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發狂
第六發狂
當我再次醒來，看著頭頂煞白的屋頂，空無一人房間，冰冷的液體流入我的身體，讓我知道自己活了下來，但無人問津的現實，讓我更加迷茫，在如同死水一般平靜時間裡，我的身體已經得到全部的恢復，我真覺得這就是一種諷刺。逃跑的我，反抗的我，都安然無恙，而我再次進到大通鋪的房間時，我卻已經看不到敏佳的身影，為什麼敏佳和茜兒會不見了。
我的身體還在逐步的恢復著，培訓也在一直延續著，我每天在培訓的各個角落尋找著敏佳的蹤跡，沒有人知道，或者應該說是沒有人願意告訴我，我知道大家都在躲開我，但我覺得不重要，我並不是來結交朋友的，我不在乎形單影隻，我只想找到敏佳和茜兒。
培訓的課程，從沒有因我的任何反抗而停歇，依然向著一個深淵推進著，那些曾經還以為可以自我欺騙的人，終於看到了前方的路，會是怎樣的悲哀。
晚間的柔韌拉伸課程時間正在進行著，一群監管人走向了我們，而原本教授我們柔韌拉伸的人，則換上了另一副嘴臉，宣布著：「從今天起柔韌拉伸就結束了，這個時間段以及時政時間段將合併變成一個課程——僕役。服務分為三個階段：認識階級-下跪，服務，絕對服從。」
伯納德•班站在訓練場的上一層對著我們這群，待宰羔羊說到，「明天開始，你們所有人只能跪著。沒有允許，不準站立、坐、走、躺，都不可以。」
當伯納德•班的話剛剛說完，監管人們抓住前排的女人拖到中央。我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我不知道此刻被抓住的女人，為什麼真的沒有反抗，只是求饒著哭泣，我只知道，我不願。我往後退縮著，和我一樣反應的女人大有人在，伯納德•班的聲音再次想起，「都仔細看著，全部人今天都得學會3個基本狀態。」
當第一批被抓住的女人們被拉到中間，跪成一排時，我已經躲到後面。監管者擺弄著女人，從表情到動作，低眉垂目、嘴角微揚、腰背挺直的跪立、手放在身體的後面。「這是最基本的動作。沒有任何情況時，保持這個狀態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伯納德•班背著手，踏著大步走在跪立的女人面前，大聲的宣布著，突然抬腳踢翻其中一個跪立的女人，「你那叫什麼臉，跪回來，給我笑。」女人越發害怕，不住的發抖，更不能笑出來。
伯納德•班卻並沒有罷休，「正好，教你們第2和第3個動作——爬行和認錯。你們所有人要移動的時候，都得用這個動作，保持跪的狀態，手趴在地上。你，剛剛不會笑的，爬到這來，跪好。」
被扇了一巴掌的女人憋著眼淚，低著頭，爬到伯納德•班面前，重新跪好，嘴角咧出一個畸形的笑。伯納德•班一臉厭煩，說到：「本•查德，一會兒好好教教，如何笑，打到會為止。」
「明白」一個監管者答到。
女人辛迪咧著那個紅腫的嘴，求饒著，「我會好好笑的，不要打我。求求你，求求你。」
「嗯，求饒是好的，正好教你第3個動作認錯。像剛剛爬行的動作一樣，趴好。」
辛迪順從的趴著，「任何時候犯錯了，你們都要主動的趴下來，認錯。認錯要說什麼呢？不需要你們解釋，你們要說，懇求主人懲罰我。」伯納德•班看著趴著的辛迪。
「你說。」辛迪滿臉震驚的看著，一時啞掉了。
「要我重複嗎？」伯納德•班近乎溫柔的語氣說著。
「不…」
「懇…求主…人懲罰…我。」辛迪放下一切尊嚴求饒著，但並沒有換回伯納德•班的憐憫。
「20。」
伯納德•班的話音剛落，本•查德拿著類似戒尺一樣的長條走過來，在所有人還沒明白20的意義是什麼的時候，飛快的揮舞長條，抽打在辛迪的臀部，辛迪瞬間尖叫出聲，然後想掙扎的她，被跟著走來的兩名監管者壓住，保持著趴在地上的狀態。
「嗯，第一個不可以計數，既然是認錯，就要有認錯的態度，所以，打一下，你們不是尖叫，因為尖叫會吵到你們的主人，你們應該幫助你們的主人，所以，你應該幫主人數數。打一下，你們要數1，打第二下，你們要數2…一直到主人說的數字打完。這期間，你們要自己保持，趴好的樣子，不要給其他人找麻煩。比如像她現在這樣亂動。明白了嗎？」
辛迪的哭叫和數數聲混雜著充斥著整個訓練場，大家都冷眼旁觀著一切，我知道我無權鄙視別人，因為我也是其中一員，我只是承受不了，我終於蹲下，低下頭，不再看，眼前發生的一切。但僅僅是這樣做的我，也沒有得到他們的原諒。伯納德•班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我說是，仔細看，你在幹什麼？上次的處罰還沒長記性？」
我很怕，我突然腿軟的蹲了下去，發著抖，我即不想死，也不想成為下一個。我閉口不言，但我的一切反應看在他眼裡都是無聲的挑戰，伯納德•班伸手向我襲來，我後退著躲開，我的反應引來了更多的監管人，當一個監管人的手，真正碰到我的時候，我的恐懼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點，我驚恐的抬腿反擊，儘管我的反擊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在對方完全沒想到的情況下，不知是否是老天爺給我開的一個巨大玩笑，我意外的踢中了監管人。伯納德•班微愣了一下，其他的監管人立馬圍上我，我拚命掙扎，一邊還不停叫喊「你們都是一群混蛋，該死的變態，心裡扭曲的神經病……」我不知道我怎麼會一瞬間罵這麼多，我只知道我的謾罵，並沒有挽救我，而是讓我真正見到了地獄。
「好，好，好……」
把她弄到下面去，監管人拖拽著我，把我拖進一個向下的樓梯間，我才發現，這個地下的建築，不是只有平時訓練場所能看到的地下兩層，還有我從沒有見過的地方。
一進到下一層，監管人把我扔進一個像監獄的屋子裡，我站起來，走到鐵欄邊往四周看去，全是一個個的監獄一樣的屋子，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伯納德•班氣急敗壞的走進自己的屋子，裡面正有一個人在等他，「艾倫•米勒，你確定這女人是X+，你給我講講，她哪裡配得上X？說長相，長相算不上漂亮，只能叫還不錯，說身材，腰線和臀形不錯，腿很直，但是這個胸，簡直叫小的可憐，B都還差點兒，還有這固執到死的脾氣，和這個又害怕還不服軟的樣子。你說說吧，她為什麼是X，還+？不會是你看上了吧。」
「X+，不是我寫的，我只是認同了一下。」艾倫•米勒一臉賊笑的說。
伯納德•班完全沒消氣的說著「你玩兒我是吧，不是你寫，是誰？你還認同，你認同個頭，你給我一個認同的理由。」
「看上她的不是我，是瓦西里•旭，瓦西里•旭給她寫的X+，當時讓他把這女人直接收了，他不同意。」
「草，你早說啊，瓦西里•旭喜歡的，剛剛她亂罵，我一時氣糊塗，把她扔下面去了。扔下面……靠，我剛剛沒打招呼，不會晚了吧。」
伯納德•班和艾倫•米勒兩人，趕緊往樓下衝去。
在下屋「監獄」的我，終於明白了這裡是什麼？
我站在鐵欄往外看著一間間的「監獄」，想著，會不會茜兒和敏佳也在這裡呢？還沒等我摸到頭緒，一陣調笑聲傳來，「你們這裡進新人了啊，早說啊，剛剛那些個都不新鮮了。」
當這群人里的一個小老頭走到鐵欄面前，我直直的看著他，「呦，這來了個沒哭成大花臉的，好看多了啊，來，開門開門，我進去陪陪人家小美女。」
我已經猜到他是幹什麼來的了，當小老頭進到鐵欄里，鐵欄的門再次被上了鎖，其他人都散開了，只剩下我和這個小老頭，我一邊退後著，一邊四周看去，沒有，沒有什麼東西，當小老頭撲向我的時候，我並有再躲下去，背靠牆的我，一邊伸出了手做出擋開他想掙扎的樣子，一邊盯緊他的下身，背靠牆，奮力蹬過去，小老頭閃了一下，但並沒有完全躲開，我也沒有轉身逃跑，我再次出腳直接狠狠的踢了上去，「啊……」小老頭疼得驚叫著，抱著自己的下身，而此時已經陷入發狂的我，根本不想停下來，我踢向小老頭的頭部，但我力氣太小，作用不大，只是在這個瞬間，我看到了他胸口的一支筆，我抽出筆，用筆尖狠狠插向他，小老頭倒在地上開始呼救，我一刻也不停的，繼續拿起筆戳向他護住下身的手，當筆戳進小老頭的手背，小老頭痛的拿開遮住下身的手，我便一腳踩上去，小老頭慘叫出聲，當我再次抬腳，想再踩的時候，打開鐵欄的監管人已經衝進來，抓住了我，把我壓在了地上。我不再反抗，也突然沒有了剛剛的力氣。小老頭的慘叫還沒有停止，伯納德•班和艾倫•米勒兩人這時候才出現，「出了什麼事？」
當伯納德•班看到地上慘叫的小老頭，和一臉憤怒的我的時候，「你……」
「趕緊把馮•埃布爾送下去請醫生來看看。」艾倫•米勒吩咐著旁邊的監管人。
當鐵欄里的人只剩下我、艾倫•米勒和伯納德•班時，我終於狼狽的靠坐在牆邊，腿發軟的發著抖。
伯納德•班和艾倫•米勒兩人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們，相對無語。
「通知瓦西里•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