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顧粵一愣，隨即將趙子矜打橫抱起，走出浴室。
“顧粵！”那被壓在地上的男子叫道，“我女朋友很喜歡你，隻要有你的簽名，她就嫁給我！求你幫我簽個名！”
“顧粵，他怎麽處置？”經理小心翼翼地問道。
“先放著。”顧粵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房間。
顧粵來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將趙子矜放在了床上。
趙子矜淚眼婆娑，仍是戒備道：“你要幹什麽？”
顧粵輕笑出聲，為她蓋上了被子，“你說我想幹什麽？”
趙子矜知道自己錯怪了別人的好意，慢慢將被子拉到嘴巴處後，才輕聲道：“謝謝。”
顧粵沒有說話，為趙子矜掖好了被子，轉身就要走。
趙子矜立即伸出手抓住了顧粵的手，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受害者當然會有害怕的餘悸，但不是每一個受害者都有資格要求救援者留在自己身邊。
趙子矜剛想放開顧粵的手，顧粵卻反手將她握住了，“以後不要對我說‘謝謝’，‘對不起’，這些你可以說給別人聽，但我不需要。”
延成也說過類似的話，是不是男人都不喜歡別人的謝意和致歉？
趙子矜點頭，“好。”
顧粵一隻手拉來椅子，柔聲道：“你睡吧，我陪著你。”
趙子矜點了點頭。
一夜無夢。趙子矜醒來時，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後，猛然坐起。往身旁的椅子一看，不知何時出現的自己的外套掛在了椅子上，拿出手機，時間是下午一點，顧粵的歌迷見麵會早在十一點就開始了！趙子矜立馬掀起被子，剛要下床，便感覺全身酸痛起來。昨晚被門撞到牆上，又被那陌生男子掐了脖子，現在身上的痛終於集體爆發了出來。這一痛，使趙子矜跌坐在了床上。趙子矜皺著眉頭輕輕動了動身子，覺得可以咬著牙工作。但突然又想到，歌迷見麵會在一點半結束，自己現在過去已經是無濟於事了。想到這，趙子矜便有了深深的負罪感，好像顧粵在台上掉一根頭發，都是她趙子矜不在場造成的。趙子矜垂下頭，瞥見手機上有一個未接電話，是昨天晚上打來的。點開一看，是陸延成。趙子矜才記起昨晚被顧粵救了之後，自己完全忘了要給陸延成打電話這件事情。於是，便回撥了過去。
華正科技的會議室突然響起了手機震動的聲音，各部門的經理眼睛四處搜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華正科技董事長兼總裁的會議上不調靜音？！而後，經理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的總裁從褲袋裏掏出了手機，然後氣定神閑地走出了會議室。總裁一走，會議室裏炸開了鍋。
“怎麽回事，你看到了嗎？”人事部經理不敢相信道。
“額滴神啊，”財務部經理感歎道，“這是有史以來，總裁第一次在開會的時候接電話，第一次讓我覺得他其實是個有愛人的幸福男人。”
企劃部經理很冷靜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是他女朋友打來的？”
財務部經理扯了扯自己的嘴角，“笑，你知道嗎，是笑！他什麽時候不是板著一張臉，連皮都沒見笑過！看看剛才，不僅皮笑，眼睛都在笑，這還不是戀愛中的人是什麽？”
營銷部的經理道：“其實總裁在私底下還挺和藹可親的，隻是在工作上要求嚴格了。”頓了頓，他又道，“今天是幾號，要記下來，作為我們公司的‘手機節’。不論上班加班開會，一律可以接聽手機。”
話說陸延成走出了會議室，笑對手機那頭的人道：“不會是才剛起床吧？”
趙子矜一愣，心想你怎麽知道，但嘴上卻道：“哪有……那個，昨晚上忘了給你打電話，睡得太早了……”
陸延成笑道：“我猜也是，不然我也不會隻給你打一次。”
趙子矜保證道：“下次不管多累，我都要先給你打電話再睡。”
陸延成點了點頭，“這句話為夫很受用。”
趙子矜“撲哧”笑出聲。
陸延成突然問道：“歌迷會結束了？”
趙子矜神經一緊，“沒、沒，怎麽突然問這個？”
陸延成道：“歌迷會結束之後，若不急著回來，可以先在那邊玩一圈。過幾天我也要到那兒辦些事請，有你這個導遊，就不怕找不著樂趣了。”
趙子矜歎氣道：“雖然我也很想在這邊玩個夠，但是天不隨我願，顧粵還有一大堆的通告要趕，還有一大堆的邀約要我幫他選，我現在可是個大忙人。”
陸延成沉默了一瞬，“子衿，你若是不想做經紀人，我可以……”
“不用，”趙子矜忙截斷他的話，“我覺得經紀人雖然累了些，但是很有挑戰性啊，你知道，我很喜歡這種富有挑戰性的事情。”
陸延成一笑，“好，我等著你的‘天後胡同’。”
趙子矜掛了電話，卻是呆呆地盯著手機不動。這是她第一次對陸延成撒謊，她不想讓他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告訴他也是徒增煩惱。雖然如此，但趙子矜仍感覺心中堵得慌，好像自己離陸延成突然有了些距離。還沒等她好好剖析這種感覺，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烏拉拉，我是大明星……”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喂，”那邊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請問是趙經紀人嗎？”
趙子矜道：“對，你是……”
“哦，我是何玉的經紀人張靜雅，”女子局促地笑了笑，“您、您可以叫我小張。”
何玉？趙子矜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仔細想了想，才記起這是最近一個剛冒頭的女歌手。長得雖然不漂亮，但是歌聲非常具有穿透力。但她所屬的公司太小，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擴大宣傳，所以第一張專輯的銷售量，屈居第九，現在她的經紀人打來電話，必定是想用顧粵的影響力，來讓她這次的專輯銷量一舉奪冠。
思及此，趙子矜道：“你想讓顧粵出演何玉主打歌的MV？”
張靜雅沒想到趙子矜這麽直接，當下便有些語無倫次了，“其、其實也就問問，如果不行……我們……我們何玉很有才華，隻是運氣不太好，如果能讓顧粵幫她一把……”
雖然這經紀人緊張過頭，用詞很小心，但趙子矜反而欣賞她。一般的經紀人別說拿起手機了，就是想都不敢想找顧粵幫忙。顧粵何許人也，他怎麽會看得起我們這些剛出道的新人？而張靜雅卻邁出了這一步，不試怎麽會知道行不行呢？哪怕是隻有一絲絲的希望，都要勇敢一試。趙子矜有點找到同類了的感覺。
“這件事我會告訴顧粵的，如果他答應了，我就給你電話。如果他不答應，我也無能為力。不過，我希望他能夠出演你們的MV。”
“啊，”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張靜雅滿心喜悅，“謝謝謝謝，謝謝你。”
趙子矜笑道：“一個有才華，一個有勇氣，我很喜歡你們。先這樣了，再見。”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一點十五分，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酒店裏等待應有的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