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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所謂鍾情 婉兒才華

  柳塵懷抱蘇婉兒,摟著她芊芊細腰,目光平平視前方湖面,靜謐安詳。

  將她擁入懷的那一刻,想到了一個人。如今他再次陷入回憶,久久入神不能自拔。

  腦海中的畫面何其溫馨?何其幸福?

  幼稚的童音,稚嫩的笑容,小男孩緊緊牽著老和尚的右手食指與中指,他的小手掌也只能做到這麼一步啊!

  二人站在高崖青苔岩石台上,落日金黃,小傢伙開心看著下方炊煙裊裊的村莊。

  回頭欣然指著笑道:「師父,你看炊煙,你看青山,你看落日金黃餘暉。好美好美好美呀!」

  詞窮的小傢伙,無法清楚形容眼前的美景,稚嫩的說著。

  老和尚很慈祥,輕聲咳嗽兩聲,擠出一抹笑容,臉上皺紋結團,讚歎道:「小無塵,你可真有眼光,這裡當是真美啊!」

  聽聞老和尚表揚自己,小傢伙憨笑可愛,抬頭甜美,眼神炯炯,齜牙咧嘴真摯笑道:「嘻嘻,那是,也不看本公子是誰的徒弟?師父師父,你可以在這裡成佛,好美好美的景,加上你飛升的美景,一定更美更美的。」

  老和尚皺眉滿額頭,搖頭失笑,伸出那溫柔慈祥的粗獷手掌,撫摸小傢伙的額頭,溫婉笑道:「師父不做神佛,只為做你的極樂。佑你平安,護你白殯。」

  小傢伙使勁兒撇開他的手掌,一雙稚嫩小手叉腰,挺直腰,鼓紅著腮,氣鼓鼓道:「哼!師父一點也不可愛,你巴不得徒兒早點入土為安。」

  「額……哈哈哈!」老和尚獃滯旋即大笑三聲,伸出手道:「小無塵,那裡的話,師父可沒這意思呢!」

  「不給摸。」小傢伙使勁狠狠推開伸來眉額上的大手,氣鼓鼓。

  「好好好,為師不摸便是。」搖頭失笑,笑的慈祥,看著小傢伙,眼神里滿是寵溺。

  ……

  回過神來,曾經的小傢伙已經長成俊美的少年郎,他輕撫被攬入懷的蘇婉兒,淡笑道:「你是闖進我平生八九遺憾心事里,唯一的美滿。這人間煙火,風花雪月太好看,愛恨情仇都浪漫。人間煙火,山河遠闊。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你是人間四月天,萬古恆變,你眼中有星河,勝過我見過的一切浩渺煙波。只願山野濃霧都有路燈風雨漂泊都能歸,你若喜歡田野,而我愚笨,只能荒地種草十年,換一時春生。想把你養在蓄滿星星的池塘陪我看月亮墜落,撞上你的風華正茂,是我最無奈的一見鍾情。」

  這瞬間,蘇婉兒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直瞪瞪地看著大夫的臉,露出怎麼也抓不住要領的神情。

  她被柳塵突然來臨的話語震動了,以致就像受到電擊一般,精神處於半痴半呆的狀態之中。她的大腦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裡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痴地看著前方的人兒。

  「落日餘暉,我在販賣日落,你像神明一樣慷慨的將光撒向我,從此人間被點亮。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一直像溫柔的月光乾乾淨淨懸在天上,做我每天的糖。」蘇婉兒俏紅著臉,緩緩道。

  如,驚鴻一瞥,心起漣漪;眼角笑意,一生痴迷;明媚皓月,初見便是鍾情。愛著世事的清明,你是唯一拖泥帶水的隱忍;你眼中的星河蕩漾,是我一生的心之所向。

  柳塵低眸看懷中美人,蠻開心。這一刻,他眸似皎月,笑若星辰燦爛,靜如清風不動白云然,氣質空靈,不似凡子勝似仙,端的霧邈邈仙凌凌。

  蘇婉兒離去,柳塵隻身來到釣台「婉兒亭」,果不其然死胖子曹泌還在這裡。他目光幽遠而深邃,看向島上來路,手足無措,神情恍惚,焦慮不安。

  柳塵出現視野,心中闔然開朗。

  柳塵看著匆匆奔來的曹胖子,心中不悅,曹胖子嬉皮笑臉迎上前,咧牙阿諛道:「公子」

  柳塵冷冷暼一眼曹泌,眼神凌厲,收回視線懶得理會。

  柳塵不予理會,曹泌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尷尬境地,恍然無措,咬咬牙,硬著頭皮賠笑道:「公子,那個……」

  柳塵目光冷冽掃他一眼,淡然道:「曹胖子,你知道該怎麼做?本公子這裡沒有再一再二。」

  曹泌大喜過望,急忙作揖行禮,喜笑顏逐道:「屬下知道,這便告辭。多謝公子開恩!」

  柳塵目視曹泌上了岸邊湖泊小船,划船而去;雖面無表情,卻眼神凄厲,無處不透露著他的殤與堅。

  他冷冷道:「好個曹泌,端的詭計多端。」

  不是讚歎而是驚奇。

  這曹泌曹胖子,雖汝何不以溺自照,梧鼠之枝不過於五,卻也是個敏智之士。不過,既然答應了蘇婉兒,他也懶得與這曹胖子計較。

  低腰去撿取青竹魚竿與魚桶,一手拿竿一手拎桶,就此打道回府,靜候佳味兒入腹驅饑寒,以待溫飽入懷安,端的世外島湖桃園美。

  看著廚中的蘇婉兒忙碌,他瞥一眼荒聖依,怒視她。只見荒聖依盤膝打坐,欲運功通脈,不參與生活中的那些俗塵往事,惹得柳塵很不爽她。

  柳塵冷冽喝道:「今夜你別吃了,本公子島上杜絕閑人。」

  冷漠掃視一眼荒聖依,精靈模樣,美人模子,雖看去瘦骨嶙峋,卻骨感五分肉感五分,端的美女。

  對此人,他沒一絲好感,拿劍威脅自己,可惡極了。荒聖依闔然開眸,眸中星光,貌若桃花似驚人。

  她擰巴眉頭道:「憑什麼?」

  很氣憤,殺人不絕糧,臨死斷頭粟。竟然還有不讓自己吃飯這個道理,她怎的不疑酌?

  柳塵懶得看她,低頭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留之至使去,亦何用?」

  荒聖依頓覺得啞口無言,不是她不懂世俗古言,而是柳塵所言極是玄奧有理,讓她一個普通文學水平的女人難以聽懂。

  不理會她,自屋內取出一本書來,《十二段錦》,築基武學,柳塵想要步入武學道途,不能荒廢。

  荒聖依雖不懂這絕美臭男人說的什麼具體意思,但也約莫能捉透個三五分,她氣憤道:「哼!死小子,等我族長輩前來,有你好看的,敢如此對本聖女。」

  柳塵嘴角癟壞魅笑,只顧看這秘籍武學,懶得理會她。若說普天之下,他柳小公子最怕什麼,還未可知;可這威脅,他才不懼,天塌了個高的頂著,自己有那老頭子護著,怕你個串串,怕。

  見柳塵不把自己當回事,落了個沒趣,這位聖女大人可是氣憤的緊,怒道:「就你還想修行武道?白日尋夢。」

  見她氣憤甩袖而起,揚長而去,出了院落。柳塵懶得與她計較,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狂任你狂,惹急了本公子,把你浸豬籠泡上一泡。

  「哈哈哈」

  看著秘籍,遐想到她在豬籠入水后,苦苦求饒的模樣就倍爽,自己就高興,哈哈傻笑。惹來沈落陽疑惑的眼神,老花徒起身拍灰塵,徑直坐來,也是白他一眼,懶得理會。

  餐后柳塵趁人不注意,偷偷摸到廚房,看見正在搗鼓的蘇婉兒,奉承憨笑道:「那個……還有那吃的嗎?」

  蘇婉兒放下手中清洗的碗筷,緊盯柳塵好奇道:「公子,咱們可說了的。」

  伸出手:「拿錢來。」

  柳塵笑容凝固在臉上,僵硬地麵皮一陣抽搐,埋怨道:「你是不是掉錢眼去了?」

  柳塵極不情願地掏出鼓鼓的腰包,自中取出銀兩,狠狠地砸放在她手中。

  蘇婉兒接過掂量掂量,笑道:「公子稍等。」

  說罷,轉身自另一灶台鍋中取出一碟,自其中取出一枚放進嘴中,吧唧一嘴,道個一口「香」。

  慌忙搶過菜碟,白她一眼,柳塵恨不得把這掉錢眼兒的女子一掌拍死在懷。不由分說,狼吞虎咽,蘇婉兒看著他護食,模樣,真乖蹇,不禁搖頭失笑。

  柳塵光明正大自廚房而出,伸個大懶腰,懶洋洋揉著眼,抬頭望月,點頭邁步入屋去。自屋內取出那寒光銀銀的蒼淵,雙手可勁兒抱著往外走,一步一步移動,地面塵土飛揚,露出一道不淺不深的溝壑,觸目驚心。這蒼淵真端的分量足,極重啊!

  柳塵滿頭大汗,淋漓盡致,抹去額角汗,倒也不氣餒。

  柳雲未歸,不知去了何處,懶得找他,那麼大一老爺們,也沒饞他。沈落陽仰卧屋頂,翹著個二郎腿,手提一壺老酒,酒香撲鼻而來,整個院子都是這股香氣瀰漫。清淡瞥一眼下方忙碌的柳塵,嫣然搖頭失笑,嘆息一聲仰頭而飲,甚也瀟洒。拎著個酒壺站起身,一躍輕飄飄落在地面,正是柳塵漫漫的前路。

  他搖搖晃晃,喝的應該不少,醉醺醺道:「此槍八十餘斤,不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可以拿的動的,來,大哥替你拿。」

  伸出手說著就要過來替他拎起蒼淵,怎料柳塵突然將他剛觸摸寒銀槍身的手一把拽開去,被沈落陽輕視是小,關鍵是當著蘇婉兒的面蔑視自己,柳塵可不幹了。

  他冷不丁道:「本公子英武蓋世,才高八斗,天下少有。你竟然瞧不起本公子,走開些,本公子今天就要把他拉了出去。」

  一愣獃獃看著柳塵,沈落陽一時間竟然沒有回過神,這發生的太突然,不說柳塵沒有武道修為,單單他自小就沒有做過這般重活,出門在外甚至一件衣裳都不自己拿,從未拿過超過十斤的物件,一下拿這麼重的蒼淵,真的太難。

  「哼」

  白沈落陽一眼,雙手伸出齊握蒼淵銀寒冰冷的槍身,冷悶一聲,愣是一下將蒼淵扛了起來,放在肩上踏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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