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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回 春水東逝 英姿勃發

  柳塵費解撈頭,這孔源說的雲里霧裡,但話語之中隱約間透露著什麼,讓人遐想。他眼若洪波,冥冥對坐孔源面前,不問不焦灼,悠然若毋。

  柳鳳澤拍拍手上灰塵,挺立而起,抬眸望外際天雲一片,難得的沉靜平和,心平氣和的替柳塵決策道:「你先隨我們走上一遭吧!」

  孔源也不是個沒眼力見兒的人物,行走江湖上必然懂得許多,他環顧四周瞧見門口沈落陽腰挎雙刀,曹泌手持黑鵝絨毛羽扇,含笑卻讓人忌憚,選擇不反抗,他點頭,「好!」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心中有一股煩躁不安的感覺,他得出緣由,可能來自眼前這些來歷不明之人,故而選擇隨他們走上一遭,先保確自身安康。

  孔源臨起身時,瞅一眼蘇婉兒,微笑點頭示意,整個人群中也怕只有此女慈眉善目,讓他瞧一眼便心安,心生空靈美之境地。

  出了酒樓,柳塵與孔源平行而立,就這般肆無忌憚,無所顧忌。二人齊齊抬頭望向那蔚藍的天際,有微風輕撫而過,讓人心神恍惚,身心舒暢,疲憊具無。

  天際有燕飛過,在那幽燕之側,是雲際無暇的開閡,雲波幽盪,微波仿若連一處高雄閣樓。

  入了馬車,徑直奔向城外山林間,柳塵撩著車簾望那地平線聳立之山,那座座山皆承靈澤,有風吹葉摩挲這,天際開始落下黃豆滴答大點的雨滴,柳塵耳聆雨滴沰,泫落。

  失神良久於這人間凡塵驚神鴻山斜雨之美景,柳塵揮手道:「停。」

  整個車隊停落,護衛們皆換上了蓑衣,任它風吹雨打葉折騰,全然不顧及,不為之所動。出了車門,曹泌可真眼力勁兒十足,賠笑臉上前為其撐傘,道:「公子,外面雨大,還是進車吧!」

  柳塵若風靜心境,淡然搖頭,渙散眸光瞬間凝聚,眼若曦光眸似星辰,一挽袖清風起盪,伸手接那源自天雲臨落天上水,腦中閃爍人影,不知其誰何?

  孔源不知何時來,負手昂胸拔立柳塵身側,他目光灼灼,曖曖臉輪廓映現,二人渾似夢中客,任這玄水深渥,細流縈折,仿若綻開肆於月河,風塵契闊,他們任然不動。

  這一行路且可為歌,柳塵突兀道:「披掛斬棘蘿,頓踣,血脈契合,萬里漂泊,魂牽至此刻;相對卧,逍遙山一座,笑忘身是客。」

  孔源側目而視之,看他柳塵面平情緒淡,悠悠道:「誰道天命悠悠反側,皆難斷因果,慾念似火焦灼,萬般求索,未得。破曉到昏昃,掂提仕途,起承轉合。諸侯者,覆手間,紫微星悄然懸斡;烈烈風襟拓,竟不改,心量逼仄,恣意言,切莫再與故人論說。」

  柳塵淡笑嫣然,人若瞧去人失神,神若瞧去神墮塵,幽心常在胸俱聚。曹泌自一旁為柳塵撐傘,聽的雲里霧裡,全然不知二人所說為何?其間有何意?

  沈落陽盤踞車頂上,兀兀迥然,他自未動,渾然天地間,仿若天地一體。柳鳳澤信步拈來,踏立二人側,觀望遠山雲雨繚霧,沉默不言,自以為金?非也,心有思索,卻不言道罷了!

  柳塵卿然為之天地雨落所感,若有悟道:「我自成胎自墨,天賜福澤,生死參悟,泥淖漩渦,十年堅恪,終會有一諾?顛破這五星贏縮,讓天地逆行而變色,縱它北極宮盈弱。」

  這是天地大禍,人盡皆責,非論誰人賤貴者,只因蒼生同經此禍,萬古難磨破。

  「人人都道,這片天地將有大禍臨頭;我等眾生皆苦,可這片天地何曾不苦?」柳鳳澤許然抬頭,憂憂眼神凝望蔚藍天際,譏諷的癟笑道。

  孔源朝著幾人拜首,恭敬行禮道:「孔某在此謝過諸位,謝過公子。」

  柳塵搖頭婉拒,轉身離去,這孔源也算一代豪傑,能在武道走入先天之人,也實屬不易,柳塵不願此等人傑殞命,好言告誡一番,便將他放歸江湖。

  孔源獨立一旁,右手中握著長劍,左手撐著傘,靜看柳塵回車內,那馬車駛動,碾壓出嶄新的車軌痕迹,看那車隊消失眼帘,悠然嘆息道:「三十二載,竹花開落,鳴鳳已離舍而去。我自那西山脈絡而來,欲在這烽煙婀娜江湖,尋踏世間流露真情者,今得見此少年,一貌美女子;二人真可論為世間獨珍,善達同蒼生,若能善佳引導,或能抵抗那劫難…唉!可嘆八族,三十六派,七十二宗,還剩幾何,願佑此間蒼天眾生者?!」

  他翹首明眸,觀這世間萬物生死如常事,哀嘆且慶幸,道:「此季秋月朔,黯然焉沒。何處是歸所?嗟乎!西山落陽墜日上,曾有採薇之歌,而今通道已欹側,伯夷隱惻。可嘆,我人微言薄,半世已蹉跎。」

  甩袖掙傘,遮雨之傘豁然離手而去,他要親身沐浴此間滋潤蒼生,復甦萬物的良露。

  「也罷,我西山還在,我良師亦存世間。」孔源憤恨這世間各大族,各大派;不由遙想一人,老身婆娑者,他朝一方恭敬俯身屈腰,禮敬而拜道:「孔某無能,只願這世間僅存的幾位希望,能護佑這世間平安。」

  又自然抬望著碧藍蔚然天空,傷憂道:「世間又有何人記否?衣食所憂,所得如何來?如今千萬年,大道演化,蒼生塗塗,未及痛飲烈酒之恨,烈酒性酣,不敵生死大劫之苦。」

  遠處離去的柳塵一行人,柳塵下了馬車兀自撐將著一柄雨傘,馬踏車轍舊,晦魄掛枝頭,他亦欲相留那孔源,可終究未曾有所動作。

  來到一處大個河大江,挺立此間高危礁石上。這是頗有名的大河大江,南北縱跨千萬里,滋養了無盡蒼生萬萬代,也是無數亡國詩人千年愁泄處,這阻不斷的江河東遊向去處,更是海流地。

  這江像匹墨綠的緞子,在日光下抖動,波光粼粼。當碧空萬里時,更有峰巒垂懸於清澈透明的碧水中,岩影波光,交相輝映。那江水一浪接一浪,不斷地沖洗著岸邊的岩石,把岩石沖刷得十分光潔。江心無數礁石,森然林立,每當波瀾聚集在那兒,便萬馬奔騰喧囂起來。

  時已近了深秋,但那江岸兩邊仍舊濃綠,給人春深如海之感。而那雄偉的山,蒼鬱的樹,苔染的石壁,滴水的竹林,都在江中投下綠油油的倒影,事實上是天空和地面整個綠成一片,就連柳塵自己也在那閃閃的綠茵之中。

  柳塵觀這一江春水向東流,怪石嶙峋的美景;雨已歇,他右手牽握著蘇婉兒的纖纖玉手,淡淡看一眼蘇婉兒,她齊胸襦裙很仙靈,他對她淡然一笑,一笑春風生。

  繼而,回首江岸碧波蕩漾,興緻勃勃,傲然屹立於江岸邊,英姿勃發道:「浩然一江春水東流逝,嘆這塵世虛浮天驕氣;我自當言佼佼者,一槍更有斷江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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