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監聽全城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小丑的瘋狂、狡詐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哥譚市底層人們跟著小丑一起瘋狂！
他們被資本，被黑幫，被生活逼得無路可走，有些人選擇沉默中滅亡，有些人則選擇爆發。
小丑的出現，猶如哥譚的癌細胞。
讓更多的底層人們病變，加入爆發的行列。
可能在小丑看來，他只是單純的瘋狂，報復哥譚，但對於那些人來說，卻成了希望。
當一個瘋子能夠成為希望，可見世界病的不輕。
一股暗流正在哥譚市涌動。
副行長感覺待在地下金庫不安全，在兩名安保人員的保護下，小心翼翼的回到一樓大廳。
大廳靜悄悄的。
副行長看到洛塵，徹底鬆了一口氣。
彷彿待在洛塵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副行長踢了一腳地上的歹徒屍體，往他套著頭罩的腦袋，吐出一口濃痰，然後大聲說道：「都出來吧，危機已經解除，我們安全了。」
「沒事了嗎？」
「剛才太嚇人了，鑽石區的治安如今也變得這麼差勁。」
「可惡，哥譚警察吃乾飯的啊，老子白交許多納稅錢了。」
「知足吧，你看一看東區的治安就知道咯。」
躲在桌子下面的倖存者，一個個冒出頭。
他們剛站起來，銀行外面響起激烈的槍戰聲，嚇得眾人雙腿哆嗦，抱頭蹲下。
副行長連忙往地上一趴，生怕子彈打中他。
洛塵聞聲望向銀行大門。
門和牆壁在視線中變得透明，馬路上發生的一切，變得清晰可見，一覽無遺。
原來是趕來支援的警車，和守在外面接應的劫匪，發生激烈交戰。
槍戰沒有持續太久。
車裡的五名劫匪，被斃三名。
小丑和另外一名劫匪，開車逃走。
「戈登警長，你應該待在警察局的！」
小丑桀桀怪笑，一隻手臂伸出車窗，搖擺手中的炸彈遙控器。
戈登警長連忙舉槍射擊，子彈打中了車門。
小丑假裝受到驚嚇，大拇指摁下遙控器上的開關，然後裝作一臉無辜的說道：「哦不，這些全部怪你，我沒打算按下遙控器的。」
言罷。
小丑隨車扔掉遙控器，大笑著開車逃走。
幾名警察不斷開槍射擊，打死了另外一名劫匪，直到車輛遠去。
轟隆巨響，從遠處傳來。
戈登心底咯噔一聲，猛地扭頭，望向爆炸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群哥特建築的中間，升騰滾滾的濃煙，正是哥譚警局所在的位置！
「警長，我們現在怎麼辦？」
警員們面面相覷。
被搶劫的銀行就在眼前，可是家被偷了，哥譚警局發生爆炸。
這些警員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戈登警長臉色發黑，沉聲說道：「你們留下來三個人，調查銀行劫案，剩下的人，全部回警局。我去追小丑，絕對不能讓他逃走！」
「明白！」
哥譚警察開始分頭行動。
銀行大廳。
洛塵見槍戰結束，低頭對副行長說道：「明後天我會帶黃金過來，到時候和金庫里的黃金一起，兌換成美金。」
副行長叫道：「你……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放心吧，劫匪全部解決了，警察就在外面，等下會進來調查這起搶劫案的。」
丟下一句之後，洛塵騰空而起，從破開窟窿的穹頂飛出。
副行長親眼看著洛塵飛走，趴在地上，一陣目瞪口呆。
「不是吧，大都會的超人？」
「看起來不像啊，他明明是一個東方人，也沒有紅褲衩外穿！」
洛塵飛到高空中，凌空而立，耳朵開啟超級聽覺，監聽全城。
「媽媽，我今天不想上學。」
「來一份哥譚公報，謝謝。」
「市議會的新法案不能通過，否則普通市民將無法生存下去！」
「今天股票又漲了？很好，是時候割韭菜了。」
「啊啊啊……」
「真是不可思議的金屬！管家你知道嗎，它的分子結構極為特殊，而且分子處於相對靜止的狀態，使它幾乎不傳導熱量和動能！」
「老爺，我準備沖泡一杯咖啡，您需要嗎？」
一時間。
千千萬萬的聲音，從哥譚市的四面八方如浪潮洶湧而來，全部傳入洛塵的耳朵。
即便眼下是哥譚市的早晨，相對寧靜，可對於擁有千百萬人口的大城市來說，發出的聲音，仍然是無窮無盡的。
洛塵利用超級大腦，分析著無數聲音帶來的海量情報。
大腦飛速轉動，超級聽覺開始屏蔽無用的聲音，重點搜索包含「搶劫」、「小丑」等辭彙的語句。
這時，洛塵聽到一句聲音。
「小丑，你……你不要殺我！」
洛塵驀地睜開眼睛，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一輛車身上存在不少槍坑彈眼的轎車，停靠在路邊。
然後又有一輛汽車，開到轎車旁邊，車頭平齊。
車窗搖了下來，這輛車的主駕駛座，坐著一個綠色頭髮，嘴角有疤痕的男人。
他從整潔的西裝內側，掏出一把裝有消音器的手槍，一句話沒說，結束了最後一名劫匪的性命！
這才是真正的小丑！！
那個按下炸彈遙控器，驅車逃走的劫匪，又是一個小丑扮演者。
或者說，這些人其實都是小丑。
他們或是壓抑不住內心的瘋狂與黑暗，或是因為社會不公而爆發，或者生活走投無路，選擇追隨小丑，成為小丑。
等戈登警長驅車趕到，看到車輛中已經死去的劫匪小丑，憤怒的捶打車門。
「真是該死！」
另外一邊。
真正的小丑，驅車來到哥譚市東區。
他拋棄自己隨手偷來的汽車，掏出西裝口袋裡的香煙盒，顛出一根，丟到嘴裡。
點燃香煙后，小丑把凌亂的綠色頭髮，一手全部捋到頭后，仰頭望天，露出陶醉的表情。
他享受著新的一天，享受著香煙和犯罪給自己帶來的無上快感。
昨天下過雨，地面濕漉漉的。
長長的階梯，因為沒有人打理養護，扶手早已銹跡斑斑，兩旁是老舊的樓房。
彷彿因為氣氛烘托到位。
小丑一邊下樓梯，一邊隨心所動，跳著亂無章法，但又莫名和諧的舞步。
今天的銀行搶劫案雖然失敗了，但是警察局成功爆炸，銀行里的人也殺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小丑盡興了，而且沒被人抓住。
對小丑來說，他從不會輸，有的只是玩膩的時候。
只有自己不想玩了，別人才能抓住他！
最後一個台階。
小丑雙腳一起往下一蹦，然後把一根正好吸完的香煙，丟到地上，用皮鞋踩滅。
這時，小丑發現有個東方人模樣的青年，好像刻意在等他。
小丑歪頭說道：「有事嗎？」
洛塵微微一笑：「舞跳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