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主場、客場(上)
幾人所在是一間祈禱室，雖然能做辨識物的隻有牆上孤懸的十字架，不過康仔說是就是咯。
二人不打不相識的戲碼，鍾同一是完全錯過的，也沒多問，因為此時他們的架勢在他眼裏，那是相～當…惺惺相惜。
旁的不說，就說這廊道，單人行都甩不開膀子，這倆就偏要擠到一處走，也不怕蹭禿嚕皮。
“修得這麽講究，防盜措施沒一個？”出了祈禱室又走了3分鍾，一路都在往下，也許是心理作用，鍾同一覺得稍許悶熱，總幻想會有岩漿突然噴湧出來。
“聽說華夏的墓葬鍾愛深山老林，阿爾卑斯山脈有興趣了解一下嗎？”康仔雖沒抱著發現秘寶的期待，答案揭曉前的小興奮還是有的。
“嗬…還是高盧人民行動力強，已經搶先體驗華夏的風水了。”吳霓再踏一步，終於來到一塊半圓形的開闊地，這地兒也談風水的話，隻有季風和洋流吧，還處在海平麵以下，沒準兒再過個萬兒八千年，海水就能蝕掉岩層灌進來。
鍾同一打著手電四處亂照一通，此處大概有5米高，穹頂上掛著水晶吊…不對…是鍾乳石，正下方有些剛冒頭的石筍，左邊是…一個慘白的身影！
燈光明顯抖動了一下，康仔輕笑一聲轉首搶過手電，往那身影靠了過去。
鍾同一虛握了幾下空蕩蕩的手，一臉黑線地跟上，隻是人像雕塑而已，比較寫實，是一個穿著長袍的小胡子男人，45度仰頭，表情深沉，一手托書一手平舉，身旁是一塊齊腰的石碑。
貌似刻著墓誌銘，無奈鍾同一連其上鐫刻的生卒年都沒法看懂，隻在最後一行辨認出幾個羅馬數字。
吳霓同樣搖頭，是拉丁文，這時候翻出詞典查顯然不適合，別說地下也沒信號。
這樣的雕像還有兩座。
中間是個光頭光臉的男人，造形奇特，悠哉地躺在石刻的搖椅裏。
右邊是個大胡子男人，歪頭嬉笑，目視下方，一手空空一手捏著一枚金幣——金屬硬幣，他的生卒年是用阿拉伯數字寫的。
康仔快速轉到大胡子麵前，目光一掃，不禁啞然失笑：“這兩兄弟太逗樂了…
小胡子是喬納森，他說：要有信仰，但不能隻有信仰。
大胡子是威克，他說：要有金幣，但不能隻有金幣。
中間的這位恩諾就很真誠：感謝每一位為聖光所在壘砌十字基石的人，他們平凡而偉大。”
牆壁貼磚和地板磚大多排列成扇形，隻是粗略打磨過，和雕塑的做工就相去甚遠了，但也不失協調的美感。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可能是條件所限，也可能這幾位就喜歡古樸自然的風格，這間石室無論站在哪個角度都能一覽無餘。
所以…就這樣了？鍾同一還想著地下空間會有多大呢，現在看來都還沒出教堂範圍，不過這四處漏風的感覺…這間石室應該是用砌石隔出來的。
吳霓甫一進門就用靈識謹慎地檢查過一遍，沒出現不期而然的異象，隻是那枚金幣微繞著一些靈力，是靈子潮汐的殘留，不多時就會散去。
異象具體是指什麽呢？
簡單來講，就是靈魂。
魑魅魍魎，仙靈神佛。
殿堂中受饗，山海間酌醴。
精神體的維持需要不斷補充靈力，要麽在人氣旺的地方搞眾籌，要麽找一處洞天福地。
前者會在不知不覺中迷失本我，漸漸轉變成眾人心裏的樣子，成為一個偶像，是善是惡都不是祂原本的麵目，後者隨著時過境遷亦會慢慢消亡迷失本我，總之凝聚元神後有機會探索合道，隻是留的時間不多。
稍稍鬆了口氣，吳霓準備等待康仔再給出一些線索，而等待是件枯燥的事情，他端出手表大小的羅盤把玩起來，“康仔，威克手裏的金幣…”
嚓！清脆的金石摩擦聲。
康仔捏住金幣拔了出來，對著嘴吹了口氣放在耳邊聽響：“嗯…特殊合金，具有磁力。”當然不是聽出來的，而是它幹擾到墨鏡片，一陣陣花屏。
隨後他又回到喬納森麵前，拿起那本書，看得鍾同一一時語塞，居然可以拿下來啊，還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啊，話說壓力失衡會不會觸發什麽自毀裝置把哥幾個炸成竄天猴啊！
表麵上是本書，封麵上浮刻著一個十字，還像模像樣地刻著書名。
實際上是個石盒，封底處有一環淺印，將金幣正反兩麵靠近分別能感受到一股斥力與吸力，斥力用來開鎖。
啪嗒！
三雙閃著賊光的眼睛無不饑渴難耐。
錘子？！這間屋子就是用它鑿出來的？鍾同一大失所望，砰的一聲拍開一包薯片，不知怎的，自從經曆超頻狀態後，就對糖分不可自拔。
康仔把它倒出來，是一把大號的鑰匙，底下墊著一層白色棉布也隨之掉落。
吳霓將白布夾住，康仔接過去重新塞進石盒的凹槽中，不要亂丟垃圾嘛。
比起鑰匙，吳霓對這塊布料的興趣更大，因為這是一紙天書。
製作起來極耗功夫，顯影方法就簡單得多，隻需引導靈力小心覆蓋，親和度大的地方自然靈光更深。
隻是畢竟是在客場，這種明顯是主家傳承的隱秘還是先和主家的傻小子打個招呼為好，吳霓摸了把不存在的山羊胡提示道：“康仔，這張紙上記著一些東西。”
“嗯？”康仔取出白布把書擱回到喬納森手上，展開後放在墨鏡前端詳。
鍾同一可不知道這副墨鏡的蹊蹺，看到康仔此時的樣子不自覺地聯想到一位杭城哥們的朋友，是個視杆細胞極發達的家夥，即視感極強。
人的許多視覺特性是長期適應太陽光產生的，談不上進化、退化，比如鯨魚擁有捕捉紅外光的能力，有些人也仍擁有，所以別在單調重複的環境裏待太久，太久後會重返單細胞的。
“嗯！”良久後康仔才出聲：“什麽玩意兒，你唬我啊？”輻射強度均勻，又是要借助那勞什子聖力是吧？神神叨叨的，哥真的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