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牙婆

  翌日醒來，沈賀暉再給沈母煎了服藥，看著沈母喝下后。

  對母親囑咐到「娘你身體不好，現在您什麼事情都不要管，都交給兒子來管。兒子等會出去一下你在家裡好好靜養，什麼都不要想。」

  囑咐完母親，沈賀暉就出門了。錦寧城有四大市場而有買賣奴僕的是環珉市場。走進市場有很多的老百姓在街邊擺著攤，買著雞鴨魚肉的，瓜果蔬菜。好一點有個店面買著鐵器炊具的，街道上都是各種叫賣聲，在攤販和攤販直接有些還坐著叫花子也就是乞丐，這是市場雖然看似熱鬧，其實來著的不是一些平民百姓買賣日常用品，就是大門大戶的下人負責日常採買的。

  在市場的正中間有一個和比起其他人穿著相對富貴一點的老婆子，和附近的攤販來說生意就相對凄涼了，她也不叫賣，也不邀客，就拿著椅子坐在那兒，手裡不知道在把玩著什麼東西。就在椅子邊上擺著一個板子上寫著牙字。

  沈賀暉走上前問到「幾錢，幾何？」

  老婆子停下了手中動作，抬頭大量了眼前的人，看似乾淨整潔但也穿的不是什麼名貴的料子，看氣質神情也不像有錢人家的僕人下屬。老婆子雖然沒有完全摸透他是什麼出身，但感覺他應該也是對這行不太了解，是可以好好是宰一筆的。

  「這位小公子，你是要細？力？還要美啊？」老婆子站起來笑嘻嘻的對著沈賀暉說

  細、力、美，這些應該是他們這行的行話吧。如沒猜錯，細應該是心細，則是女子。力應該是力氣，則是男子。而美，聽說在牙行里會把長的好看或長的可以的男子分出來，而這一類往往價格會高一點，最後被人買去幹什麼也不用多說了。

  「細！」沈賀暉本身也不願意和這種人多說話，回答也不想多說。

  「哼！跟我來。」老婆子，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不屑，既然人家也不是什麼大門大戶，自己也不用熱臉貼冷屁股，就領著沈賀暉往巷子里走去。

  其實也不遠往巷子里走個三四百米就到了一個屋子。門口一打開院子里是四個大籠子，和一個小籠子，大籠子是按照牙行傳統的分類分好的，進門最右手的那一些就是細那一類。

  沈賀暉知道自從父親去世后，家裡田地鋪子也沒有了，家裡是沒有多少余錢的。那種長的好看，會的東西多的就會貴一點。相反那些長相一般的，身材弱小的，就會相對便宜一點。就在沈賀暉低頭思考的時候，聽到了一聲音。

  「你救我！」是一個感覺應該挺渾厚的聲音。

  沈賀暉抬頭一看在屋子正中間的大籠子後面有一個小一點的籠子，裡面有一個古銅色皮膚的身上沒有多餘肥肉的，全身肌肉十分的緊實一個男的。臉上布滿胡茬，眼神卻十分犀利，雙手被手銬靠著，就連脖子和腳上也都是烤滿了鏈子。

  那男子死死的盯著沈賀暉「你今日救我，我就為你賣命，若你今日不救我，日後我若出去，見你，必殺你。」

  「公子，你不要理會他，買他的話可是要三十兩銀子的呢，你就好好看那些小姑娘有沒有鐘意的。」著老婆子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把瓜子，邊嗑邊說，嗑完還把瓜子殼往地上一扔。風一處，粘著老婆子口水的瓜子殼就飄到了沈賀暉的衣袖上。

  沈賀暉嫌棄的甩了甩衣袖把瓜子殼弄了下來，后就彎下腰仔細打量著，這些姑娘們。

  那籠子里的男子還在一直說著要沈賀暉帶他出去，甚至還撞起了籠子，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因為受長期的打罵，在籠子里的人都被嚇到了，都開始驚慌失措都抱在一起，眼淚像不要錢的開始往下掉。

  老婆子從腰間取出一個鞭子，往籠子邊上打，邊打還邊說「哭!哭！有什麼好哭的，誰再哭我就拉誰出來打，看我打不死他！」話音剛落。大部分人都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只有一些年紀小的，哭起來根本控制不住。老婆子實在是不耐煩了從女子那邊的籠子里拉了一個小孩子出來，這個小孩子特別小看起來也就五六歲，而且還病懨懨的。拖到籠子邊沒有打幾下就從裡面衝出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抱著了這個小女孩。

  「你幹什麼?這麼的不怕疼是吧！」老婆子又不停又接著一鞭子抽下來。

  「停！這個小姑娘我要了！」沈賀暉在邊上終於說話了。

  老婆子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沈賀暉詢問到「小姑娘？那個？」

  沈賀暉指了指剛剛跑出來的那個小姑娘說「這個！」

  「她啊？行！一兩銀子！」老婆子把手抱在胸前說到。

  「一兩銀子？著兩個小姑娘加起來，都賣不到一兩銀子吧！」沈賀暉雖然沒有買過，但是在書院也是聽過那些公子哥說過的，想當初楊家那公子哥買了一個美婢會琴會刺繡的，他們家不過就用了二兩五貫。而這個看起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姑娘居然要收他一兩銀子，沈賀暉自然是不信的。

  老婆子沒想到沈賀暉居然還是個精明的主，也沒辦法那麼容易誆騙他。

  「兩個人8貫賣給你」老婆子咬牙切齒的樣子，還帶著肉疼的表情說到。

  「兩個人8貫？我為什麼要兩個人，就是算是兩個人8貫也貴了吧！」沈賀暉漫不經心的說著。

  「一個人3貫5錢，兩個人6貫！」老婆子再一次咬了咬牙說到。

  「一個人3貫！」沈賀暉無所謂的感覺，話從嘴巴里慢慢地飄了出來。

  「公子求求你帶上這個小妹妹吧！我！不！奴婢會洗衣服，會收拾房間，不會的東西，奴婢會去學的，小妹妹的活，奴婢也會幫忙做的，求求你把小妹妹也買了吧！」小姑娘跪在啊沈賀暉面前求著他

  「就是，公子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啊！看人家兩個小姑娘感情那麼好，你還要把人家分開了，你好狠的心啊！」老婆子在一邊掐著聲音，在一旁扭捏的說著。

  「我把她帶回去，是她伺候人，還我們伺候她，年紀那麼小還病懨懨的誰會買她？」沈賀暉諷刺的反問道。

  「行！」老婆子想了想「兩個人五貫！」

  「成交！」沈賀暉說，這算是得到了他心裡的價位，而且把人家逼得太緊也不好。

  沈賀暉交了錢就帶著兩個小姑娘走了，因為那個還小病了還走不動，還是沈賀暉抱著走的。

  說實話著老婆子還是賺了2貫的，大的是花了3貫從她父母手來的，小的也就是路邊撿來的，而且病怏怏的本身也賣不出去了，還要花錢給她吃食。而老婆子的屋子裡，男人從開始的威脅變成了咒罵聲。但這會有誰會放在心上。

  在這看似繁華的城裡，人就是可以這樣簡單的被買賣。只要不是皇親貴胄，你怎麼樣，誰又會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