從頭到尾,都沒談過需要對方償還什麼,更沒讓於冬青合影上報作宣傳。倒是提出讓於冬青全家都吃驚的要求:不能將此事外傳。 

  待於冬青父親出院,黎相宇又派人送了五萬塊錢,維持家用。 

  於冬青將家裡人的生活安排好,便一個人闖到A市,纏上了黎相宇。 

  他必須履行許下的承諾。可是他學歷不高,做不了別的事,根本沒法安排在公司里工作。好在他有一樣本領:照顧人。他從小就很懂事地照顧生病在床的母親。 

  於冬青在A市租了房子,鐵了心紮下根,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照顧黎總的生活。他不在公司的秘書編製里,所以不是真的總裁秘書。 

  但哪裡需要他,黎總叫一聲,他就來了。 

  起先,黎相宇甩不掉他,不堪其擾,只是一意敷衍。到後來,慢慢發現,於冬青確實可以幫他做些事,便提出要給他發工資。 

  於冬青拒絕了。 

  兩人相持不下,黎相宇發了狠,說不要錢,就不要跟著了。 

  於冬青才道:每個月只接受一千,這樣能保證生活。 

  這便是月薪一千總裁秘書的故事,貌似蕩氣迴腸。 

  艾沫惜聽完不禁犯疑,他倆認識的黎總是不是同一個人? 

  一個是天使,一個是惡魔。到底哪一個是他?要不然這根本是於冬青編來騙她的? 

  於冬青做完飯就走了。黎相宇忙完回來,菜還是熱的。 

  艾沫惜破天荒地等黎大少一起用餐,細細審視了一遍又遍,卻仍然覺得,與於冬青所描述的有出入。 

  黎大少要真有那麼好心,她何用一想起他就咬牙切齒?除了一副花美男的好皮囊,無一處順眼。小氣,野蠻,惡作劇,睚眥必報,打著天使的晃子,干著惡魔的事。 

  要說他是那個不肯出醫藥費的包工頭,估計艾沫惜立時就相信了,這像是他幹得出來的事兒。但要說他做好事,做完了不領賞,甚至還叫別人不往外說,那可太不像黎大少。 

  十萬分懷疑。 

  於冬青說的那人是叫「雷鋒」吧,人家雷鋒做完好事,都還不阻止大家茶餘飯後八卦一把呢。更何況,雷鋒叔叔三月來四月走,全是一窩蜂。 

  雷鋒姓雷,不姓黎。總之蹊蹺得出了鬼。 

  「沫沫,你在想什麼?」黎相宇見艾沫惜有一口沒一口的,眼睛又咕溜溜轉個不停,臉色陰晴不定,心裡直發毛,不知道又哪兒得罪她了。 

  艾沫惜聞言,隨意笑了一下,筷子輕輕放在唇邊,卻沒吃東西:「看你披了幾張皮……」 

  這叫什麼話?黎相宇低頭認真看了一下自己的穿著打扮,極其得體,帥得都不好意思了:「沫沫,你是不是也發現有個廣告詞說的就是我了?」 

  「哪段詞?」艾沫惜少有好耐心地聽他狗血。 

  「帥呀,帥呀,帥也是一種罪呀。」黎大少果然不負眾望,狗血得手舞足蹈:「這說的就是我吧?」 

  「我還以為是來福靈的廣告呢。」艾沫惜咯咯笑:「你是只害蟲,你是只害蟲,正義的來福靈,一定要把害蟲殺死……」 

  黎大少氣結:「沫沫,做人要厚道。你怎麼可以用害蟲來形容帥得驚動克里姆林宮的帥哥呢。」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艾沫惜作暈倒狀,吃了幾口,就吃飽了。 

  「吃這麼少?」黎相宇相反,大口大口,胃口好得不得了:「冬青那小子,做飯實在是一把好手。」 

  「他做得挺好,我是一看見你就飽了。」艾沫惜想起昨天他裝手抖,騙她喂飯喂湯的情景,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出了車禍,估計還得給他當丫頭,任他使喚。 

  「我還有這功能?」黎相宇嘻皮笑臉,不以為意。要天天能這樣和沫沫一起同桌吃飯,就幸福了。 

  他吃完飯,很自覺去廚房把碗洗了,又收拾了桌子,還打掃得似模似樣,令得艾沫惜心裡高唱「西邊的太陽就要升起來」…… 

  黎大少晚上又要出去,拿了艾沫惜的鑰匙,說要加班,晚點回來,叫她早點睡。 

  他臨出門前,把艾沫惜抱上那張大人睡的嬰兒床躺好,又把筆記本給她放手裡,開水倒好放床邊的小桌上。 

  艾沫惜看見他做這一切,也不說話,只覺得一夜之間,他的頭被砸壞掉了,行事舉止都不似黎大少。 

  這算是後遺症嗎? 

  還是接下來又有什麼難以想象的惡作劇么?這是艾沫惜對黎相宇的慣有思維。小時候,每當艾沫惜見他對自己稍好一點,剛放下點警惕,後面必有災難等著她。 

  太平靜不是好事,平靜之後就是波瀾壯闊。 

  她冷眼盯著他所做的一切。直到黎大少出門的那一刻,才道:「黎相宇,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要來害我?」 

  她望著他,充滿懷疑。此刻,他看起來,那麼溫柔,那麼無害。 

  可是她總感覺,能看出隱藏在他體內的惡魔,張牙舞爪。這是個太不善良的人,分分鐘都有可能讓人大吃一驚。她甚至決定睡覺的時候,把浴帽戴起來,免得晚上被他剪掉了頭髮,變成醜八怪。 

  黎相宇聽她這般問話,大踏步走進來,用手指戳著她的腦袋:「就不能對你好點!說你笨,你就是笨!「笑著離開。他感覺很好,能知道她在哪兒,在做什麼,他的心裡忽然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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