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屍首

  沈賀暉打算回家看一看萬一妹妹已經回家了呢。回到家進了院子看見母親已經趴在前廳的桌子上睡著了，眼睛還帶著淚花，手上還攥著沈賀佳的綉帕子。看到母親這樣，也可以想到妹妹是應該沒有回來的。沈賀暉把母親背回裡屋，要母親睡了下去，再去抱著僥倖心裡去了妹妹屋裡看看，果然還是沒有人。

  沈賀暉，喝了口水，轉身就出門了。沈賀暉活到那麼大可是還沒有走過那麼多路。

  如果有人正好出門他就可以看見昏暗的街道上坐在路邊的沈賀暉。到了辰時沈賀暉走去書院和夫子告假，轉身又回家看看，還在家門口就可以發現母親已經醒了在裡面默默地哭著和故去的父親說著話。

  「沈郎啊~如果佳兒出事了怎麼辦啊······」

  沈賀暉不知回去如何面對母親，只好轉身去了衙門報了官。就算是報了官，官府也不會為了小門小戶的人大費周章，就意思意思的派了人去找了。

  沈賀暉自知身體已經要休息了，謝過官府的人，就回家打算休息片刻再去找妹妹。回到家母親雙手攥著帕子，眼睛紅紅的帶著希望看著他。

  沈賀暉只好別過頭去默默地說了句已經「已經報官了。」后就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屋子裡。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沈母在門口敲了敲門。

  「暉兒啊~睡了嗎，你都好久沒有吃東西了，娘給你煮了碗面，娘進來了！」沈母用背把門推開，雙手端著碗，腳小步小步的往前走怕面撒了，但又走的有點急，看樣子面是剛煮好的還有點燙。

  還沒等沈賀暉幫忙拿的時候，沈母已經把面放到桌子上了。

  「謝謝娘！」沈賀暉端起面，大口的吃起來，完全不怕燙的樣子，而面壓根沒有嚼就直接吞了下去。

  「暉兒慢點吃，不著急，不急著，不著急，不著急·····」這話沈母也不知道是和沈賀暉說呢還是和自己說。

  沈賀暉感受到沈母的情緒放下了碗說「母親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相的」和沈母說完這句話后就離開又開始找起來。

  長兄如父，在沈父去世的這三年裡，說是沈母帶著兩小孩長大的，其實那個時候的沈賀暉也差不多快要成年了，家裡的飲食起居的用錢都是沈賀暉賣字畫來的。而沈父也在臨死前把妹妹和母親交給了沈賀暉來照顧，對於唯一的妹妹沈賀暉還是很疼愛的。而如今沈賀佳不知道為何失蹤，要沈賀暉自責不已。

  就這樣沈賀暉出門找人到累了回來了休息后，又出門找人。錦寧城也不會因為一家的事發生任何變化，依舊喝酒的喝酒，玩樂的玩樂。

  終於在第三天的下午，官府找上門來說在璞中路附近的橋下發現了沈賀佳的屍體。沈母聽到消息后就當場暈了過去，好在沈賀暉眼疾手快，把沈母扶住，並把她抱到上床躺好蓋上被子，再留下字條。后紅著眼睛就跟著官府的人去了現場。

  等沈賀暉到的時候，沈賀佳已經被捕頭拉到路上了蓋了層布。她的頭髮已經完全凌亂，臉上還有被人扇了巴掌的印子，脖子上的紅色像淤青一眼的就可以要人們明白她發生過什麼。

  聽街邊圍著的人說，沈賀佳還沒有拉上來的時候，人在橋底上一半泡在水裡，一半在橋下的沙土上面，完全是衣不蔽體的樣子，脖子上的大大小小的淤青和齒印不難看出是被凌辱了的，手腕和腳踝上都有被繩子勒過的痕迹。頭髮亂七八糟，甚至有一頭髮可以看得出來是被活生生的被人扯下一塊來。嘴角還留著流過血的痕迹。真的已經慘不忍睹，都不知道是多麼喪心病狂的人，才可以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經過仵作的檢查發現沈賀佳是被憋死後，后再扔進的水裡。身上沒有其他致命傷，都是淤青。應該是被人先女干后殺的。按大聶的律法，發現屍體是要在衙門放兩天方便檢查和查找兇手的，所以沈賀暉來了也只能是看著。捕頭就和他說了句他們會儘快找出兇手的，后就帶著沈賀佳的屍體離開了。當官府的人走了之後，人群也就慢慢的散了。

  沈賀暉從來到一直是一言不發的獃獃的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握拳手指都發白，眼睛通紅的，腦子一直是剛剛看見沈賀佳的那副模樣。他在這站了好久好久，街上人的也越來越少。

  「咚~」城牆上的鐘聲響起，正好離知道沈賀佳失蹤有三天了。

  沈賀暉被鐘聲響醒，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家裡走去，在腦子裡想了無數和母親說的方式。想了很多各種的借口。就決定和沈母說妹妹是不小心掉入了水裡然後淹死的。

  但是世界上有人的地方就有嘴，有嘴的地方事情就瞞不住。等沈賀暉回家的時候，就看見隔壁韓姨扶著已經半暈的沈母，沈賀暉馬上跑過去扶住自己的母親。

  「暉兒，你和娘說！真的是和你韓姨說的那樣，你妹妹佳兒被人女干殺了嗎？」沈母緩緩的抬起頭，淚眼婆陀的看著沈賀暉顫抖的問道。

  事已至此，沈賀暉也不好隱瞞下去，只好回答到「是！」

  聲音剛落下沈母又直直的暈了過去。沈賀暉連忙把母親抱了起來，后盯著韓姨看著並說到「多謝韓姨通知我母親，你現在可以走了嗎？」冰冷的聲音把韓姨嚇到。

  韓姨只好轉身灰溜溜的走了，走時嘴裡還念叨著「我還不是看你們家找人你們辛苦，想告訴你們消息嘛，真的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這話倒是一字不落的落進了沈賀暉的耳朵里，但是也懶得和她計較。

  韓姨的女兒正好在條街上，給大戶人家做丫鬟的。她今天，正好去看她的女兒，就看到了發現沈賀佳屍首的的全部過程。

  把沈母放在床上后，沈賀暉就轉身出了門。因為沈母一天起碼暈了兩次了，沈賀暉實在是不放心，就急急忙忙的去叫了大夫。

  大夫給沈母號了脈，告訴沈賀暉：「你母親身體一直都不大好，是之前一直留下的舊疾，再加上你母親現在，悲傷過度，幾經暈厥，現在氣結於心，你母親的病應該已是無法痊癒，之後只可以靠藥石吊著了。等會我開個方子，你三碗水煮一碗喂你母親服下，應該呼吸平穩了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沒有什麼大礙了。這葯要日後早晚各一次，按時服下。只要不再像今日這般情緒大起大落，應該也可以管用個十七八年的。」

  大夫囑咐完就走了，沈賀暉就去抓藥給沈母煎藥去了，在邊煮邊在想，母親現在卧病在床，殺害妹妹的兇手還沒有找到，書院那邊也只能先休學·····想來想去沈賀暉決定明天，找人牙子買一個婢女幫忙給母親侍疾。而自己也可以抽一點時間可以去查查兇手。

  沈賀暉把煮好的葯給沈母喂下，等聽到沈母的呼吸平穩了，就在外屋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