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日常（十）

  海參崴那是中國人的叫法，人家的俄國名叫做符拉迪沃斯托克。

  符拉迪沃斯托克是遠東地區最為優良的港口，連綿起伏的山脈就像兩條巨人的手臂環擁著符拉迪沃斯托克。

  何雨柱跟著彼得洛維奇下了火車后不禁在心裡吐槽了一番——明明是在海參崴做事，就不能提一句？還讓他辛苦了好幾天！

  相對來說，海參崴距離國內更近一些，這不純粹折騰人嗎？

  可這件事情沒有辦法抱怨，何雨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從火車站出來，二人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位於市中心的國家招待所。

  俄國現在這些單位都是國營單位，私企還沒有出現，所以入住的時候審查得非常嚴格，都趕上過安檢了，幸好有彼得洛維奇在一旁解釋，最後總算過關。

  確實身份之後，招待所的領導倒是十分客氣，派人帶著何雨柱上樓安排房間，彼得洛維奇也跟著上樓。

  「何同志，我立即回去向領導彙報，如果順利的話，我明天會過來帶你去公司。」

  彼得洛維奇微微停頓了一下，嚴肅地說道：「何同志，這段時間如無必要，別離開房間，更不要去外面……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放心吧，這一路上顛得都快趕上松.骨了，我現在只想躺著，哪兒都不想去。」何雨柱一屁股坐進柔軟的沙發之中，真心不想動了。

  雖然說來的時候坐的是硬卧，可那是真硬啊，躺著在上就跟躺在木板上似的，再加上到莫斯科那段時間的折騰，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等彼得洛維奇離開后，何雨柱先放熱水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之後才上床睡覺。

  國家招待所的住宿條件比紅十月旅店好得多，尤其是整個房間都裝修得富麗堂皇，不亞於星級酒店。

  金屬床架，紅木座椅，真皮沙發……衛生間里的坐便器和浴缸大鏡子都很高檔。也許這就是這家賓館作為外賓下榻的地方的原因。

  何雨柱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連午飯都沒有吃。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從空間里拿了一個碗面泡著吃了，垃圾收拾掉之後，他搬了一張椅子到窗前看外面的風景。

  符拉迪沃斯托克最好看的景緻當然是海邊，可是那裡有軍.港.軍.艦和眾多的岸.防.工.事，何雨柱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下午五點半左右，有人在外面敲門。

  何雨柱連忙起身開門，只見一個身材頎長的俄國姑娘站在門口。

  「同志，還有一個小時，請客人到時候下去用餐。」姑娘微笑著說道。

  何雨柱點點頭，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然後回到房間從包里拿出來了一支香奈兒香水，回過身遞給那個姑娘。

  姑娘先是有些驚詫地睜大了眼睛，嘴巴.也.張開.成.O型，伸手接過那隻香水。

  香奈兒香水是法國名牌，是何雨柱在香江掃蕩百貨大樓時收起來的奢侈品，真的是無本的買賣。

  這位姑娘拿著香水就跟拿到了珍寶似的，差點兒沒有尖叫出聲，旋即她張開.雙.臂給何雨柱一個實實在在的.擁.抱，把老司機都給整不會了。

  「謝謝！」俄國姑娘眼中滿是雀躍的神色，恨不能現在就用上。

  姑娘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依依不捨地向何雨柱擺手，笑靨如花。

  「這老毛子的姑娘，真是漂亮啊！」何雨柱嘆息著說道。

  突然他想起俄國姑娘剛才的操作，連忙來到衛生間的鏡子前——這要是帶著印子出去可就笑話死人了，一個行為不檢的帽子肯定要扣下來。

  第二天上午十點，彼得洛維奇才匆匆地趕到招待所，他帶著何雨柱下樓后，乘坐有軌電車趕往本地的漁業公司分公司。

  本地分公司的經理人叫巴洛耶夫，他在辦公室接待了何雨柱。

  「這一季我們公司的捕撈船隊已經捕撈了三十五萬噸鱈魚，比去年同期增長了百分之四點五！除此之外，公司捕撈的比目魚、鯡魚等也都有不同的增長……」

  何雨柱聽著像是工作報告，有些不耐煩，但又不能貿然打斷，只能忍著。

  終於，在巴洛耶夫拿起水杯喝水的時候，何雨柱連忙說道：「巴洛耶夫同志，我們的交易什麼時候可以完成，你們現在有五萬公斤的鱈魚？」

  巴洛耶夫聽完何雨柱的問題后聳聳肩攤開雙手說道：「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我要等上級的命令！」

  何雨柱說道：「你們不是已經發給我們商務證明了嗎？」

  「是啊。」

  巴洛耶夫聳聳肩：「上級下達的命令是發給你們商務證明，這一命令已經執行了。」

  何雨柱耐心地說道：「你的上級既然下達了允許發放商務證明的命令，那就是說明他認可我們之間的交易了，這還需要其它的命令嗎？」

  「當然需要。」

  巴洛耶夫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一道命令代表著一件事情，我們不能用主觀臆想代替主管部門的命令。」

  「您說的上級指的是哪裡？」何雨柱問道。

  「可能是市裡，也可能是邊疆區。」巴洛耶夫答道。

  這是什麼回答，何雨柱和何雨柱兩個人都傻眼了。

  「那你今天讓我們來的目的是什麼？」何雨柱很不負責任地問道。

  「你們是遠道而來的中國客人，是朋友，是同志！我代表符拉迪沃斯托克漁業公司向你們表達熱烈的歡迎並致以同志般的敬意！」巴洛耶夫熱情澎湃地說道。

  他的臉上似乎在放光，雙臂猛然張開，像是要隔著寬大的辦公桌要和擁.抱一樣。

  這個人……何雨柱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猛然間，何雨柱想起了國內的一些國營單位，辦事的時候可不就是是這樣嗎？！

  巴洛耶夫倒是是沒有硬抱的意思，他低頭看了一下台曆上的行程安排，然後抬頭微笑著說道：「為了表達我們對你們的歡迎，今天中午我代表公司請中國來的同志吃一頓便飯。」

  說是請何雨柱，當然不會只有他一人，除了何雨柱之外，還有彼得洛維奇充作陪客，一行人來到了距離漁業公司不遠的一個叫做『喀秋莎』的餐廳。

  點的有蔬菜沙拉，烤牛肉餅，不能缺少的菜湯，和黑麵包。

  巴洛耶夫和彼得洛維奇應該是很開心，滿面紅光的樣子，但何雨柱的表情則是截然相反……甚至有些苦澀。

  以貨易貨，他倒是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既不擔心貨物損壞，也不但心被罰.沒、偷.竊，只是這時間拖來拖去的，他豈不是無法趕回去參加孩子的開學……哦，還有點兒手續沒有辦完呢，哪能把時間都耽誤在這裡？

  無論何雨柱怎麼問，巴洛耶夫都沒有正面回答，那個彼得洛維奇更是一門心思地喝酒，根本不開口，全局一個透明人。

  當走出餐廳的時候，巴洛耶夫摟著何雨柱的肩膀，儼然已經成了好朋友，他讓彼得洛維奇把中國客人送回招待所，告別的時候巴洛耶夫與何雨柱緊緊的擁.抱。

  巴洛耶夫讓阿德洛夫把中國客人送回俱樂部，

  回到俱樂部居住的房間，何雨柱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景物，窗外的大街很古老，街道兩邊的建築大部分都有七八十年以上的歷史。

  一輛小轎車超載行駛，被警.察叫停后，司機殷勤地從錢夾里掏出幾張鈔票，那名警.察熟練地將鈔票收了起來，揮手示意司機滾蛋，然後腆胸疊肚地向下一條街道走去。

  呵呵，這就是是俄國的現狀！

  何雨柱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要點！

  一個國家公務人員的精神面貌和工作態度，很大程度地代表了這個國家。

  在以往的認知中，俄國人的生活水平總的來說比國內高，因為他們有發達的工業水平，有廣袤的可種植的黑土地，而且有豐富的能源，但現在……居然連糧食都需要進口了，而且還是從他們一向認為的貧窮落後的國家進口，歷史總是莫名的帶著一絲喜感。

  經過這一路走來，何雨柱發現兩個國家的精神面貌已經截然不同，跟五、六.十.年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八零年代的國人朝氣蓬勃，農民們在地里辛勤地耕耘；而這裡……拖拉機在田地邊上閑置著，農民們圍在一起玩牌，農具亂七八糟地扔在一邊，他在飛馳的火車上都能夠看到了莊稼地里的雜草。

  咚！咚！咚！

  房門被輕輕地敲響，何雨柱連忙過去將房門打開，那個之前叫他吃飯的姑娘拎著一壺熱水進來，把原來的熱水瓶換下……自從何雨柱送她一瓶香水之後，這個姑娘對他的態度非常好。

  何雨柱略為沉吟，拿起電話要了外線，然後打給遠在香江的婁曉娥。

  「不是很順利，但我正在想辦法。」

  何雨柱說道：「今天我跟海參崴本地的漁業公司經理巴洛耶夫一起吃飯，據他說，所有的商業行為都要等上級的指令，由上級進行統一協調……什麼？擔心魚損失了？不，在他們看來，這些魚都損失了也與他們無關。是的，匪夷所思，但這就是現實。我打聽過了，遠東地區的漁業占這個國家捕魚總量的百分之九十，而海參崴的捕撈量就占其中的百分之五十，但這個地區的加工能力比較差，每年都要損失很多的漁獲，據說他們不得不把處理不了的魚給扔回大海。」

  現在的易貨交易是這樣的，由香江公司從內地購買糧食，在交易達成之後運到海參崴，而與此同時，海參崴的漁業公司把魚運到香江或者內地……或者其它地區，而這一批魚是要運往東北地區銷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