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日常（一）
「喲呵？都敢跟你家膀爺炸刺了是嗎？」
年輕人聽得何雨柱的話，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還變本加厲的囂張，瞪著眼睛說道，「丫的你們都是剛來京城的土包子吧！你們也不打聽打聽，在咱這一片，哪個敢不給我膀爺面子！」
何雨柱冷笑，「我不管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好狗不擋道，廢話不多說，趕緊滾一邊去！再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毛都不長齊全，就敢稱爺，你臉比腚大是吧？不嫌丟人？」
幾個人聞言大怒，直接擼起袖子，上前兩步，正要朝何雨柱招呼上，突然被另外一伙人踢倒在地上，發出一陣慘叫。
衝進來的四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拳腳專門朝三個年輕人痛處打，旁邊看熱鬧的人都嚇傻了，一些膽小的更是一鬨而散。
「小五，別打了，差不多就行了。」何雨柱對突然過來的小五說道。
小五不屑地說道：「這幫孫子就是皮癢，不給他們鬆鬆筋骨，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那位『九爺』此時狼狽之極，鼻血直往外冒，他手腳並用爬到何雨柱身邊說，「叔，大哥，我知道錯了，你繞了我吧，我服了還不行嗎。」
何雨柱沒再吱聲，轉身就走了，小五一幫人看何雨柱走了，就立馬跟上了。
回到家，何雨柱說，「你們誰會燒水，幫我燒點開水吧，廚房在那邊。」
小五踢了一腳旁邊的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東子，趕緊去啊，一點眼力價沒，平常在家也沒少幫你老娘幹活，這點活還要我教。」
「哎，那我現在就去，馬上就好。」叫東子的青年慌慌張張的去了廚房。
「暖壺都在廚房。」何雨柱沖著廚房喊了一嗓子，然後向小五指指旁邊的椅子：「坐吧，最近沒啥事吧？」
小五就是丁曼玲昔年的小弟，大名李鐵柱。丁曼玲出事之後，他也下鄉了，前兩年回城之後，也沒個正式工作，後來丁曼玲回內地時看到他，便拜託何雨柱照看他。
正式工作不是弄不著，但是得搭人情，而且以他的年齡想進入工廠，掙那點兒學徒工資根本不夠花的。正好丁曼玲在香江的貿易公司開業，何雨柱將位於秀水街的一套房子重新裝修了一下，從香江直接進貨開了一家服裝專賣店。
不到一年的時間，李鐵柱不僅買了房，而且還娶了一房知書達理的媳婦，尤其是最近還懷了孕，眼瞅著就要當爹了。
現在的國營單位、大集體單位，那都是鐵飯碗，也能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個體戶雖然錢掙得多，但其合.法性一直是倍受爭議。
可儘管如此，可這不差錢的名聲，說出去也有人高看一眼。附近衚衕老鄰居，相熟的慢慢開始喊他名字，或者叫聲李哥，反而叫他排行的越來越少了。
小五恭恭敬敬地說道：「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有幾個日本客商在參觀市百貨大樓的時候，向市百貨贈送了八台摩托車，也不知道那幾個廠領導是怎麼想的，居然將車賣了，而且還把所得款項自己瓜分了……要知道，人家贈送這些摩托車是給集體的，他們卻給當成了私人禮物，結果事發之後被定了個集體受賄、貪污，一個個全都吃牢飯去了，最倒霉的是南方來的一幫子溫州佬，他們正在跟市百貨談合作呢，聽說他們被抓了，急的跟兔子一樣，立馬連夜就跑了，連聲招呼都沒打。」
進入八十年代，私家車基本上是沒有，但摩托車卻不少，這個時期的國產摩托車不多，多半都是從香江、日本進口的，譬如雅馬哈、鈴木等，而且很多都是二手貨。
小五專賣店的生意當月就盈利了，現在不僅是零售，而且也搞批發，香江那邊的貿易公司每個月單是京城專賣店一單的生意，利潤至少也有四十萬港幣。
前些日子馬華過來報告飯店的情況，每天都有三、四百的收入，從長遠來看，是不會差的。
唯一目前沒盈利的就是磁帶廠了，不過何雨柱倒是不擔心，處在賣方市場的情況下，不愁銷路，歌曲磁帶不說，光是賣英語磁帶，都能賣發財。
小五從手裡的皮包掏出一大包錢，放到何雨柱道，「哥，這個是上個月的分紅。」
何雨柱打開袋口，有些吃地問道：「這恐怕有十多萬了吧？上個月的盈利這麼多嗎？」
「一共是十二萬七千八百多，現在女孩子都愛打扮，那些式樣新穎的港式服裝只要一上櫃，立馬銷售一空……哥，這是帳本，你??一眼，每件衣服咱至少能賺五、六成。」
小五說得眉飛色舞的，他也沒少賺，按照提成來說，他每個月也能提個千把塊的，而現在一個廠子的正式工人月工資才多少？
何雨柱從包袱里拿出一沓厚厚的錢……上面用橡皮筋捆了兩道，很結實，他點出20張遞給小五倒：「這個錢，幫我領兄弟們出去搓一頓，算是我請客。」
想要馬兒跑得快，就要捨得夜草，只要這些人盡心儘力，何雨柱不吝重賞——那些人的月收入都不低於200
小五連忙道：「用不了這麼多，一桌子好席面才多少錢？」
「就照著這錢消費，痛快最重要。」何雨柱說道。
說話間，那個東子端著茶壺過來了，何雨柱示意大家一起喝茶，又把目前的形勢說了一下，讓他們一定要老實一些，不要再跟社會上的人來往、衝突。
小五不願意留下來吃飯，他今天除了送紅利，就是幫忙介紹一個人。
「哥，你看什麼時候見他一面？」小五問道。
「就今天下午吧。」何雨柱說道。
下午的時候，何雨柱跟那個被叫做『老莫頭』的倒爺見面了。
老莫頭姓莫，但並不老，甚至比何雨柱還小那麼個六、七歲，只是他的腰椎似乎受過傷，走路躬著個腰，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據他說，剛開始走那兩趟，沒賺多少錢，可最後一趟雖然是掙到錢了，卻為護著這筆錢差點兒把命搭上。
「老哥啊，我聽五子說你也有家室和事業，沒必要去俄國發財，太危險了。」
在介紹完情況之後，老莫頭真心實意地勸說道。
「對於我來說，發財倒是次要的，既然來了，既然看到了，又怎麼能不走一走這條征服之路呢？」何雨柱笑著說道。
老莫頭搖搖頭，嘆了口氣不再勸了……他們沒那份交情，有什麼話都是點到為止。
「去俄國？你很缺錢嗎？」一大爺白了他一眼。
「追求無止境，你老朽了！」何雨柱一付欠揍的樣子。
「你……」
一大爺覺得手有些癢怎麼辦？
他默默地看了何雨柱一會兒，突然說道：「四合院我那套房子的租期到了。」
「不打算租了？那就空著，讓小當有空兒就去收拾一下。」何雨柱說道。
「我打算過去住，那邊都是老面孔，說話比較方便。」
一大爺微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養殖院那邊和這邊你放心，我每天都抽出一定的時間過來照看。」
何雨柱說道：「你隨意。養殖院那邊我準備都給處理了，反正也沒必要養那些東西了，現在物資供應豐富，曉娥和孩子們都在香江那邊，你也吃不了那麼多。」
「也行。不過我還是想留下一對兔子和幾隻野雞。」一大爺考慮了一下說道。
「行，你看著辦吧。」何雨柱想了想說道。
孩子們有孩子們的事情，他和婁曉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讓一大爺回四合院住也是個辦法，畢竟那些人都是老鄰居，知根知底的。
……
四合院里也在進行一場談話，卻是秦淮茹和兒子棒梗，女兒小當和槐花，談話內容卻是關於房子。
「媽，我要是有地方住，我也不想跟你們住在一起礙事。」
棒梗瓮聲瓮氣地說道。
秦淮茹不由得老臉一紅——她和許大茂都是正值壯年，隔三差五的就要舉辦一場不可描述的運動，可棒梗跟他們就一門之隔，又是個大小夥子，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就得請棒梗出去玩幾分鐘……天暖和還湊合，可天冷的時候那就遭罪了，所以許大茂現在越來越不耐煩了，兩個人為這件事情沒少吵鬧。
這不，前天兩個人又大吵了一番，秦淮茹把幾個孩子湊到一起開個小會兒。
「你們電影院解決不了住房嗎？」秦淮茹滿懷希望地問道。
「這您就甭指望了……媽，傻柱不是有好幾套房子嗎？能不能跟他整出一套？」棒梗忽然問道。
「他的房子都租出去了。」秦淮茹說道。
「後院一大爺家那間房子前兩天空出來還沒有租出去。」棒梗這小道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你準備租？」秦淮茹愕然問道。
「媽，你開啥玩笑呢？我就一個學徒，一個月不到20塊錢，付了租金我還能剩下幾個錢？要是你們掏錢幫我付租金還差不多。」棒梗的嘴臉現在有些無恥，旁邊的小當和槐花一個勁兒地撇嘴，表示嚴重的不屑。
「你爸他不會同意的……要不你跟小當這屋搭一個地鋪？」秦淮茹看向兩個女兒。
「媽，你覺得這方便嗎？！」小當和槐花異口同聲地反對。
也是，她們現在都是大姑娘了，就算是姐妹同住都覺得不方便，更不要說跟個大小夥子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了。
「小當，你不是傻柱的徒弟嗎？跟他開口借一間房沒問題吧？」棒梗問道。
小當冷笑：「你一口一個『傻柱』叫著，是不是真的當我師父傻？想什麼呢？！我告訴你，這根本不可能，而且你現在姓許不姓賈，連住進這間房子里的權利都沒有。」
「反了你了！」
棒梗大怒，抬手就要打人。
「你打一個試試！」
小當絲毫不讓，怒視著棒梗說道：「我師父最護短了，他要是知道你動我，你猜會是什麼結果？！」
「你……」棒梗舉著手有些羞刀難以入鞘的感覺。
「都長能耐了？竟然沖著自家人使勁兒！」
秦淮茹適時給了兒子一個台階下，伸手將棒梗的手臂拉下來：「我先看看能不能租，如果是一大爺的話，租金多少能減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