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還錢
咱們工人有力量！
何雨柱沒跟工友們掰過手腕，但他們的執行力卻是何雨柱親自見識的——上午把圖紙送過去，下午電話就打到食堂，告訴他加工好了。
這件事情托的是三車間的主任唐秉義，用的是以前原主的人情。
看看時間……嗯，眼看著就下班了，他顛顛地騎著車過去。
在三車間門口停下后，何雨柱將車放在門旁，直奔著車間就進去了。
那東西就放在門口不遠的地方，而且已經途上快乾漆了。
「唐主任，有勞了，這怎麼著連漆都上了？您這屬於訂單外服務，我可不給錢。」何雨柱看到唐秉義就站在旁邊，便打著哈哈說道。
「看你那摳門樣兒！」
唐秉義一臉的瞧不起，「不收你錢，用的是幹活時剩下的定額。」
「你大方，把材料錢還我，你以為我不知道用的是邊角料？」何雨柱反唇相譏。
「邊角料咋的？我這也是真工實料！」
唐秉義『啪啪啪』地用手拍著土鍋爐的外殼，「就這手藝，拿去做壓力容器測試都沒問題。」
他話鋒突然一轉，揚聲向小二層辦公室喊了一嗓子，「楊淑華！」
「主任，什麼事兒？」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工開窗探出身子問道。
「把傻柱的材料錢還給他……對了，順便把出廠單給他拿來。」唐秉義喊道。
「不對。唐主任，您這是準備給我挖什麼坑呢？」何雨柱一聽，便立即警惕了起來。
他交的那個材料錢走的不是工廠的帳，而是直接入車間的小金庫，這裡面的門道他是知道的。可上午還公事公辦呢，下午就哥倆好了……這未免太詭異了。
「傻柱，我好歹也是車間主任，至於算計你嗎？」
唐秉義指了指土暖氣問道：「你弄的這個是什麼東西？」
「馬桶用的水箱。」何雨柱一本正經地回答。
唐秉義斜著眼看他，「編，繼續編，我看你怎麼給編圓了。」
「是一個土暖氣……」何雨柱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嘿，這可是個好東西！」
唐秉義眼睛立馬亮了：「如果咱們廠上這麼一個產品……」
「別做夢了！」
何雨柱毫不客氣地打擊道：「做土鍋爐的安全隱患就不說了，其實小心一些也沒什麼。可要有相應的管道和暖氣片子，你覺得有多少老百姓花那個錢？也就我這種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才有那閑錢弄那玩意。」
唐秉義琢磨了一下，點點頭：「也是……哎，我怎麼聽說你那閑錢都花到秦寡婦身上了？」
「謠言害人啊！」
何雨柱腦子轉得快：「都是一個院兒的鄰居，他老公生前也是關係不錯的工友，孤兒寡母的，能幫上一點就幫上一點，總不能看著她們挨餓受凍吧？再說了，幫她那是全院的事兒，又不是我一個人。」
「可傳出風流名聲的可就你一個。」唐秉義一臉的不相信。
何雨柱頓時一臉的義憤填膺：「說起這事兒，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全是許大茂這孫子害的！」
「主任，錢和出廠單。」楊淑華小跑著過來了，把五元錢和一張出廠單。
從廠里往外拿東西，沒有出廠單那就是偷，所以上次開全院大會的時候，二大爺和三大爺都盯著何雨柱的飯盒不放。
有人可能問了，出廠單不是只有廠辦才有權利開嗎？
還真不是。
出廠單這東西主要是為了有憑據可查，像正兒八經的產品，那是要倉庫出具的出廠單……當然，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流程。廢品處理的話，一、兩張報紙肯定門崗不會查，也未必能發現，可要是一摞子報紙的話，那就必須有出廠單了。至於說保密部門……嘿，軋鋼廠還真不太涉及，至少何雨柱沒有接觸過保密方面的內容。
食堂能不能開出廠單，能！
但那得是主任開，而且何雨柱往外拿的那些東西儘管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也不能找主任開單子不是？
說遠了，唐秉義沖何雨柱呶呶嘴：「給何雨柱，免得有人說咱車間摳門。」
這高度上升了！
何雨柱狐疑地接過錢和出廠單先塞口袋裡……落袋為安，別的事情緩一步再說。
唐秉義在一旁對某人的小家子氣表示不屑，但對八卦很感興趣：「你說的許大茂就是咱廠的放映員吧？他跟你有過節？」
「過節？我們倆那是從小掐到大的！那孫子有次占秦寡婦的便宜被我揍了，後來那小話就是他傳出來的，我倒是又揍了他一頓，可這謠言傳出去了，哪是輕易收回來的？」何雨柱一臉的無奈。
「日久見人心。」
唐秉義也未見得是相信何雨柱的解釋，拍了拍他的肩膀，乾巴巴地安慰了一句。
「行，謝了唐主任。我得回去做飯了。」
何雨柱說著就要搬起土鍋爐要走，旁邊唐秉義一手按住了。
「領導，這是啥意思？」何雨柱鬆手問道。
叫聲領導那是尊稱，他車間主任還真管不到自己這個食堂大廚的身上。當然，你要說他有當廠長的可能也是存在的，可何雨柱還真不怕，轉過年，廠長都沒有門崗好使，真要抱大腿，還不如回食堂抱劉嵐的大腿……聽說那女人跟李副廠長有一腿。
唐秉義看了旁邊的楊淑華一眼，後者知趣的離開了，「老弟，哥哥找你幫忙來了！」
『傻柱』變成了『老弟』，『領導』變成了『哥哥』……這變化有些懸殊啊！
何雨柱連忙站得遠了一些：「領導，這近乎靠不得。有事您說，有辦到的，我肯定給你辦到，可辦不到的……您說出大天來，我也愛莫能助。」
「行，那我就痛快點兒。」
唐秉義要的就是何雨柱這句話：「這不是到年底兒了嘛，車間上上下下辛苦了一年，都大眼小眼地看著我這個車間主任。我琢磨著，怎麼也得給大家弄點兒福利吧？要不明年的隊伍就不好帶了。」
何雨柱裝糊塗：「領導，明天過小年，咱廠不就發福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