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婉兒抒情? 公子之諾
柳塵微微一笑,端的使蘇婉兒俏臉通紅,堪比獼猴紅都不為過。
看著懷中面紅耳赤的可人兒,柳塵嘴角浮現一抹泯笑,每次與蘇婉兒在一起都能讓自己不由自主地快樂很多。也許是天意如此,只有懷裡的她能讓自己隨時隨地心情舒暢,便是捅破天際的不愉快,見到她都能一閃而過。
荒聖依穴道被封,施展不了內力,已經如同普通人一般,端的可憐。沈落陽離去,她已無了威脅,便是蘇婉兒都能輕易制住她,何須擔心?
「小花貓,陪本公子釣魚去。」撩起蘇婉兒水嫩潔白皮膚的小臉蛋,他很開心而滿足。
蘇婉兒俏紅著臉,白眼瞪他,嬌羞道:「公子。」
柳塵眉頭輕挑,他可不在乎,指著荒聖依不耐煩道:「你,去去去,幹活去。」
讓你敢拿劍指著本公子,本公子可是睚眥必報,你不知本公子厲害,現在就讓你知道,柳塵心中冷笑。
他躺在青竹仰椅上,舒口氣,心情舒暢無比,倍感放鬆。蘇婉兒坐在竹凳子上,手魚竿拋遠湖中;有微風吹盪她三千青絲,淡淡清香飄灑天際,她很滿足此刻的安詳,時不時偷偷瞥一眼不知睡著與否的柳塵,很開心。
遠處湖邊的柳樹下,拴著一隻小船,周圍靜悄悄的;清風徐來,小河泛起陣陣漣漪,這一切,無不靜謐和諧。
可能在熟睡的柳塵吧唧嘴,睡得似乎很熟,蘇婉兒抿嘴微微一笑,喜不自勝覺得他很可愛,這一幕太過和諧優美。
兩人相依對坐,場面如詩如畫,美輪美奐。
她看著他,傻笑,卻甜甜輕聲偷偷道:「面朝湖濱背依卿,春暖花開皆不換。也許這就是婉兒的幸福,一眼定情,動一動腦海唯公子最美,滿目山河皆為你。」
她輕輕抬頭緩緩注視太陽,眼神輕柔和善,刺眼的耀光變得和善可親了,未在刺激她閉上眼帘。
良久過後,她回過神來,雖微笑卻眼神失落,道:「我想,你在我心底太過重要,放在我的心底首位。也許是,你帶給我的那種幸福,是別人無法代替的。也許是,你給我的心一個港灣,盛風盛雨盛歡笑;給了我的世界一片蔚藍,尋尋覓覓,靜思淡行。」
她緩低眉失落而堅決道:「此生婉兒只求相伴相隨,不求白頭偕老,只求與你尊卑之份稍減,便是仰視你一生,死亦不足惜。」
「公子,婉兒回到鎮東府了解到關於您的很多。您是那位老爺子的獨孫,愛孫。論身份婉兒一介婢女侍衛,不及你半分。更是您替婉兒贖身,婉兒所愛山海隔阻,亦不退縮。」
蘇婉兒目光冷冷清清,其中不知隱藏多少她的愛?多少她的無奈?
紅塵深處,我自安恬,輕倚時光的路口,靜看花開。情不棄,時光溫暖;愛不離,歲月不寒;心無瀾,碧海藍天。
雲水禪心花開如夢,流年在時光的樹上開出淡雅的花,歲月在時光的心中留下刻骨的痕,淺淺相遇靜靜收藏。
她起身離去,不知為何?不知去處?
他緩緩睜眼,泯笑嘆息道:「緣來惜取,緣去不驚,花開花落,不說離殤,且訴溫暖,予你緩緩念。於鬧市裡得一處清凈,於鼓噪中得一絲安穩,不驕不躁,有你相伴我自有芬芳於萬世。不言下世未來朝,只論今生緣起滅。」
抬眸望日,刺眼難睜。
是啊!
有緣即住無緣去,一任清風送白雲;此生不惜有緣處,何言來世無盡事。
見得陽光刺眼,再次閉上眼睛。
不言不語久久待,三千青絲入夢來。
柳塵閉眸睡去,蘇婉兒匆匆而來,她面容焦慮,見他似乎熟睡,思量權衡。
最終仍舊緩緩道:「公子。」
她的聲音輕柔甜恰,入耳清心悅魂,沁香迎面。
柳塵睜開眼,目無神面無情,顯得被人打攪了睡意朦朧的他很生氣。
他皺眉問道:「你來作甚?」
蘇婉兒退到一旁,身後走出豐臃的男子,柳塵死死盯著他,目光冷冽。
竟是柳塵眼中那可惡的死胖子,曹泌。柳塵狠狠颳了一眼蘇婉兒,蘇婉兒自知理虧,怯懦低眉垂簾,低頭不躲閃。
「唉!」嘆了口氣,知道蘇婉兒心地善良柔軟,也不過多責怪,由她罷了!
曹泌見柳塵鬆口氣,旋即上前嬉皮笑臉,他奉承道:「公子,幾日不見你又帥氣幾分。」
柳塵起身離開青竹仰椅,白他一眼,牽著蘇婉兒就要邁步,曹泌匆匆上前橫路攔截,屈腰恭背,恭維憨笑。
「公子」他道。
柳塵眉頭緊緊擰巴到一塊,面無表情看著他;也許是,他知道自己之前做錯了。
故而道:「公子,屬下知錯了!」
柳塵橫眉怒目,冷嘲道:「呵!是嗎?本公子覺得你可是天下第一的聰明人呢!」
摔衣袖怒騰騰走開,緊緊拉著蘇婉兒水嫩的芊芊玉手,兩人並排。蘇婉兒疑惑的回頭看了看曹泌,轉頭看向柳塵不知該如何開口?更不知該說些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吧!」漫步幽徑途林中,柳塵悠悠說來。
「公子,我……」蘇婉兒欲言又止,眼神迷惘,死死注視著柳塵。
柳塵停下腳步,後面已不見曹泌的肥碩身影。
「唉!」柳塵瞅她一眼,搖頭哀嘆一聲,旋即淡淡道:「小花貓,你說吧!本公子不會生氣。」
「我……」蘇婉兒垂下頭,扣著白嫩的手指,弱弱道:「公子,這曹泌?你能任用他嗎?」
「為什麼?」柳塵看著她,滿眼疑惑。
蘇婉兒半垂下她的腦袋瓜子,像個做錯事待訓的小孩,惹人憐愛。她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這種感覺真是難以言喻。
花落花開開不休,上善若水水自流。
柳塵微笑著溫柔撫摸她之三千青絲長須臾,數不盡繁華千種,望不穿情所歸依。千絲萬縷,百轉柔腸,萬里江山塵飛揚,笑語霓裳盡奢華。
他溫婉道:「總在不經意的年生,回首彼岸,縱然發現光景綿長,亦不如卿之長伴。罷了,就依小花貓的。」
咧嘴吱呀,他溫柔輕和地攬過她,將她擁入懷中緩緩漫步岸邊幽徑小路,很安詳。
蘇婉兒有些迷茫,錯愕抬眸看著身旁相伴相隨的他,猶豫著,片刻之後選擇依偎在他肩,柳塵未反感,欣然接待,她只覺得心中暖陽。
臉上微泛的柔紅潤色,小小的激動,輕輕的羞怯,卻幸福人間,暖自心間。
蘇婉兒含情脈脈注視柳塵,柳塵停下腳步,二人駐足湖邊,微風不燥輕輕吹,她秀白長裙隨風蕩漾,驕陽似火紅人間。
前所未有的幸福,如今倍感幸福。
「你給我一抹微笑,我就看見了你心中全部的太陽。相見得恨晚,相愛的太慢,進退讓我兩難。緣過了遠分,緣過了聚散,是否回頭就能夠上岸。」
她有些出神,有些落寞,自心中暗道。柳塵的身份她如今又如何不知?太過高貴尊嚴,不是自己可攀,雖有幸福卻也傷感。
柳塵攬著她的肩,偏過頭溫笑道:「小花貓,咱們會一直好好的,別瞎想呢!」
說完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憨笑,憨態可掬。
她抬眸錯愕而視他,一時間失了魂,沒反應過來。
她偏頭依偎在肩,幸福的笑道:「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
柳塵捋她青絲三千縷,搖頭失笑輕聲意:「女人的愛是男人疼出來的;女人的恨是男人騙出來的;女人的怨是男人冷出來的;女人的樂是男人暖出來的;女人的美是男人嬌出來的;女人的衰敗是男人欠出來的。而咱們的幸福,註定要我們一起體驗。」
柳塵笑的很開心,懷中的蘇婉兒有些嬌羞,依偎在懷。
柳塵似想到什麼,突然靈機一動,壞笑道:「小花貓,聽說你在鎮東府侍女中頗有才華,要不你道兩句?」
「啊!公子……現在?」心驚道。
柳塵點頭,燦爛一笑而百媚。
含情脈脈注視柳塵,可憐巴巴,柳塵轉首不視,無奈蘇婉兒輕柔道:「好吧!」
思慮良久。
她張嘴緩緩道:「白雲風中飄,靜靜常含笑,點點細雨落香草。風中白鴿飛,輕緩落柳梢,雨滴晶瑩似珠玉,濕了塵間青柳。愛青柳,一曲輕歌儀容儀婉。問君幾時歸,真情若江水,青山隱隱問玉湖,愛的是哪一位。山青水秀雲飛淡,風中細雨一點滴,柔情系柳,幾回念故里,縷縷真情謝桃花,思念公子半白鬢。」
柳塵輕聲壞笑道:「原來小花貓不光有才,還有抒情呢!」
蘇婉兒刷的一下,俏臉通紅,若那紅桃之美。柳塵伸出手輕捏下顎,緩緩抬起四目相對,她猛的撇過頭去,嬌羞不已。
嗔羞而怒道:「公子,你又欺負我?」
柳塵憨笑嫣然,摟過她入懷來,只點頭道:「今生緣今生欺(妻),是否?」
蘇婉兒似領悟他的意思,靠近他懷中,忍不住問了一句。
「公子,你的家族真的是鎮世嗎?真的是萬古第一?我可能?」
她落寞而道,有些孤寂傷心。柳塵輕抬她顎,刮鼻道:「本公子說到做到,無人可攔無人可擋。」
話語雖輕卻鏗鏘有力,不容置疑,這是緣於他的承諾吧!蘇婉兒幸福而滿足靠他右肩,被攬入懷。
柳塵平視湖面,面無表情,目光冷冽而空洞無物,不知是思索什麼亦是無情?
也不探究她為何幫曹泌求情,雖感覺她與曹泌關係不簡單,卻也不計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