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但我的憤怒是真的！
「哈哈哈，我們的嘉賓有點激動了。」
主持人拍了拍手，一名助手端上來一個圓形托盤，裡面放著五個紅色圓球。
主持人道：「小丑先生，請表演一段雜耍吧，給電視劇前的觀眾朋友們帶來歡笑。」
「'Fuck！我上電視是為了給你們表演嗎？」
「歡笑？老子為什麼要給你們帶來歡笑！你們讓我痛苦，剝削我，毆打我，我在你們眼中始終是用來搞笑的小丑！」
小丑憤怒的掀翻助手的圓盤。
一顆顆紅色的圓球跌落到地上，在鏡頭前彈跳著，滾齣節目布景台。
主持人臉色鐵青，指著小丑譏諷道：「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小丑，一個殺人犯，一個瘋子！」
「你能上這個節目，只不過是為了取悅我們，取悅觀眾，你什麼都不是！」
「就在節目室外，兩名警察等著你！」
導演讓人打開節目室的大門，請哥譚警察進來，讓他們把小丑帶走。
主持人面對鏡頭，立即調整好情緒，擠出笑容，道：「現在有請下一位嘉賓。」
小丑連忙起身道：「不，我還沒有說完。」
兩名警察雙手插著腰帶，登上布景台。
小丑看到迎面走來的警察，慌亂的跑到沙發後面，大聲喊道：「我不是小丑，我不是小丑，我只是他的扮演者，我沒有犯罪。」
一名哥譚警察對小丑招了招手：「過來，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不走！」
小丑在布景台不斷閃躲。
主持人臉龐浮現不耐之色，生氣的說道：「快點滾吧，冒牌貨先生！」
「冒牌貨？」
「是的，我是冒牌貨，但我的憤怒是真的！我的手槍也是真的！！」
小丑歇斯底里地大吼，從西裝外套內側口袋，掏出一把手槍，瞄準主持人。
「砰！」
槍聲響徹節目室。
主持人還沒來得及求饒，腦袋被子彈打中，鮮血迸濺到鏡頭上。
染血的電視機畫面，在尖叫聲，怒吼聲，癲笑聲中，變成黑屏。
中餐館老闆擦杯子的手停住了，目光有點獃滯。
「死……死人了？」
洛塵道：「何止死人那麼簡單啊。」
「這是哥譚市全城播放的熱門電視台，又打著小丑嘉賓的噱頭，收視率肯定很高，剛才的槍殺案，起碼有幾十萬的哥譚市市民看到了。」
他喝了一口蕎麥茶，慢悠悠的扭頭，看向櫥窗外面的哥譚市街道。
太陽西落。
橙紅色的陽光，塗滿高樓大廈的玻璃幕牆。
令這座城市暖洋洋的。
但溫暖無比短暫，是一種錯覺，接下來會是混亂而漫長的黑夜！
「殘陽如血，今晚恐怕很混亂。」
洛塵對中餐館老闆說道：「今天關門早一點吧，做完我這一單，就關店回家，把門窗都鎖緊！」
中餐館老闆問道：「為什麼，今天可是星期五，晚上生意會很好。」
洛塵問道：「性命重要還是生意重要？」
「那當然是小命了啊！」
中餐館不假思索的答道。
他突然嘆了一口氣。
「唉，美國實在是太亂了，美金不好賺啊，回頭跟老婆商量商量，明年回故鄉。」
「餃子來咯！」
老闆娘端著熱氣騰騰的白菜豬肉餃子上桌。
「還有醋。」
老闆娘把一個盛著醋的蘸料碗，放在碟子旁邊。
洛塵拿起筷子，用筷子頭攪拌蘸料碗里的蒜泥和辣椒醬。
聞著辛辣刺激的氣味，洛塵喃喃道：「當然是家鄉好了。」
只不過。
洛塵的家鄉在至高起源宇宙，他要成為超越宇宙級的存在，才能回家。
洛塵夾起皮薄肉多的餃子，蘸了蘸醋，把一個白菜豬肉餃子送入口中。
白菜的甘甜脆口，豬肉的醇厚香氣，蒜泥辣椒醋的刺激味道，餃子皮的滑嫩，種種美味，在洛塵舌頭味蕾上大爆炸。
「嗯嗯，味道不錯！」
洛塵豎起大拇指。
老闆和老闆娘被誇，也很開心。
做餐飲的，沒什麼比食客的讚美，更讓人滿足的。
洛塵大口大口吃著餃子。
誰敢相信，這位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爆星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而已。
一盤餃子下肚之後，洛塵結完賬，還特意叮囑一聲，早點關店回家，晚上會很亂，不太平。
好在老闆聽勸，洛塵走後就關了店。
沒想到。
混亂來得比想象中的還要快。
洛塵去路邊的便利店買瓶汽水喝，發現熱銷商品的貨架上，掛著一個個小丑面具和小丑頭套。
一個小孩跑進便利店，對收銀員說道：「我要一個小丑面具。」
收銀員道：「十美元。」
這時。
又有兩名戴著小丑頭套的青年，持槍闖入便利店。
「把錢全部交出來！」
一名青年拿槍指著收銀員。
收銀員舉起雙手，往後倒退幾步，遠離收銀台，害怕的開口：「我沒錢。」
另外一名青年翻過收銀台，槍托暴力砸壞收銀機。
收銀機抽屜彈出，那名負責搶錢的青年，伸手把美金一把一把抓起，揣進口袋。
搶空收銀機后，同伴招了招手，然後立即衝出便利店，尋找下一個目標。
小孩見狀，戴上小丑面具，小手做出手槍的形狀，對準收銀員，稚嫩的聲音說道：「打劫！把錢交出來。」
「快滾，老子沒錢！」收銀員大吼。
小孩嚇得連忙跑走。
「老大，這輛是豪車吧？」
「'Fuck！這是一輛勞斯萊斯！」
「砸了砸了！」
洛塵原本在便利店看戲，聽見外面的聲音，身形刷的閃了出去。
兩個剛搶劫便利店的青年，掏出一個自製的燃燒瓶，砸向洛塵的勞斯萊斯庫里南。
洛塵徒然出現在車旁，伸手抓住燃燒瓶，五指猛地捏爆。
炸裂的燃燒瓶，一股熾熱的流火剛宣洩而出，下一刻倒卷回去，被洛塵掌心的生物力場吞噬殆盡。
「找死！」
洛塵目光一寒，眸子亮起熾盛的紅光。
「哧哧哧——」
剎那間。
兩束赤紅色的熱視線迸射而出，掃過瀝青馬路，掃過兩個青年身軀。
他們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被「激光」分屍，屍體倒在地上。
但凡擋在洛塵視線前方之物，盡數被切割！
瀝青馬路留下兩條深不見底的溝壑，邊緣熔岩化，升騰熱氣。
洛塵眉頭沒皺一下，坐進庫里南里，驅車返回東區的公寓。
夜幕降臨。
混亂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