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白虎初現
晏都平靜了一月有餘，終於還是出事了。
一大早，楚怡萱剛睡醒便喚元芯的名字，誰知半天都沒人應答。
楚怡萱洗了把臉，這才想起前一天夜裡她讓元芯去打點水，後來她太累了，就直接睡下了，想是元芯看她已經睡了，便沒再打擾她。
可如今過了一夜，她再去元芯房中，竟找不見元芯的影子了。
「阿蘭，元芯去哪裡了？」
阿蘭傻乎乎地撓了撓頭，蹙眉看了一眼房內，道：「元芯姐姐昨夜一夜都沒回來。」
「沒回來？」奇了怪了，元芯一夜未歸，究竟去了哪裡？楚怡萱想不清楚，還以為她晚睡早起，便未多說什麼就離開了。
枯林外的小路旁，一位步伐如風的男子趕了許久路，實在累了，便在一旁的樹下休息了，剛休息一會兒，擰頭擦汗的間隙，也不知看到了什麼，頓時毛骨悚然，嚇得連包袱都來不及帶走，便一溜煙折回了。
晏都城門口，如兩個月前那般喧鬧吵雜，城中百姓又開始人心惶惶，孟嶧不知發生了何事，走近一看告示，臉色頓時變成鐵青色，趕忙朝城外跑了去。
枯林外不足百米的地方，楚勐與銀栝帶著一眾護衛站在雜草旁，孟嶧小心翼翼撥開雜草，眼前一幕讓他黯然神傷，便是白布遮面，他也能想到白布下的女子在這片雜草叢所受的屈辱。
孟嶧仰天長嘆一口氣，與楚勐面面相覷后，他道：「並非人為，而是妖。」
楚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瞅了一眼雜草方向，道：「你可知這人是誰？」
「你說的是妖還是？」
「遇害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我妹妹的貼身丫頭，元芯。」
孟嶧臉色發青，他直勾勾地盯著楚勐，許久，他道：「原來是她，昨夜她為何要來此處？」
「孟嶧啊孟嶧，你且看看地上的拖痕，她並非自己來的，而是被拖來這裡殺死的。」
「你怎知道？」
林艾不知何時出現，他心思細膩，小心地偵查完現場后道：「昨天夜裡，元芯本是去幫楚怡萱打水，誰知她這一去便沒再回去。你去楚家看看，院中水缸旁有拖拽痕迹，雖然很淺，但也是看得見的。剛才看到來城中報信的男子，我剛要來看看，碰巧又在街上遇到匆忙尋人的楚家丫鬟阿蘭。
她告訴我，說元芯不見了，她是出去找元芯的，所以我隨便去了一趟楚家，大概走了一遍水缸到楚怡萱房子的路程，但是我不敢保證失蹤的元芯和喪命的女子是同一人，剛才我來枯林的路上，碰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就是剛才。」林艾指著枯林方向，凌厲地說道：「他剛才進去了。」
難道真的是妖？孟嶧聽得有些糊塗，想到那日林艾與他說過的話，再見到往枯林逃走的妖，心裡頓時有了答案。
「走！」
孟嶧果斷朝著枯林跑了去，林艾亦緊緊跟上了他。
楚勐見事不對，立刻跟了上去。
「城主。」銀栝搖頭道：「枯林太危險，還是讓他們去吧。」
楚勐明白他的心思，便沒再追上去。
不知何時起，枯林的烏鴉慘叫聲斷了，枯林仿若變了另外一番模樣，出奇的安靜。
孟嶧一手護著林艾，一邊朝枯林最深處走了去。
林艾不以為然，竟撇開孟嶧的手，自己大步走了進去。
「是妖。」
「我自然知道。」
「或許那隻妖物是故意引你進來的。」
「難道你會怕一隻小妖？」林艾質疑地看了他一眼，頓了頓，她笑道：「或許有埋伏，當心就行。」說罷她便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去。
木由率領數十隻小妖在枯林打著掩護，林艾慢慢閉上眼睛，細細探聽著風吹草動，果然，他們周圍遍布的並非幾隻妖物。
孟嶧正要上前，林艾拽住他的胳膊，小聲道：「你聽，他們來了。」
林艾嘴角微微揚起，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果然如他所說，由木由率領的小妖鋪天蓋地朝他們襲擊了來。
林艾見到眼前一幕，不由得他們進攻，直接一躍而起，不過雙手一揮，便倒下三四隻妖兵。他一個轉身，橫掃過去，便又是兩隻妖兵倒下，吐血而亡。
「這林艾挺狠。」孟嶧嘴上說他狠，本想上去幫他，卻見他應付自如，便站在原地如看戲般無動於衷。
只見林艾將那幾個前鋒小妖打倒之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移到了木由面前，等不及木由反應，他已經將木由脖頸控制的死死地，將他一把丟了出去，狠狠撞在了一棵古樹上，緊著捂住胸口吐了一大口鮮血。
林艾這一頓猛擊后，只剩木由一妖仍有氣息，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想直接了解了他的性命。
林艾順勢飛到他身邊，伸出手便朝他胸口擊了去。
木由只覺一陣恐懼襲上心頭，懼意充斥著他整個身心，他雙目緊閉，已然沒有了自救的心思。
誰知木由耳邊突然想起另外一番打鬥，他耳邊鶴唳風鳴，除了風聲便是打鬥的彌亂之音，他試探著睜開眼睛，這才看清楚了形式。
原是白虎從天而降，將林艾那致命一掌回擊了過去。
木由這才放下了心，連滾帶爬地跑去了一邊平復心情。
林艾與白虎二人懸在半空，二人勢均力敵，只見白虎一襲白紗遮面，雖遮住了美貌，手段卻異常狠辣。
她與林艾並未開口，直接便朝他擊了一掌，林艾順勢躲開了，一個轉身，他平復了心態，狠狠朝著白虎甩了一掌，白虎輕鬆躲過，卻未再與他打鬥，而是輕鬆落地，揮了揮袖子，順便整了整衣服。
「法術高深的很。」
白虎聽著是誇讚林艾，實則自誇，話語間充斥著酸味。
「白虎。」
他竟一眼看出我的真身。白虎心裡咕咕叨叨，雖表現出不屑一顧的樣子，但打心眼裡卻是懼怕林艾的。
便是她曾與青龍打鬥，青龍都是許久才知道她的真身是白虎，不想今日竟被這不知身份的小人物一眼看出來了。
「你是何人？」白虎眼中帶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實則是試探他的身份。
不想林艾與他對視半晌，她竟一絲都沒看得出來。
不遠處，孟嶧細細打量著這兩個身影，一邊是身姿妖嬈的白虎，另一邊是看著十分普通的林艾，雖聽不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卻也能感受得到他們二人只見火藥味十足。
「林艾若有這樣的身姿，恐怕早都被發現是女扮男裝了。唉。」說罷他寵溺且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罷，朝他們二人那邊走了去。
林艾嘲諷般看著白虎，道：「你這妖物，不配知道！」說罷他便雷厲風行地朝白虎飛了去。
白虎一個閃躲，二人又持續到對峙的狀態，只見白虎趁著他分心，冷笑一聲，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木由，直接躍起身子，將木由帶走了。
「誒……」林艾還未反應過來，他們便躍上了半空，林艾正要追上去，誰知竟被孟嶧攔住了。
「算了，窮寇莫追。」
「什麼窮寇莫追，我與她並未分出勝負。」
「是你勝了，是你勝了。」孟嶧無奈地笑了笑。
「你說，殺了元芯的兇手會不會是他們？」
「應該是那個男的。」
林艾思量后，點頭道：「對，白虎這種身份，應該不會親自動手殺害凡夫俗子。」
「什麼，白虎？」孟嶧頓時愣住了，他竟沒看出來剛才那女子竟是白虎的化身，他瞅了一眼正在發愣的林艾，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