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馴化（上）
第二十章馴化（上）
「王……」米勒的驚訝還來不及表達。
「你們教了半年多，教了什麼？」
感覺到塞爾特王語言里的憤怒，旭和米勒立時跪下，異口同聲道「懇求王處罰。」
「處罰？你兩都會說的話，她現在還不會？！」
旭和米勒啞口無言。
我的掙扎還在繼續，我覺得我的脖子已經要斷掉，幫不了自己脖頸的左手被踩在塞爾特王腳下，右手被鎖鏈限制，只得轉而去抓踩住左手的腿。塞爾特王用腳更加用勁碾壓我的左手，疼痛已經混亂了我的感官，我仰著頭看著塞爾特王不耐煩的面容，眼淚從眼角滴落，終於我喘著短促的呼吸，說道：「懇……求您……處罰。」
不管是手還是脖子都沒有絲毫鬆懈的感覺，塞爾特王靜靜的保持著卡住我的狀態，說道「比上次像樣一些。」
慢慢地，似乎塞爾特王開始消氣了，終於下達了對我的懲罰，「受著。」
塞爾特王招來了寢屋的親衛，添加了幾條鎖鏈，將我徹底束縛在這幾乎窒息的狀態，轉而繼續與旭和米勒商談。
我在這昏闕邊緣的空間里，顫抖，無聲的哭泣。寢屋的商談持續了好久，因顫抖和掙扎發出清脆的鎖鏈聲成為了商談的伴奏曲。
「先這樣。」
「是。」
「退下。」
旭和米勒頓了下，欲言又止。
「還有事？」
「.……沒有。」旭和米勒轉身離開。
屋裡再次只剩我和塞爾特王，抬手撫摸著我因仰頭綳直的脖頸，用力按下，原本呼吸困難的我，瞬間失去呼吸的能力，直到我快要停止呼吸，塞爾特王鬆開手，解開全部的鎖鏈，我像失去支撐的積木，轟然落地，倒在地上，喘咳乾嘔，渾身麻痛，顫抖不止。
塞爾特王拿起桌上的酒壺，傾倒而下，酒水順著臉頰滴落，與眼淚混在一起，「喝吧，這是你今天唯一的食物。」
根本挪不動身體的我，加上這突如其來的酒，我無力享用，只得眼睜睜看著它流走。
倒完酒的塞爾特王，視而不見的邁過我的身體，走向裡屋，「過來。」
還沒喘口氣的我，聽到這句話，身體一抖，我恐懼的拒絕著，我縮起身體，可惜塞爾特王完全不給我時間緩緩，「還想被鎖起來？走過來。」
聽到這裡，我抖著痛麻的身體，跟上他的腳步。
裡屋的正中央有一個大大的床，床后的玻璃幕可以看到外面樹林半環繞的露天溫泉池，在這山崖之上，原來大堡壘是在崖底依山而建，天色已經浮上一抹晚霞，人間美景。
我無心欣賞，跟著塞爾特王徑直走到溫泉池邊，「進去。」
塞爾特王進到溫泉池裡，我也聽話的走進溫泉池，塞爾特王閉目養神起來。
而我的身體也在此時得到了最大的放鬆。
我看著他閉上眼帘的完美容顏，想著今天他對我做的一切，沒有憤怒，更多的是恐懼，真真是絕世容顏，魔鬼心腸。太過放鬆的結果就是，我再一次睡著了，恐懼也好，飢餓也罷，都沒法抵抗我極度疲憊的身體。
再次睜眼，天已全黑，不知時日，對面沒有了塞爾特王，我挪動了一下泡軟了的身體，餓感襲來。
身後傳來聲音，「過來。」
這一次，我沒有遲疑，從溫泉池出來，拿起一旁的乾衣換上，走進裡屋，塞爾特王坐在床上看著什麼，我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響起。
「餓了？」
「恩。」
他看我一眼，等了一下，「餓著吧。」
「嗯。」
看我沒有多餘的反應，也沒說什麼。眼光挪回手中的資料上，我就看著他，站在一邊。我知道的，他不會給我吃的。我也懂的，他剛剛那一眼，是在試探我的求饒，但是，我想我不會再求饒了，不管如何都不會了，不是不怕了，是終於懂了，求饒只是一種形式，他永遠不會真的饒恕，只要他覺得要罰的，就會罰下去。求饒只是誠服的表示。還有那句『受著』，就像一個釘子，已經鑲進了我的靈魂。
已到半夜時分，塞爾特王對著我說，「站著守夜。」然後熄燈睡下，我無耐的看著漆黑的夜，還有遠處深深淺淺的遠山發獃，不知道看了多久……
黎明來臨，我被一隻手抓住我的頭提起的瞬間驚醒，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塞爾特王，我居然說，「對不起。」說完這句話的我，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我真是瘋了。
塞爾特王也因為我說出的『對不起』一時頓住，然後，「看來還是得鎖住。」然後平靜的起床。
寢屋外間，忙碌的親衛已準備好塞爾特王的餐食，一天滴水未盡的我，終於在塞爾特王享用完豐盛早餐之後，得到了今天唯一的吃食，一碗不知名樹葉的湯羹。喝下味道怪異的湯羹，我站在那裡，除了感覺口裡怪異的味道之外，還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嘴裡似乎異常敏感。我來不及認真感覺，「過來。」我走到他面前，「轉過去。」我轉身，背向而立，一根皮條勒過我的脖子，我生理反應的抬手抓向皮條，已來不及，「別動。」皮條並沒有到勒死我的程度，只是讓我呼吸非常困難，接著雙手被綁到身後，與脖上的皮條相連。
「過來。」塞爾特王離開外間，走到昨天的廳里，我一走近廳里，身體就開始不受控制的抗拒，但該來的還是會來，無論我多麼恐懼，跨入大廳，我看到了旭和米勒，還有預備精英，來不及看清他們的表情，塞爾特王的指令跟隨而來，親衛端來一個銀盤，以及一杯琉璃球混合著碎玻璃，看起來色彩斑斕，我卻恐懼萬分，當銀盤放在我跪立的面前，「張嘴。」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聽到米婭，輕聲叫著我的名字，以及輕聲的提醒求饒。
「艾倫•米勒，你的妹妹艾倫•米婭也需要我來管教嗎？」塞爾特王冷冰冰的說道。
米勒和米婭同時跪地求饒。屋裡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塞爾特王，回頭再次看向我，伸手撫上我的臉頰，「張嘴。」我認命的慢慢張開嘴，眼看著他把一杯渣子倒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