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日常(二)
何雨柱說道:「張公安,我的房子戶主是我,除非是出自我的意願或者我沒了而且沒有配偶和子女,否則就連我妹妹都無權處置我的房子,更不必說軋鋼廠和街道了。他許大茂未經我同意,就闖進我的房子,別說砸他,就算是砸死他,那也是罪有應得……我對法律的理解沒錯吧?」
張公安有些撓頭,這事兒真的不能怪人家何雨柱,畢竟許大茂理虧。
「何雨柱同志,這樣吧,這是筆.錄,你看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簽字,具體處理結果另行通知。」張公安從旁邊記錄員手裡將筆錄拿到何雨柱跟前。
何雨柱看了一遍之後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說道:「張公安,我希望你們能夠儘快拿出處理結果,我只有幾天的假期,還要儘快趕回單位。」
「放心,我們會儘快結.案的。」張公安點點頭。
這起案.子並不複雜,只是如何處理……作為多年在基層工作的警.務.人員,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案。
何雨柱到家后不久,就看到賈張氏和秦淮茹也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劉海中和閻埠貴等人,雖然他們並不是責任人,可也緊張得夠嗆,尤其是劉海中,他心裡也打著小九九,只不過是還沒等像許大茂那樣實施出來,就被何雨柱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所以他在見到何雨柱的時候,心裡就莫名地發虛,一言不發地就回家了。
閻埠貴還是以前的老樣子,唯恐何雨柱追究,顛顛地跑到何雨柱家跟他解釋自己是如何受了蒙蔽,並且嚴厲地譴責了許大茂和劉海中,最後將他們在派.出.所的情況彙報了一下。
劉海中和閻埠貴肯定是沒什麼責任,他們只是證人,確認許大茂等人進入何雨柱的房間和何雨柱打人的地點——如果何雨柱是在房外打人,那性質又有所不同。
許大茂頭上的傷不重,在醫院進行簡單地包紮之後,已經被拘留了,賈張氏因為是重病沒有痊癒予以釋放,而秦淮茹在此.案.中非主要責任人,而且上有老下有小的需要照顧,所以也放了出來。
對於這個結果,何雨柱暫時還是滿意的,不過距離他要達到的目標還遠遠不夠。
送走閻埠貴,何雨柱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他並沒有尋找窺視者,而是逕自開始收拾房間……感謝秦淮茹一家人,已經把何雨水的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甚至桌子上還有大半桌的酒菜沒有動。
「傻柱……不,何雨柱,我可以進來嗎?」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秦淮茹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那裡。
曾幾何時,她來何家不僅是如履平地,就是對眼前這個男人也是予取予求,但最終這個男人離自己而去……秦淮茹不承認是自己的問題,在她看來,是賈張氏的極力阻撓、是聾老太太的推波助瀾、是婁曉娥的恬不知恥,才導致她和何雨柱擦肩而過。
是的,還有何雨柱,大家合作得好好的,他為什麼要中途移情別戀!
一股子怒意由心頭升起,連秦淮茹自己都沒有發現。
何雨柱有幾分好笑地看著秦淮茹……她臉上神色的變化就跟看川劇變臉似的,十分好玩,雖然何雨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不外乎是那些自私自利的念頭。
「現在怎麼變得禮貌起來了?」
他的語氣中毫不掩飾的譏諷:「之前沒徵得我的同意,你們不是也進來了嗎?」
秦淮茹一急,也顧不得許多,邁步走了進來:「何雨柱,這是我們不對。可是,現在棒梗……」
「住口!」
何雨柱呵斥一聲打斷了秦淮茹的話:「你弱小、你困難、你需要……這些都不是你踐踏他人利益的理由!秦淮茹,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想幹什麼?」
秦淮茹頓時一窒,眼中湧上了霧氣:「我們錯了,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不再追究?」
何雨柱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你們錯了,那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認真地追究你們?」
「你……」秦淮茹哭笑不得,但又覺得這情緒不對,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何雨柱臉色一正:「秦淮茹,我們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你想要什麼代價?」秦淮茹問道。
「不是我要什麼代價,這件事情已經有公.安介入,我們靜等就行。」
何雨柱淡淡地說道,見秦淮茹還站在那裡不動,他皺起了眉頭:「秦淮茹,現在這個時候,你在這裡不太合適……」
「你以為我喜歡站在這裡?」
秦淮茹怒氣沖沖地走出門外,然後猛然回頭說道:「傻柱,你變了!」
何雨柱目送秦淮茹離開,低聲道:「當然是變了,傻柱已經變成何雨柱了……」
「傻柱,你快把我許爸放出來,要不我打死你……」
突然,一個胖乎乎的少年衝進屋裡,手裡還掄著一塊板磚,向著何雨柱砸了下來。
「棒梗,你幹什麼?快回來!」秦淮茹惶急地追了上來。
「我去!」
何雨柱下意識地抬腳踹了過去,那個少年慘呼一聲,磚頭脫手而飛,而人就像個皮球似的滾了出去。
何雨柱上前一步,一把抓起那塊將要落地的板磚:「這不是我的那塊嗎?」
這塊磚頭上還有血跡呢!
「棒梗,你不事吧?」
秦淮茹追過來,看到棒梗捂著肚子在那裡叫喚,連忙過去將他扶起,轉頭怒視著何雨柱道:「傻柱,你那麼大的人打一個孩子算什麼本事?」
得!
何雨柱又變得傻柱了!
何雨柱翻了個白眼,道:「秦淮茹,你搞搞清楚!難道我被一個孩子拿板磚開瓢就是本事?你這拿不是當理說的本領當真得到你婆婆……噢,你前婆婆的真傳!」
「你……胡說八道!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秦淮茹看到棒梗像個蝦米似地蜷縮在那裡,眼淚都流下來了。
「我為什麼要躲開?」
何雨柱冷冷地說道:「棒梗快十六歲了吧?就憑他剛才的舉動,就算不能坐牢,送少管所夠年齡了吧?」
「不,不要!」
秦淮茹頓時驚惶了起來:「傻柱……不,何雨柱,你不能把他送到少管所的,他還小,要是進少管所……這一輩子就完了!」
何雨柱嘆道:「秦淮茹,你既然這麼愛自己的兒子,為什麼不好好的教育他?在這四合院里,他每做一次錯事,你都痛哭流涕地為他求情。每一次大家原諒他,不是因為怕你哭,而是因為你是我們多年的鄰居街坊,可他能圈在四合院一輩子嗎?他在外面犯下的錯,受害者會因為你的交情而原諒他嗎?」
秦淮茹哭道:「我不管,只要你不送他去少管所就行。」
何雨柱靜靜地看了眼眸中滿是仇恨神色的棒梗一眼,又看向秦淮茹道:「你如果只是這個請求,我可以滿足,反正我已經踹了他一腳,但將來有些事情……恐怕你求不來的。」
「傻柱!你少假惺惺的,我不會放過你的。」棒梗緩過勁了,惡狠狠地說道。
「棒梗,你閉嘴!」秦淮茹連忙伸手捂棒梗的嘴,棒梗卻晃著腦袋不肯就範。
「臭小子,你的臭嘴裡敢再蹦出一個『傻』字,我就揍你個生活不能自理!試一試?」
何雨柱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身體肥碩,但內心已經扭曲的少年。
「……」棒梗垂下目光,終於不敢言聲了。
「孬種!」何雨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屋:「秦淮茹,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所有不屬於這個屋的東西都拿走。」
「好,馬上。」
秦淮茹鬆了口氣,她本來想讓棒梗幫忙的,但想到棒梗那惹事生非的屬性,她連忙又喊道:「小當,槐花!」
這兩孩子今天也在家,一直在屋子裡貓著呢,外頭亂糟糟地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們都有些被嚇著了,此時聽到秦淮茹連喊了數聲,這才磨磨蹭蹭地出來。
「快,跟媽到你傻叔屋裡搬點兒東西……你們還記得傻叔吧?快來叫人啊。」秦淮茹說道。
「傻叔!」
兩個小姑娘怯生生地上前叫道……小當記人還挺牢靠的,可是有兩、三年沒見了,槐花的眼神中就多了幾分疏離和好奇。
「嗯。聽媽媽.的話。」何雨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無論賈張氏還是秦淮茹,都有些重男輕女,有棒梗在,好吃的、好穿的都輪不上她們,這在當時也是很常見的,所以何雨柱有時也挺可憐她們的……如果不是賈家人的白眼狼屬性,他也不介意讓這倆女孩好過一些。
軋鋼廠,主任辦公室。
一名幹事正在向李主任報告四合院里的事情,原本他是奉命前去找許大茂的,但沒找到人,卻得到了那麼一個勁爆的八卦。
「有意思。這傻柱還真不是白給的,怪不得都說許大茂和他一向死磕,但從來沒有佔過便宜呢。」李主任笑道。
「這倒省了我們的事兒了,等許大茂的判.決下來之後,我們直接開除許大茂,連理由都不需要找了。」這名幹事笑著說道。
「誰說要開除他們了?」李主任笑著反問在道。
「啊?」那名幹事愕然……都被派.出.所抓走了,還不開除?自家領導什麼時候成善人了?
李主任笑了笑卻不解釋。
何雨柱若是只想抓了許大茂就了事,那就沒有必要跑來一趟,即便是為了調回來,也沒有必要拿許大茂的事兒來說,因為這件事情對於李主任本身影響不大。而且這件事情就算是公.安對許大茂進行了處罰,也不會太嚴重,恐怕何雨柱也是另有打算。
而且把許大茂留下來還有一個目的,一個是給予處罰,表示李某人公正無私;一個是免於開除,這也說明他還是有人情味兒的,因為現在工作可並不好找。
傍晚時分,何家的房門再次被敲響,何雨柱打開房門,認出門口站的一對老年夫婦正是許大茂的父親和母親。
許父許德清也是一位人物,精於算計……這裡面就不得不說一下另一位精於算計的人物了——閻埠貴。
但說句實在話,二者的水平是大大不同的,許德清算計人能夠把人算計到死,算計的清家蕩產,而閻埠貴只不過是占點兒小便宜罷了,根本不是一個實力。
「許叔,有事嗎?」雖然不齒對方一家人,但何雨柱還是保持了一定的禮數。
「柱子,可以進去說嗎?」許德清十分客氣地說道。
原來他也是一口一個『傻柱』叫著,但今天有求於人,他再按照舊時稱呼,那他自己就是傻缺了。
「請進。」何雨柱笑了笑,側身讓二人進來。
今天將許大茂送進去之後,他也是在等待這兩個人上門,因為他也知道許大茂就是進去了,最多也就是刑.拘.幾個月的時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幾個月的時間確實不長,但仔細一琢磨……就這段時間裡,可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先不說坐牢幾個月可能受到的傷害,時間一長,工作可能會丟,名譽可能會受損,這些都是不好彌補的,所以他們肯定會走調解的路子。
何雨柱還真是算對了,許德清夫婦想去派.出.所探望許大茂,希望能夠從輕發落,公.安那邊當然不會直接告訴他們許大茂會進行什麼樣的處罰,但指了一條道兒——如果何雨柱簽了諒解書,這件事就可以解決了,沒有兵患,但如果何雨柱執意要告,那他們只能將案.子移交了。
再三考慮之後,夫妻二人買了些東西想來找一下何雨柱。
「柱子,咱也好久沒見了,想當年我和你爹……」
「打住,許叔,我有事兒還得趕時間,沒工夫聽你念叨當年舊事,你就直接說明來意吧,咱都不難受。」
何雨柱不客氣地打斷了許德清的話。
「你這小子,還是這麼直。」許德清苦笑。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優點了。」何雨柱淡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