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日常（四）
婁曉娥和七、八名剛分配過來的大學生來縣中學已經有段時間了，現在已經開始代課，也算是一種實踐……當然，人家縣中學也不可能拿畢業班給她們練手，教的全是初一。
對於那些剛分配來的大學生來說，雖然教學經驗能差一些，但他們剛從學校出來，對於課本還是比較熟悉的，而婁曉娥這邊也幸虧是有何雨柱提點，對語文和數學都提前下了功夫，也算是達到了基本的要求，就連縣中學的校長都暗示過如果她願意留校的話，校方可以與礦上聯繫。
但婁曉娥婉拒了，倒不是她不識抬舉，一是她覺得自己的水平不夠，有些吃力，還是從頭做起比較合適，而最重要的是，何雨柱在煤礦任職，而她『叛.逃』了，這會對何雨柱造成不良影響的。
這天，婁曉娥正在看著學生們上自習課呢，忽然有人敲了敲門。
婁曉娥走過來敞開門，往外一看，接著便驚喜不已的喊了出來，「柱子，你回來了？」
原來，門外面站著的，正是請假去了一趟京城的何雨柱。
何雨柱原本請了十天的假，結果用了一個星期就回來了，這有些出乎婁曉娥的預料。
「媳婦，我走了這些天，你想我沒有？」何雨柱看著婁曉娥，笑呵呵地問道。
「呸，不正經，沒看見學生在裡面啊，胡說八道什麼？」婁曉娥低聲斥道。
知道何雨柱這次回京要辦的事情，深知許家父子為人，婁曉娥哪能不惦記？
因而見到何雨柱回來自然特別高興，巴不得多跟何雨柱說說話呢。
可他倆這是在課堂門口，教室里是一群學生，沒瞧見那些孩子一個個都好奇的瞅著他倆嗎？
「你先去外面等一下，正好也快放學了，等下咱一起回家。」
雖然說現在下午只兩個小時的自習課，現在距離放學也不遠了，可婁曉娥不好扔下一教室的學生跟著何雨柱走。
所以就讓何雨柱先去外面等一下……雖然縣裡距離煤礦有點兒遠，但路況好的情況下，她還是願意騎車回家，一個小時的路程而已，現在對婁曉娥來說，真不是回事兒。
何雨柱也知道這場合不對，於是強忍著將婁曉娥摟進懷裡的衝動，朝著婁曉娥點點頭。
「好，那我去外面等著，你先忙著吧。」說完，這才轉身離開教室……他當然是廁所，然後躲到空間里去，反正看著表，等差不多的時候就出來。
這邊，婁曉娥關上門，一轉身就迎上學生們那好奇的目光。
婁曉娥輕聲咳嗽了一下，道：「都認真學習，有什麼好看的？上課怎麼沒見到你們這麼感興趣？把勁頭都用在學習上，你們都能學的不錯。」婁曉娥故意板著臉訓這群調皮搗蛋的學生。
當老師不容易，尤其是面對這些半大小子……女孩還算老實，但男生就不行了，一個個嬉皮笑臉的滿不在乎，婁曉娥只能嚴厲些。然後有人就背地裡給婁曉娥起外號，叫她地.雷，踩上就爆。
回到辦公室，早有那得到消息的老師傳小話，都知道何雨柱來接媳婦了。
「婁老師，你可真是好命，有這麼個疼你的男人，出門回來還特意先過來看你。我們可是看見了啊，那個旅行袋鼓鼓囊囊的，一定是出門回來給你帶的禮物。可真是讓人羨慕啊，婁老師可真有福氣。」
真的很讓人羨慕，婁曉娥本身就有文化，在小學當老師的期間又鍛煉了自己，受到學校領導數次表揚。
再看看人家的男人，雖然長的著急了一點兒，可人家是食堂的主任。
至於人家那幾個孩子，大女兒何喬已經上了三年級，聽說學習特別好，校長經常誇，小兒子和小女兒也虎頭虎腦的那麼可愛。
哪個女人不希望生活美滿幸福？而婁曉娥的生活，正是她們衷心期盼的，能不羨慕嗎？
當然，婁老師本身有能力有本事，人家值得那麼好的男人。
「婁老師，既然你家男人回來了，今天不如你就提前下課算了，也好早點兒回家去一家團圓。小別勝新婚，你們兩口子還不得有好多話說？快回家去吧。
有幾個結過婚的老師故意開玩笑打趣婁曉娥。
婁曉娥瞪了說話的人一眼，隨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少來了，也沒多長時間就放學了，不差這一會兒的工夫。」
縣中學是下午上完兩節自習課就放學了，但小學還是正常上學、放學。
何雨柱騎車馱著婁曉偉回煤礦，先去接何喬。
小丫頭小臉通紅，眼睛亮晶晶的，一臉興奮的神色。
「媽媽，爸爸回來了，爸爸說他帶回來了好多東西，媽媽，咱們趕緊回家好不好？」
婁曉娥伸手給何喬把圍巾仔細圍了一下，然後伸手扯著閨女的手，「是啊，這回高興了吧？小樣兒，今天上課怎麼樣啊？你們快期末考試了吧，複習好了嗎？」
婁曉娥最近忙，也沒怎麼問何喬的學習情況，這會兒得空了，就問一句。
「媽媽，你就放心吧，老師今天還誇我了呢，說我學東西快，尤其是作文寫得好，還上台朗讀做全班的範文呢。」何喬十分自豪的說道。
何喬的學習成績一向不錯，這小丫頭思維敏捷頭腦靈活，學習能力非常強，在學校里經常受到老師的表揚，一下課好多孩子都圍著問她問題，儼然就是個小老師，基本上回家了婁曉娥也只是問一句作業寫完沒，不用她費什麼心思。
聽見何喬這話，何雨柱也是滿心驕傲，伸手摸了摸閨女的頭，「好樣兒的，爸爸為你驕傲。好好念書，將來最好能考上大學，爸爸喜歡愛讀書的孩子。」
得到爸爸的誇獎，比老師的誇獎更讓何喬高興，小丫頭少見的露出興奮和羞赧之色，扯著何雨柱的手，說起了學校里的事情。
學校離家屬區沒多遠，何雨柱推著車，婁曉娥扯著閨女，三個就這麼往家裡走去。
剛到大院門口，還沒等進門呢，就聽見何曉那大嗓門在喊，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耍脾氣呢。
婁曉娥一聽這動靜，臉就沉下來了，推開院門大步走了進去。
這個小子自從會用語言表達自己的訴求之後，成天就沒有個消停時候，成天鬧騰非得出去玩不可。這大冬天的外面冷，不讓他出去，他就直喊，鬧得一大媽也是很無奈。
「何曉，又開始耍熊了？」
屋子裡正喊的何曉，一聽見婁曉娥的聲音，立馬閉上嘴，丁點兒動靜也不敢出了，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自從被婁曉娥打了幾次小屁股之後，就怕婁曉娥。
屋子裡，何曉一聽見婁曉娥的聲音，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立即閉嘴不出聲了。
一大媽瞪了他一眼，把他放到一大爺懷裡，然後從屋裡出來，「曉娥，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婁曉娥和何雨柱開門進屋，正好跟巧娟走了個迎面，一大媽一眼就看見了何雨柱。
「哎呀，是柱子回來了？什麼時候下的車，我說曉娥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原來是柱子回來了。」
見到何雨柱，一大媽也格外高興，忙大聲說道。
「快，趕緊進屋，外頭冷風颼颼的，進屋暖和暖和。」一大媽十分高興的招呼何雨柱一家子進屋。
「曉曉，晨晨，你們看，這是誰回來了？」
說話間，眾人進了裡屋，就見到聾老太太在炕上坐著，何晨依偎在聾老太太身邊。這孩子雖然體重比何曉輕了些，但並沒有什麼毛病，只是性子喜靜，尤其是喜歡跟聾老太太在一起。
跟何晨相反，小何曉一天到晚精力旺盛，就從來沒見他有個老實的時候。大冬天也不閑著，總想往外跑，每天最高興的事情，就是到院子里玩，幸好他還夠不著魚缸、雞籠和兔籠，不然非禍禍不可。
見到婁曉娥和何雨柱他們進屋，兩個小傢伙也都眼前一亮，床上的小何晨爬起來，蹣跚的朝著何雨柱走過來，然後伸出小胳膊讓何雨柱抱，「爸爸，抱抱。」
這娃聰明著呢，反應極快。
倒是小何曉，反應慢了半拍，這時才想起來，也在一大爺懷裡向著何雨柱跟前，「爸爸，抱抱。」
何雨柱從一大爺懷裡抱過了嘉俊，伸手擰了下他的鼻子，「臭小子，一回來就聽到你折騰，小心你的小屁股遭殃。」
說話間，何雨柱左手也把何晨摟過來抱在懷裡，低頭親了親何晨的小臉蛋。「還是晨晨乖，真聰明。」
何晨被爸爸親了一下，又得了誇讚，高興不已，伸手摟住了何雨柱的脖子，吧唧就在何雨柱臉上親了一下。
「爸爸，晨晨……想你。」
小丫頭雖然身體弱一些，可腦子非常好用，語言發展也比何曉快，目前已經能說完整的短句了。
何曉一看妹妹親了爸爸，這小子也不甘心了，於是噘著嘴在何雨柱另一邊臉上也親了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爸爸，想，想。」
那意思是說，他也想爸爸了。
「得了吧，你個沒心沒肺的小傢伙，你能想你爸？過來，媽媽抱著，你太沉了，爸爸抱不動倆。」
婁曉娥撇撇嘴，這個小何曉見風使舵的本事估計是隨了何雨柱，哄.死.人不償命。
她不顧小何曉的抗議：「我來問問你，剛才你喊什麼？媽媽不是告訴你了，在家裡要乖乖的嗎？」
婁曉娥板起臉來訓何曉，小何曉最會看臉色，一見媽媽生氣了，立時就癟著小嘴將腦袋靠在婁曉娥懷裡，摟著婁曉娥的脖子不說話了。
聾老太太和一大媽一看何曉這樣，不免又心疼起來。
「你看你，這麼點兒的孩子懂啥？一回來就訓他，驚著他怎麼辦？今天外頭風大沒敢抱他出去，他拘在家裡難受的慌，可不就鬧騰點兒么？這還有啥？曉曉，過來，到太奶這兒來。」
聾老太太不高興了，剜了婁曉娥兩眼，拍拍床讓她把何曉放床上。
聾老太太自從何雨柱兩口子上班后，就和一大媽天天看著倆孩子，感情特別深，看不得孩子受委屈，於是抱在懷裡哄著。
婁曉娥這個無語，小何曉就是讓倆老太太給慣的，每次她一訓孩子，倆老太太非得擋著不可。
「太太，不能由著他胡鬧，您別總護著。」
婁曉娥這時候內心就只有一個想法，幸虧晚上孩子不跟著聾老太太，要不然，何曉這熊孩子就更難管了。
聾老太太卻不理婁曉娥，只摟著何曉，抬頭笑呵呵的看著何雨柱，問道：「柱子啥時候到家的？你這次出門回京城，那些人還消停吧？」
老太太忒明白。
何雨柱得瑟道：「他們倒是想不消停呢！我一回去，一個個的都老實了。對了，這些是我買了回來孝敬您和一大媽.的……老京城的薩琪瑪。」
有個長輩關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何雨柱兄妹沒有爹娘緣，一大爺心思太重，只有老太太一心為他考慮，他對聾老太太，十分敬重。
何雨柱指了指炕上放著的那些東西，那都是他準備出來的給聾老太太補身體的……嗯，其中也有給一大媽的。
「哎呀，你看看，花這個錢做什麼？這得不少錢呢。你出門一趟要花不少錢呢，家裡還有媳婦孩子要養活，買這些多費錢啊？」聾老在太嘴上抱怨著，臉上卻滿是歡喜。
「太太，柱子孝順您，既然是他買了給您的，您收著就是。他出門花不了多少錢，吃住路費都是公家給報銷呢。」
何雨柱對聾老太太好，婁曉娥當然高興，於是旁邊勸了句……她也不是純安慰，探親假的路費確實報銷，但吃飯還是要自己掏錢的。
一聽說何雨柱出去吃住路費都不用自己花錢，聾老太太倒是鬆了口氣。
一大爺在旁邊問題：「柱子，問題都解決了吧？」
「解決了，許大茂和劉……二大爺現在在廠里掃地呢。」何雨柱說道。
「怎麼回事？」眾人都好奇了。
何雨柱就把自己的操作說了遍，眾人都聽著解氣，這才叫偷雞不著蝕把米，何雨柱還真就成了許大茂的剋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