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蝙蝠俠在雨中凌亂
風吹動著窗帘，也吹動著蝙蝠俠的披風。
採用尼龍材質的特殊記憶纖維的蝙蝠披風，包裹著蝙蝠俠高大魁梧的身軀，窗口的雨滴落在上面，形成像荷葉上沾著的水珠。
蝙蝠俠怎麼在這裡？
洛塵開門的瞬間，看到昏暗中的蝙蝠俠，的確愣了一下。
他穿越到哥譚市的時間並不長。
因為經常在韋恩大廈對面的咖啡店喝茶，所以洛塵偶爾會遠遠的看到蝙蝠俠。
但洛塵一直沒有結交蝙蝠俠的打算。
依照洛塵的印象，蝙蝠俠屬於那種跟你成為朋友之後，就開始想辦法對付你的類型。
相對於他的正義感，蝙蝠俠同樣有著極其多疑的性格。
除去老管家，可能找不出第二個能讓蝙蝠俠完全信任的人。
等蝙蝠俠知道洛塵擁有超人般的力量，卻沒有弱點的時候，天知道蝙蝠俠會做出什麼事情。
也許洛塵沒有弱點，蝙蝠俠就給他製造弱點。
「好吧，我知道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了。」
洛塵一拍額頭，似乎猜到了什麼。
他伸手在牆壁上摸索著，打開公寓的燈光。
昏暗的客廳，一下子亮了起來。
洛塵租的公寓，沒有什麼幾室幾廳。
客廳、餐廳，和卧室是一體的。
蝙蝠俠眯了一下眼睛，雙手收攏著黑色披風，戴著一個兩耳尖尖的頭盔，只露出他性感的下巴。
頭頂的燈光，在蝙蝠俠的臉龐上，打出頭盔的陰影。
「你似乎知道我，並且很驚訝我的到來，但又不怕我。」
蝙蝠俠發出低沉、沙啞，富有磁性的聲音。
說話的同時，他藏在蝙蝠披風下的雙手，捏住了兩枚蝙蝠飛鏢。
只要洛塵有任何異動，蝙蝠俠會毫不猶豫地拋出鋒利的蝙蝠飛鏢！
「為什麼要怕你。」
「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洛塵隨手關上大門，在玄關脫去休閑鞋，換上一副涼拖。
「不過你能在見到我的幾秒鐘，從我表情解讀出這麼多信息，也挺厲害的，不愧是你蝙蝠俠。」
洛塵換好鞋，眼角餘光瞥見蝙蝠俠的戰靴。
「該死，你從我窗戶進來的，而且沒有換鞋！」
蝙蝠俠：「……」
擅長偵探、審訊、武術等多種技能，博學多識的他，真的把洛塵解讀了一個遍兒。
他甚至企圖從洛塵的穿著打扮、說話方式，微表情、微動作、口氣起伏，情緒波動等方面，了解洛塵。
結果只得出一個答案：
洛塵完全沒有在乎他，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令哥譚市罪犯聞風喪膽的黑暗騎士！！
「算了，地踩髒了就踩髒了吧，反正等下要拖地。」
「你先進來坐吧，順手把窗戶關上，免得打雨，把地板弄濕了。」
洛塵一邊招呼著蝙蝠俠，一邊去廚房浮島，用電水壺打點水燒。
蝙蝠俠真的關上窗戶，然後坐在客廳唯一的一張布藝沙發上。
屁股挨到沙發的瞬間，蝙蝠俠愣住了。
他為什麼要按照洛塵說的去做？
「昨天外出了，家裡沒熱水。」
洛塵身處廚房浮島後面，看了蝙蝠俠一眼，單手打開冰箱，從裡面取出兩罐可樂。
「還有汽水，將就著喝吧。」
洛塵走過來，把可樂放在蝙蝠俠面前的茶几上。
蝙蝠俠打開可樂，喝了一口，猛地扭頭，死死盯著洛塵：「你對我下了什麼催眠術？」
洛塵笑道：「不愧是蝙蝠俠，這麼快察覺了。」
「但是我沒有刻意施展超級催眠，只是一言一行，已經有了催眠效果。」
「對了，坐下來，我不是你的敵人，請放輕鬆。」
在洛塵承認催眠自己的瞬間，蝙蝠俠已經起身，準備施展格鬥技，制服對方。
結果洛塵下一句，蝙蝠俠又坐回到赤褐色的沙發。
渾身緊繃的肌肉，也開始放鬆下來。
「為了談話愉快，你還是忘記我會催眠術，以及對你催眠的事情吧。」洛塵補充了一句。
蝙蝠俠呆愣了一下，把洛塵會催眠，以及自己被催眠的事實忘記。
他就這樣坐著，又喝了一口可樂。
腦海中的計劃，要問的話，所有節奏，全被打亂。
「還有，你等下把我家裡所有的竊聽器、攝像頭，蝙蝠炸彈，全部拆掉！」
洛塵掃了一眼自己的公寓，額頭掛下三條黑線。
在不足八十平米的面積，他竟然發現了五個竊聽器，七個針孔攝像頭，以及十三枚蝙蝠炸彈。
全是洛塵不在的時候，蝙蝠俠潛入安裝的！
「好。」
蝙蝠俠對洛塵言聽計從。
「我……」
蝙蝠俠剛想開口說話，洛塵又打斷了他。
「你把我黑吃黑的錢全拿走了？」
洛塵目光瞥見床底下的箱子不見了，嘴角抽搐一下。
原本床底下有個金屬箱子，是洛塵穿越到哥譚后，乾的第一票，也是唯一一票。
搶得不是銀行的錢。
搶得是小丑從銀行搶到的黑幫老大的黑錢。
準確來說，這是一票黑吃黑吃黑。
沒辦法。
總不能叫擁有白銀大超力量的洛塵，跑去給哥譚黑心資本家打工吧？
打工是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
「這筆黑錢是證據，也是誘餌。」
「我存在銀行金庫的美金里，放了追蹤器，本想抓住小丑，但現在看來，你並不是小丑。」
蝙蝠俠頭盔后的雙眼，仔細打量洛塵，企圖看出什麼。
只可惜。
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洛塵表現的太淡定，太稀疏平常了。
自己沒能給對方帶來一點心理壓力！
「無所謂，多虧了你，現在我身無分文，連麵包都買不起了。」
洛塵鬱悶的喝了一口可樂，只覺得身上衣服濕噠噠的。
洛塵一個念頭，可以蒸乾衣服，甚至可以物質重構，換一套新的衣服。
但他沒有。
洛塵起身道：「我去洗個澡，麻煩你去樓下幫我買個麵包吧，轉角有個麵包店不錯。」
「買幾個，什麼口味？」
蝙蝠俠問道。
「嗯，口味無所謂，多買幾個吧，一個我吃不飽。」
洛塵隨手脫掉被雨水打濕的上衣，走向洗手間。
蝙蝠俠看見洛塵肌肉結實的後背，以及後背上的鳳凰紋身，然後來到窗前，打開窗戶，準備一躍而下。
洛塵後腦勺像是長了一隻眼睛，道：「走大門！」
「……」
蝙蝠俠沉默著關上窗戶，選擇走大門。
就這樣。
他穿著一套蝙蝠俠戰衣，走在大街上，到公寓樓轉角的麵包店，在店員驚訝的目光下，開始買麵包。
因為不知道洛塵喜歡什麼口味，蝙蝠俠考慮周到的買下了整個麵包店。
然後叫店員一起，抱著店裡做好的麵包往回走。
路上。
蝙蝠俠頂著飄搖的雨絲，有點凌亂。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買麵包，為什麼要聽一個「罪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