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肉搏式磨合
鍾同一拾級而下，這拱頂一看就是老外的風格，廊道左右每隔十數米就嵌著一對燭台，上有燒了半截的白蠟，讓他很有一一點亮的衝動。
是時候晉級為三等煙民了…這倆貨在前頭趟雷，沒觸發什麽機關陷阱的樣子。
他心中暗忖、嘴裏不停，跟著狗子閑庭信步，甚至不時拿出手機錄一小段兒，頗有小學生郊遊的架勢。
…
吳霓這邊，可就不太輕鬆。
黑暗中，破風聲咻咻。
這記左擺拳吳霓沒有閃避，而是身體略微往前用右臂迎擋，雖然已經對康仔的力量有了足夠的預估，而且是搶在拳力未完全成型前吃拳，用腰部卸力後竟堪堪穩住底盤——拳重超過百公斤。
右勾拳幾乎同時射來，吳霓順勢淩空右側翻，左足尖直奔康仔太陽穴而去。
康仔心驚收手，矮身避過，謔！中國功夫？
吳霓右手撐地，橫向拉開距離，還未起身，康仔長腿當頭劈下。
吳霓不退反進，左拳衝天一點，直擊其委中穴，康仔的右腳根立時像掄圓的雙節棍頭，給自己大腿來了一下，甚至感覺到膝蓋骨有點移位。
吳霓乘勢起身肘擊其胸，不料康仔硬吃一擊，雙手箍住吳霓後背、仰身倒地，哥的胸大肌可不是樣子貨，先鎖住你在說。
懷中倏然一輕，手中隻抓住一件汗衫。
要是此時有亮光，大家就能看到吳霓上半身堪稱意誌型的肌肉拉絲，在恰到好處的脂肪層覆蓋下若隱若現。
夜視儀？康仔眼前的瑩瑩綠光及其黑暗中自如的行動告訴吳霓，那副墨鏡是個高檔貨。
不錯，人本身也在發光發熱，康仔的墨鏡除了作熱成像儀能捕捉紅外光子，大部分時間都被他用做VR…
當然不是玩遊戲，如果現充也有等級，康仔屬於那種充得不能再充，必須是用來學習交流、各種模擬訓練。
他的學習力是有目共睹的，就說這口流利的漢語，才不到仨月，成了～
倒不是誇他勤勉好學，隻是每個人都生活在自己的舒適區，要康仔放空自己虛耗一天簡直比讓癮君子少磕一天藥還難受，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如是而已。
總之，這副墨鏡能接收轉化可見與不可見光，弱電係統、自動門限，既有不錯的續航也能在強、弱光環境下適應自如。
靈子暫不可直接觀測，但它在人體中會體現一些伴生效果，譬如覺醒者的大腦在熱像儀中會顯冷色調。
納尼？超頻模式下不該是頭腦發熱麽？那是鍾同一這樣的菜鳥。
吳霓的境界用老話說即是半步返虛，離元神出竅凝聚精神體不遠，他的精神活動可以依托於靈子進行，一來可以減少一些對身體的損耗，二來靈子的獲取補充更加方便。
方才康仔在聖水壇邊戴上墨鏡時，幾人的異樣已經落在他眼中了。
而吳霓能在這漆黑的地下與康仔對峙，自然是靠——變異——靈識了，人體不僅在散逸光子還在散逸靈子，雖然非覺醒者產生、使用的靈子數量相對較少。
康仔的身形輪廓在吳霓感知下差不多就像白眼視界下忍者體內流動的查克拉脈絡。
說起現充，吳霓是屬於充了還能再充。
他對靈子的體悟、運用已經不下於他那明年88的老鬼師兄——白陽，拳腳上也已集本派大成、融會貫通後總結出最能激發自身極限的一套打法，更別提記憶量巨大的本專業課程，為了更好地行走江湖他還會在夢裏提升演員的自我修養，沒錯，連睡眠時間都不放過。
想必各位看出來了，兩位都是天才。
此天非天生的意思，是形容才能的高度，比三層樓要高稍稍。
引用櫻木花道的話——我是天才，時刻都在練習，每天都在進步。
這兩位又為何拳腳相向呢？
是康仔主動表示的切磋意向。
原因有二：
其一、康斯坦丁他覺得，自己受了欺負，這占99%。
有一說一，鍾同一對康仔老實不客氣。
康仔，一個外國人，不遠萬裏慕名來到禮儀之邦——華夏，卻總有意無意被針對。
一個人，離了家鄉漂泊在外，尤其是出國遠遊，家國情懷總會抑不住地泛濫。
我看的場子，你們幾個說來就來，對我頤指氣使的，就仗著是本地人有底氣，看我是外鄉人…哦不…傻老外好欺負是吧？有本事就拿出點能耐，拚拚斤兩，誰拳頭大誰說了算，高盧雄雞沒在怕的！
其二、他想找這地兒小半年了，這占1%。
不是吧？這才1%？
因為大部分天主教堂都會有地下建築，麵積幾乎會和地上建築一樣，除了有差不多的功能間，還有一項特別用途——存放遺骸，也隻是遺骸，厚葬什麽的不流行。
修建這座教堂的幾位先驅，傳聞就葬在此處，隻是那時正值亂世，很多信息遺失斷層了。
從唱詩台旋轉樓梯下去的幾間地下室他都去轉過，沒什麽特別發現。
這口井他也下來過，水泵就是那時置辦的，也沒找到線索。
今兒個他才知道，原來秘密隱藏在聖光裏，隻有聖徒才能得到指引。
他那便宜表叔對他說起過這些，甚至為他引見過一位聖殿騎士——兜售一些所謂輔助於溝通聖靈的黑科技裝備。
聖力他是不感冒，不過這些個電子產品——高精尖，有點兒意思。
於是乎，找出這處地下室就成了他的娛樂項目，正當他轉移方向認為有可能是在別處時，洞妖一行人來了，並且，讓幾位先驅的安息處變得值得重視。
…
不得不說，人自身的天賦決定了才能提升的上限，就像籃球運動員的體格不推薦去練體操，康仔的抗擊打確實在吳霓之上，兩人硬碰硬地又互剛了幾波，逼得吳霓改變戰術，飛簷走壁、閃展騰挪，一時間康仔隻有挨打的份。
砰砰啪啪，拳拳到肉。
鍾同一鼓著腮幫越靠越近，當他的手電照見二人時，噗一下噴了出來，“打擾了。”
轉身就走。
“生，或者死。”
“沒得問題，大佬們，渴了吧？”鍾同一屁顛屁顛獻上兩瓶無糖快樂水。
康仔搖搖頭，哥我是自律的人，平時隻靠水煮雞胸肉才能維持身材這樣子。
吳霓隻顧穿上汗衫，堅持一件有益的事比戒掉一件有害的事要困難得多，拒絕垃圾食品對他從來就不需要選擇。
…
呲！
呲！
咕咚咕咚～
“啊～”
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