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帶狗探案組> 二十一章 火上澆油

二十一章 火上澆油

  鍾同一一路小心翼翼,下來的時候發覺山路居然這麽陡,和上山時的觀感完全不同,搞得他恐高症都犯了。


  “呼~”踏下最後一個台階,終於鬆了口氣。


  要不就光著腳丫子走回去吧。


  啪唧啪唧…


  好像有點硌腳,還是穿上吧。


  用棉襪子擦幹腳,套上鞋,再把襪子塞進褲兜,完美~


  洞妖心情莫名大好,邁起小李子般輕快的步伐,進村~


  沒走幾步,他遠遠地就看到一堆人。


  走在人群最後邊那個弓腰塌背的高個兒,這個熟悉的背影,正是八戒無疑。


  搞啥西?這麽低落,一副被摧殘後的小受樣,看來沒我罩就是不行嘛。


  等等,那個比他矮一頭,正和他說話的好像是三川?他不會打草驚蛇然後被反咬一口了吧,哈哈哈,玩砸了嘛?


  他越想越覺得可樂,於是躡手躡腳地向朱芃靠近,打算再刺激一下他。


  而村長一行人那時因為發覺有兩個人沒跟上隊伍,正好停下來,看到有人鬼頭鬼腦地靠近,於是齊齊看著朱芃身後方向的鍾同一。


  …


  “噗呲噗呲。”見朱芃像失了魂似的不搭腔,鍾同一又捅了捅他的腰眼。


  “別鬧。”朱芃拍開洞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突然覺得好累。”


  “不是吧,小夥子這麽虛?我說村裏有妖怪誒,這都沒興趣?”


  “真的假的…你還是看看眼前吧,咱不該趟這渾水,現在已經被列為頭號嫌疑人了。”


  “嗬,這就是剛鍾三川和你說的話?”鍾同一右手箍住朱芃使勁搖了搖,要真懷疑到他頭上還能放他出來溜達?早就該把他五花大綁才是,“振作點,一會功夫不見你怎麽迷迷瞪瞪的,這幫人現在準備幹嘛?”


  “沒啥大事,就是一幫老頭老太太作妖,你們村長去處理一下。”


  “哦,那我們還是說回那事…”


  …


  隊伍前頭,叔鬆時不時回頭看著倆嫌疑人,見他們遲遲不來,就湊到村長身邊說道:“村長,你看那兩個吊兒郎當的小鬼,典型的叛逆期、小混混,趁現在把他們都銬住,免得再搞事。”


  “三川,你覺得呢?”村長腳步不停,卻是想聽聽他的意見。


  “我?我去看著他倆。”說著鍾三川轉身就去找鍾同一二人。


  轉眼已經到了秀逗阿公家。


  此時看熱鬧的早就散去,一樓大門緊閉,屋內卻也不見老伯身影。


  “錫東!”村長又是中氣十足地一聲吼。


  嘩~二樓傳來拉窗聲。


  窗裏探出一個頭發稀疏的腦袋,臉色蒼白雙目無神。


  “秀逗,你沒事吧?聽說你要摸電門?你長沒長腦子啊?”叔鬆指著二樓的禿腦袋笑罵道。


  …


  “咳咳,村長讓你們過去呢。”三川見二人還在交頭接耳,咳嗽了一聲打斷道。


  二人正就妖怪的事情討論得熱火朝天,既然村長已都把人都聚在一起,還是不擾亂他的計劃為好,所以他們就把控製住三川這件事的優先級擺在後頭了,此時見他主動找過來,倒是有些意外。


  鍾同一不動聲色地捏了下鼻子,這是114宿舍的暗號,意思是配合我表演。


  朱芃雙手抱胸,表示會意。


  “哦,麻煩你和村長說一聲,我和表弟先回家了,折騰了一晚上都累了。”


  “累了。”朱芃附和道。


  “啊~有什麽事睡飽了再說。”鍾同一打了個哈欠。


  “喔~再說。”朱芃化身捧哏。


  “就在前頭,就幾步路,你去打個招呼再走,耽誤不了多久。”鍾三川也並非要二人做些什麽,他隻是找個理由不去錫東家而已,免得秀逗胡言亂語把他自己給說漏出去。


  “就不,就是這麽任性。”


  “任性!”


  二人相視一笑,“哈哈哈哈~”


  “哈哈哈~啊哈哈~”三川仿佛被二人給逗樂了,也是開懷大笑,不過剛笑兩聲就戛然而止,更魔性的是他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就由笑容轉化到平靜,接著就保持著麵無表情,盯著二人。


  …


  “你個癩頭玩意,沒大沒小!你才秀逗!”


  錫東阿公一口老痰往下吐,見眾人紛紛躲避,他又吐了一口。


  村長不怒反笑,這老家夥精神頭不錯嘛,躲得遠遠地說道:“你好好保重,兄弟我回去了!”


  “誰跟你兄弟!你村長了不起!”


  “嘿…你個老東西,什麽毛病?”叔鬆厭惡地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汙漬,又指著二樓罵道。


  “算了算了。”大王拉著叔鬆,心想你可少說幾句吧。


  “你們…咳咳…嘔…”


  眾人以為他又在醞釀一口老痰,忙離得更遠一些。


  卻見錫東雙手緊抓著窗台,小半個身卡在窗外,臉色灰紫,雙眼凸出像兩個牛卵泡,卻是沒了聲響。


  “他…他不會被噎死了吧?”老四渾身肥肉一顫,結結巴巴地問村長。


  “快救人,大王把門踹開!”


  村長一聲令下,大王抬腳就踹。


  這是一扇老式木門,大王用勁毫無保留,對著門鎖的位置隻一腳,直接把卡槽給踹飛了。


  衝上二樓,見錫東還掛在那兒,也不廢話,上去就是一通海姆立克急救法,用上能把肺都給擠出來的勁兒。


  “嗬…”


  氣兒順了。


  大王把錫東扶到床上,給他墊了兩個枕頭靠著。


  其餘幾人都站在床邊,見他臉色好轉,都鬆了口氣,總算有驚無險。


  緩了一會,錫東開口說道:“你們…多管閑事。我活著也沒什麽用,死了…一了百了,還能留點子孫錢。”


  “胡說什麽呢,啊?你大孫子今年剛訂婚,喜酒還沒喝到,著急什麽啊?先活到抱他個重孫!”村長坐到床頭,握住老哥們的手拍了拍,心想年輕時候就屬他歡樂多,哪有這尋死覓活的德行。


  “我不像你…我沒本事…嗚嗚…”


  一時間錫東竟老淚縱橫,眾人也不知從何勸起,也許自己老了也是這般模樣吧。


  …


  三人沉默而立,氣氛壓抑非常。


  誰也沒想率先開口,也沒人有所動作。


  咕嚕咕嚕~


  誰的肚子叫了?


  鍾同一看了看朱芃。


  不是我,也不是你吧?畢竟剛算是吃過早飯了。


  朱芃挑了挑眉,朝三川努了努嘴。


  “哼,挑明了說。今早你們兩個是在跟蹤我吧?帶著那兩條狗。”三川眯起眼,冷笑著說到,“你們看到什麽了?”


  “嗬,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有數,而且接下來你什麽也做不了。所以現在小爺我懶得搭理你,讓開,別礙事兒。”鍾同一繞開他,覺得多說無益。


  鍾三川又擋住二人,高聲笑道:“接下來我什麽都不用做,而且我本就什麽都沒有做,二位兄弟不信?我就和你們待在一起,你們也正好給我做個人證,哈哈哈。”


  朱芃一臉嫌棄地推開鍾三川,“誰跟你兄弟,你親手殺了鬆子,我倆倒是可以做個人證。”


  鍾同一一聽八戒攤牌,瞬時緊張起來,攥起拳頭隨時準備開幹。


  鍾三川則更緊張,那巷子口正好是兩家沒人住的空屋,他確定當時周圍隻有他和鬆子。


  如果他們也在,會不會錄下視頻?那隻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不可能,他們如果看到,沒理由不阻止我,至少可以抓我個現行。


  他小子詐我?!


  想到此處,鍾三川額頭一層細汗,但仍一臉輕鬆地回道:“嗬嗬,他可是意外死亡,大家都知道的,熟歸熟,照樣告你毀謗哦。”


  “是不是意外,得先讓公安機關驗完屍來定性,你不會認為就這能讓鬆子直接火化吧?”朱芃嗤笑著,他早就沒耐心演下去,從早上憋到現在終於要爆發了。


  鍾同一撇了眼朱芃,心說八戒你個衝動貨,怎麽越來越暴躁了,麻煩你看看三川的腱子肉,我可一點沒把握不被按著打。


  “就算不是意外,又與我何幹?弟弟,讀了幾年書,沒長什麽能耐,倒是學會了血口噴人哪。”三川活動活動手腕,把指關節按得劈啪響。


  “哦?我也想看看社會人有什麽能耐…”朱芃上前一步,貼著三川,居高臨下地歪頭看著他。


  隻是話音未落。


  轟隆一聲巨響,如滾雷在山坳中炸出回聲,地麵都感受到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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