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淳鈺剛想反駁幾句,就被悸川拉進了屋裡,「廢話真多。」
進來后她看著這寬闊的卧室,突然有些牙酸,「雖然我是寄籬下,但你這也太區別對待了吧,我的房間還沒有你房間一半大。」
「你都說了你是寄人籬下,那我作為主人,住最好的房間有什麼不可以嗎?」
悸川側卧在榻榻米上,愜意的吃著切好的蘋果。
白淳鈺卑微的抱著枕頭,「我睡哪?」
悸川微微挑眉,「地上。」
白淳鈺一下就炸毛了,「你說什麼?你這麼大的一個房間讓我睡在地上?」
悸川本以為她會氣的走人,沒想到她又笑嘻嘻的問,「有沒有被?」
悸川笑了,「有。」
他從榻榻米上下來,「你畢竟是我的丫鬟,我怎麼可能苛待你呢。」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變出了幾床被。
白淳鈺暗罵悸川腦子有泡,然後開始動手做自己的床鋪。
「是是是,我就是個丫鬟,等將來您又了妻室我還要接著照顧您的妻室,還有子孫…」
「妻室?」悸川跟著把這個詞重複了一遍。
白淳鈺點頭,「對啊,不過像你這種長相的,應該會有不少小妾。」
悸川笑了一下,「那你覺得會有多少?」
「我哪知道。」白淳鈺沒好氣的說。
悸川把玩著一隻玉杯,看著她勤奮鋪床的樣子勾了勾嘴角,她生氣了。
深夜,悸川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耳邊是白淳鈺熟睡的鼾聲,他並不覺得吵,反而覺得很可愛。
不過,地上會不會太涼了?
如果她在地上睡著涼了怎麼辦,女子這種時候最容易生病了。
而且這床又這麼大,不如…
不如讓她上來睡吧。
有了這個想法,悸川也沒有過多思考,就起身把她抱到了床上。
剛躺下就看見白淳鈺睜著眼睛問他,「你幹嘛?」
悸川慌忙的翻了個身背對著她,「你,你自己跑上來的,我還想問你幹嘛。」
說完就聽見白淳鈺「哦」了一聲,接著身邊又傳來了她平穩的呼吸聲。
「蠢蠢,你睡著了嗎?」
「嗯。」
悸川有些緊張,「蠢蠢,你想不想知道我那天沒問出口的問題。」
「嗯。」
悸川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跳,「我其實是想問你,你既然這麼喜歡我,想不想和我成婚?」
「嗯。」
聽了她的回答,悸川連忙翻過身,和她面對面,他也是這時候才發現白淳鈺是閉著眼睛的,也就是說,她剛才說的,都是夢話。
悸川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伸出手把她摟在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不管,蠢蠢,這是你說的,你想和我成婚,不能反悔。」
……
白淳鈺坐在搖椅上看著藍天白雲重重的嘆了口氣。
她已經在這想了一個早上了,怎麼也沒想明白她是怎麼就跑到悸川的床上去的,又是怎麼求著悸川娶她的。
可是早上醒來時,她確實是摟著悸川,還把他樓的緊緊的。
悸川十分被動,應該不是他強迫的自己。
難道是…她夢遊了?
「對,就是這樣,我肯定是夢遊了才會那樣的。」
白淳鈺起身,準備去找悸川。
恰好悸川帶著十幾個人走了過去,白淳鈺連忙喊住他,「悸川!」
悸川揮手讓他們停下,看著白淳鈺,「剛好來認識一下,這位是夫人。」
「夫人好。」新來的家僕們畢恭畢敬的說。
白淳鈺俏臉一紅,「我們還沒成婚呢。」
「那也快了,五天後就是個好日子,到那時我就成婚。」悸川笑著說。
白淳鈺拉了下他的衣袖,卻被他直接拉住了手,「下次直接拉我的手就是了。」
白淳鈺把他拉到一邊去,然後又鬆開手,低著頭有些心虛的說,「悸川,那個,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昨晚夢遊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你不要誤會。」
悸川輕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負責了?」
「負責?」
「你昨晚對我又親又抱,哭著喊著要嫁給我,還說什麼非我不可,我可是讓你佔盡了便宜。」悸川邊說邊走進她,一直把她逼到了牆角。
被他這麼一說,白淳鈺本就不足的底氣就更不足了,「那你不會推開我嗎?」
「你纏我纏的那麼緊,我推的開嗎?」
「總之,你必須對我負責。」
白淳鈺只好點了點頭,「好吧。」
悸川對她的態度很不滿意,從剛才到現在她都是這幅不情不願的樣子,難道是,心裡還想著月稀?
「你不願和我成婚?」
白淳鈺很小幅度的點了點頭,悸川氣結,冷笑一聲,「都說強扭的瓜不甜。」
聞言,白淳鈺連忙抬起頭看著他,就等著他說「算了」。
悸川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殘忍的說出了下一句話,「我就喜歡,不甜的瓜。」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白衣飄飄的樣子十分仙氣,讓人完全聯想不到他其實很欠揍。
午飯時,悸川準備了一桌她愛吃的,「我已經給你哥哥他們發了請柬,至於他們能不能來的了我就不知道了。」
白淳鈺吃著飯點了點頭,「好。」
正說著話呢,悸川就收到了楚君莫的回信,「悸川兄,我們剛出迷霧森林,即將到達極寒之地,魔王的封印之處,你和家妹的婚事可否暫緩,等過些時日我回去了,帶她回家見了雙親,你們再成婚也不遲。」
悸川看了之後抬手就回了一封,「成婚後再見雙親也不遲,若是你們無法前來也無礙,我和鈺兒不會怪你們。」
白淳鈺看了一眼,只看到了「鈺兒」兩個字,隨口就問,「你在寫什麼?」
悸川把信寄了出去,為她夾了只雞腿,「在和你哥哥聊我們的婚事。」
「我哥怎麼說?」
「來不了。」
悸川夾了塊魚在碗里,用仙術給她挑刺。
「他沒反對嗎?」白淳鈺咬著筷子問。
悸川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挑著魚刺,「他的意見不重要。」
白淳鈺又焉了,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她走後,悸川越想她的表情越不爽,揮手就把一桌的菜都掀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不是在發獃就是在走神,總是心不在焉的。
大婚當天,白淳鈺穿著悸川昨天給她拿回來的喜服,這喜服很好看,比那些電視里拍的大婚的喜服不知道好看多少倍,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料子做的,穿上很舒服就是了。
她沒有蓋頭,但有個流蘇面簾鳳冠,照鏡子的時候她看了,今天的她美的簡直不可方物,頭上重點也值了。
悸川把她抱下轎子的那一刻,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自從他摘下面具后就再也沒穿過紅色衣衫。
今日他穿著喜服,帶著紅色發冠,比平時少了些溫潤,更多了幾分君臨天下的氣質,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但他是笑著的,說明他是真的很開心。
白淳鈺也是下了轎子才發現悸川邀請了許多人,男女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