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幫凶?主謀?
三人劍拔弩張,被爆炸聲驚得身形一滯。
不管是誰幹的,我隻想說幹得漂亮,鍾三川這麽想著,一邊後退幾步,戲謔地鼓起掌。
這動靜大得像是被意大利炮正麵給轟了一發,看火光距離不過百米,隨之傳來房屋倒塌的聲響。
村裏的狗和雞受驚,又開始不得安寧。
這就是所謂的沒啥大事、無聊作妖?保不齊又出人命了!鍾同一頓覺頭昏腦脹、耳聾耳鳴,是優先去爆炸點救人,還是先找到那個詭異的怪物,或者先揍一頓眼前這個欠揍的?
來不及理出頭緒,朱芃已經幫忙做了選擇。
他撲抱住三川一個頭槌,“沒事搞事!”
三川吃痛蜷身,一個左擺拳痛擊朱芃右腎,一個右擺拳痛擊他的左腎。
不料,朱芃元陽之體,精元固守,一對腰子有如銅鑄,中兩拳連擊竟傳出鳴鳴打鐵之聲。
朱芃雙手手臂順勢一前一後往下夾,鎖住三川脖頸,右手抓住他的下巴使勁往一邊擰。
三川滿臉漲紅、血貫瞳仁,扯住朱芃後領,人往前猛地一蹬,把朱芃撂倒在地,扭打起來,“多管閑事!”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八戒被壓住,要硬吃一頓王八拳。
“淦!”鍾同一哪見得一個宿舍的吃虧,遂發起狠一腳一腳就往三川腦袋上招呼。
“住手!”
村長一進巷子就看見鍾同一和朱芃在打鍾三川,連忙出聲阻止。
其餘人一擁而上,分別拉開架住三人。
“嗬,這下露出尾巴了吧?”叔鬆扶起三川,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對著二人陰冷地說道。
朱芃在右口袋裏掏出手機,肉痛地看了眼碎成蜘蛛網的手機屏幕,居然還亮著,八點十二分,依然沒信號。
左手捏了捏口袋裏的鑰匙串,車鑰匙總不能被打爆吧,呼~。
你親兄弟知道怕不是要重新坐起來!朱芃想說出口,但對逝者不敬,隻好暗自腹誹。
“村長,你老早看到的,他…”
“都閉嘴!趕緊救人!”村長兩眼一瞪,瞄了眼鼻青臉腫的三川,心想老子本想穩住他,你小子倒好,看樣子是要提前攤牌了。而且這一個個接二連三的,他小子擺明是還有事兒!還有幫凶?!
好像是她家的方向!
村長推著眾人,不消半分鍾,就到了塌掉的房屋前,是兩間二層老樓,一樓已經碎成渣,二樓變一樓,歪斜地杵在地基上。
“是間空屋,長久沒人住的。”大王抹了把汗,寬慰眾人道:“沒事沒事。”
虛驚一場?
“煙是從後排那棟屋裏冒出來的,好大的煤氣味!”老四抽了抽鼻子,連忙捂住。
“啊呀~啊呀~”
眾人繞了過去,後排是一間4層樓房,一樓窗戶全部炸裂,不遠處有個老人在驚慌喊叫。
沒什麽火勢,就是氣味特別重。
看來是這間屋子給點了煤氣罐,把隔壁的老屋給震塌了。
村長衝進屋,鍾同一和朱芃捂住口鼻也跟了進去。
一進屋就感覺燙臉,前廳沒人,隻有被掀飛的桌凳冒著火光,掉在地上的十字繡隻剩焦黑的框。
鍾同一到後屋探了眼,也是沒人,掏出望遠鏡對著後廚,看到了!一個老嫗從窗外丟進來一根火柴,隨後屋裏的空氣瞬間燃燒蔓延,引爆了櫥櫃下的煤氣罐。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這綻放的花火,甚至感覺異樣地壯觀,眼前的景象讓他的體溫不自覺上升了一度。
“在這!”
朱芃聽聞立馬竄到村長那,看到胖大嫂倒在樓梯裏不省人事,趕緊幫忙架起她跑出屋,“洞妖,別發愣!”
鍾同一回頭看到架出來的人是胖大嫂,賽好望遠鏡,搭手把她抬了出去,停在上風口。
四人皆是麵色朱紅,這是吸入過量一氧化碳。
胖大嫂兩個耳朵孔裏和嘴角都在滲血,村長檢查了她的瞳孔和脈搏,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看了眼手機還是沒信號,不禁啐了一口。
鍾同一症狀尤為嚴重,他摸了摸發燙的臉頰,深吸幾口氣,忽然想起:“屋後也許還有…”
“後麵還有個,快不行了。”大王吼了一嗓子。
這個人比胖大嫂慘的多,上身紮滿玻璃碴,頭發沒了一***露在外的皮膚全都煺了層皮,紅腫成豬頭,樣子估計連親媽都認不出來。
“她身上是不是有火柴?”鍾同一高聲問道。
“有!有有!”大王應答道。
“叫三川過來。”村長把胖大嫂放平,沒有看任何人,語調平靜地輕聲說了一句。
鍾同一起身,走到後邊大王等人處。
見到同一過來,三川用舌頭頂了頂撒上被踹淤青的部位,笑道:“嗬,這回你有什麽說頭,暴力分子?”
鍾同一懶得搭腔,看著地上躺著出氣多進去少的這位,心想這難道是他的幫凶?自己依靠著望遠鏡先入為主地認為鍾三川是單獨作案,是想當然了。
正欲開口讓他過來一趟。
此時林小蘭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撥開眾人,又上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人:“不是…”
“怎麽了?”大王問道。
“我公公,找不著了。”林小蘭也是聽到爆炸聲靠過來的。
原本她待在家裏,燒好早飯去叫公公時,發現他沒在,桌上留著一張字條——照顧好我的孫。
她覺得事情不對頭,就出來尋人。
她把紙條拿出來,大王接過手給眾人一看,“不好,得趕緊找!”
眾人看看地上躺著的,又看看字條…
“村長叫三川和我留下。”鍾同一說了一句。
“那好,走,我們去找。”大王牽頭,拉上老四和叔鬆幫忙。
“有話就說。”鍾三川仰頭看天,這小子有種再和我練練,不把他打出翔算我老了。
“你爹是自己掉下去的,怪不得人。”鍾同一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靠近鍾三川,看著他一旁的空氣又說道:“而且你牽連到無辜了。”
“無辜?有罪?和我有什麽關係?你腦子有病早點去看醫生!”鍾三川搖了搖頭,投來憐憫的目光。
村裏的人早就被他反複洗腦過了,就像一個癌細胞擴散至全身的晚期病人,平時沒有明顯症狀,病情爆發了才就醫,現在是神仙來都救不了,我說的。
“嗬嗬嗬…哈哈哈…”鍾三川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天才,眼前的諸位又實在可笑,竟不自覺地、突兀地笑出了聲。
“三川!”村長遲遲沒見人,過來就看到他抽著肩膀、掛著變態般的笑容,“不論你想做什麽,就此收手。”
“嗬嗬嗬…村長,我什麽都沒幹哪。”三川用手背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猛然握拳,給了鍾同一迎麵一直拳。
這一拳打得叫一個結實,拳重66公斤,正中麵門。
鍾同一麵部如遭電擊,麻了一瞬就失去知覺。
人的鼻子生出來似乎就是挨打用的,兩條紅線直接就掛在他臉上。
他仰麵倒下,K.O.!
“這就算個利息。”鍾三川磨了磨拳,對村長說道:“我先回家了。”
村長哪裏肯放他走,捉住三川的手臂。
三川一把甩開,和村長推搡起來。
鍾同一躺在地上,模模糊糊看到一道細長黃白的身影由遠掠近,隨後一聲慘叫響起。
“啊~~”
捂著酸脹的鼻子支起身,看到鍾三川大腿上掛著一隻狗頭。
三川掄起砂鍋大的拳頭砸向狗頭,狗頭鬆口靈巧避過。
三川倒地,再起不能。
油條…這傻狗不是讓它跟人嘛?怎麽現在才出來…鍾同一坐在地上仰著腦袋,逐漸感覺到兩股溫熱從鼻腔緩緩流出。
朱芃照看著胖大嫂,正後悔當時不該讓她獨自離開,聽到動靜,跑了過來,看到地上兩人都掛了彩。
“你別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就在早上,你扮成你爹,誘導貓胡投井,狗從你身上撕下來一塊布,你把衣服丟在水邊…我們都看到了!”村長指著地上捂著大腿疼出一頭汗的三川,厲聲道:“都交代了,你是不是還有同夥,看在你們娘倆不易,我出麵給你討個家屬諒解,你老娘不必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鍾三川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吼出來。
“都是這貨搞的,村北那片他去逛了幾家,結果那幾家著了魔似的開始在自己打砸!”油條一通嗷嗷。
朱芃問道:“村北頭也出事了?”
“本來有事,我在就沒事了,可能後麵還會有事。”油條又是一通嗷嗷。
油條聽到爆炸聲就村東頭趕,來之前已經阻止了好幾起慘劇,它通知那邊的狗子都照看好自家的主人,加強巡邏溝通,有事即時回報。
“油條,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怪物?”鍾同一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問道。
又抖了抖沒幹透的毛,油條露出思索的表情,看是沒看到,但感覺似乎真的有東西。
“你們在和狗說話?”村長一臉便秘地問鍾同一。
一旁的三川一陣嗤笑,原來這倆真的精神有問題。
“村長,不管你信不信,村裏有個怪東西。”鍾同一轉向三川,“你爹掉崖的時候,那東西也在,藍皮獨腿穿著紅袍,拿著一把鐵扇!”聽油條意思,自己家方向也出事了,要再弄不清楚真相恐怕死傷會越來越多,來不及了,隻能把知道的先全說出來死馬當活馬醫了,說不定是那怪物與鍾三川勾結在一起,要不他一個人怎麽做到靠一張嘴皮子屠村的,就算十級嘴炮也不可能有這種殺傷力。
“冊那,鬼話連篇。”三川啐了一口,覺得這小子是瘋了,自己真該多賞他幾拳。
“鬼迷心竅的是你!”朱芃作勢欲打三川。
意想不到的是,村長臉色卻變了,不可置信地說道:“你是說…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