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許大茂的雞（一）
「你……」
許大茂舉起擀麵杖想要來個以牙還牙，可一看到何雨柱晃了晃拳頭，昂揚的鬥志迅速地萎落下來，「我不根你一般見識！」
梆！
他將擀麵杖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抬手翹起大拇指，一臉得意地道：「知道哥們幹什麼來了嗎？廠長請我來的。」
「我呸！」
何雨柱知道他就是想過來臭顯擺的，一點兒也不憤他的臭毛病：「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是廠領導喝完酒之後讓你給放個小電影罷了。」
「是又怎麼樣？反正是廠長的席上有我的一杯酒，就憑這一點就比你個爛廚子強。」許大茂洋洋得意地向小包間走去。
「小心我在菜里下了瀉藥！」何雨柱在後面喊道。
「哥們帶著紙呢。」許大茂知道他是胡說八道，根本不怕。
這一回合哥們稍稍有點兒吃虧啊……何雨柱摸了摸下巴，不急，下一回合搞定。
「馬華，這半隻雞你拿回去吧。等包間吃完，你把桌子收拾了之後再下班。」何雨柱說道。
食堂沒有專職的服務員，衛生都是由工人們自己做。但包間有點兒特殊，清理包間是個肥差，因為那有機會將包間的剩餘飯菜打包帶走，誰收拾包間那要聽何雨柱指派。
丟人？
浪費才是丟人的！
而且何雨柱可不會撿盤底，他可是廚師，他的飯菜都是在做的時候漏盛可一、兩勺就足夠了。
「謝謝師父！」馬華愣了一下，旋即大喜，而其他人都報以羨慕的目光。
食堂的工作可能不如一線工人拿的工資多，但卻是油水最多的工作之一，每天的邊角余料拿回去，家裡就跟改善伙食一樣，所以一有工作名額，簡直都要擠破頭了，劉嵐就是被李副廠長走關係塞進食堂的，只不過傳說她是李副廠長的小三，所以何雨柱一向對她不太感冒。
「傻柱，什麼時候也派我去收拾一下包間？」劉嵐忍不住問道。
「什麼時候你學會尊重人了，那就可以了。」何雨柱淡淡地說道。
劉嵐就是一愣：「傻柱，你說清楚，我怎麼不尊重你了？」
何雨柱沒理他，拎著空飯盒一撩門帘出去了。
「馬華，你說說這是個什麼道理？我怎麼就不尊重你師父了？」劉嵐的情商似乎有些問題，轉過頭又看向一臉無語的馬華。
「嵐姐，你當著楊書記的面敢不敢叫他傻書記？」馬華問道。
劉嵐瞪大了眼睛：「你當我是傻的……我明白了，可大家不都是這麼叫你師父的嗎？」
「大家都說的話，也不一定是好話。我師父那是忠厚，不稀罕和那些人計較，可咱們這在一個工作地界，你這麼隨眾合適嗎？」馬華反問道。
劉嵐和食堂里的工人都是面面相覷，似乎明白一些了。
何雨柱其實也沒把這事太當回事兒，泰山不是一天堆的，牛皮不是一口氣吹的，想要改變幾十年周圍人養成的習慣，不爭朝夕。
從工廠出來，何雨柱特地朝那一大堆水泥管子走過去……果然，沒走出多遠，就聞到一陣誘人的肉香，他湊近那些管子看去，果然是棒梗、小當、槐花。
可惜，現在他不能拿相機給拍上，而且他也不打算自己出手……看了一會兒之後，他悄然離開，直接回了四合院。
秦淮茹在院子里洗衣服，一邊洗一邊向門口張望……這個月沒了何雨柱的糧本和副食本，細糧和肉什麼的就不用說了，沒了煤本，原本可以通過倒賣煤炭賺點兒差價，現在也沒了指望。
秦淮茹想跟何雨柱借錢來著，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總是找不到單獨跟何雨柱見面的機會，登門找何雨柱吧……他又像真格兒似的，說什麼『寡婦門前是非多』，根本不開門兒。
今天，非得逮到他要個說法。
正心不在焉地洗著衣服呢，就看見何雨柱拎著飯盒走了進來。
秦淮茹原本是想悶著頭等何雨柱先打招呼，卻不料聽著腳步聲竟然從她身後直接過去了。
這是妥妥的失控啊！
秦淮茹知道，像何雨柱這樣的老光棍都是想女人想魔怔了的，平常說些酸話、搞些小動作是常事，還樂此不疲，但自從那次何雨柱在食堂摔傷頭部之後，這個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有些捉摸不透了。
「傻柱，等一下。」
秦淮茹再不開口，何雨柱就要進屋了。
「秦姐，什麼事兒？」何雨柱停下腳步問道。
「飯盒裡裝的是什麼？」秦淮茹問道。
「什麼也沒有。我還有事，有什麼事等回頭再說。」何雨柱像火燒腳後跟似的就要走人。
「等一下。」
秦淮茹急了，差點兒就要上手，「傻柱，姐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何雨柱後撤兩步問道。
「能不能借點兒錢？孩子好長時間沒見到個葷腥了。」秦淮茹可憐巴巴地說道。
何雨柱笑了笑：「秦姐，以前你可借過我不少錢，一次都沒還過吧？」
秦淮茹心中一緊，強笑道：「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你當時不時說不著急嗎？」
何雨柱點點頭：「這事吧，確實不能怪你。可我當時不急用，現在不行了，雨水眼看著就要結婚的，我正給她準備嫁妝，錢上正缺著，這缺口還不知道上哪兒補呢。原本我還想著看看你手裡富不富餘，現在看來……指望不上你了。」
「啊？」秦淮茹一怔，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畢竟當初那錢人家也沒說是送給他，現在……她總不能說何雨水沒她們娘幾個重要嗎？那也忒不要臉了。
何雨柱又走了兩步，看到旁邊有鄰居走過，他立即停了下來，轉身大聲說道：「秦姐，你那三孩子可不虧嘴，我剛才在工廠外邊看到他們正在吃叫化雞呢，做得還不錯。」
說完，他便開鎖進門。
將房門關上后，何雨柱迅速進入空間，從冰箱里取出一隻早已經準備好的白條雞，將它洗剝乾淨，裝到砂鍋里，拿到外面的小廚房裡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