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在下離止

  「姑娘莫試了,在下看不見!」

  楚歲歲手剛搖了一下那男子便開了口。

  「對不起啊!我只是.……」

  楚歲歲說到最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無妨的。」

  楚歲歲沒有接話,只是看了看手裡的斗篷,隨後將它抖了抖,朝著那男子跟前走了過去,將斗篷披在了他身上,再站在他的面前為他系好了帶子,然後輕輕地朝後退了一步,之前沒發現原來他比自己整整高了一個頭啊!

  「乾的?」

  那男子摸了摸斗篷疑惑的說道。

  「嗯!」

  楚歲歲並沒有解釋是怎麼乾的,或是為什麼是乾的,男子也沒有問,只是又咳了起來。

  楚歲歲不由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沒同尹姑姑學些醫術,若是學了是不是便不用這般無力的站在這裡了。

  「要不回船艙里吧!這裡風大!」

  楚歲歲還是沒忍住上前說道。

  「好。」

  那男子點了點頭。

  楚歲歲想了想便朝著男子走了過去,隨後牽著他的衣袖慢慢地向船艙內走去。

  「多謝姑娘!」

  「公子客氣,是我得感謝你的收留。」

  隨後船艙里又陷入了寂靜。

  「剛剛公子說有朋友出去了,等會兒會回來?」

  楚歲歲想了想問道。

  「是的,友人去岸上買東西了應當快回來了!」

  男子回答道。

  「可是現下船已經離岸很遠了!」

  楚歲歲朝外面望了望說道。

  「安遠?」

  男子開了口叫了聲不知誰的名字,卻是沒有一絲反應。

  「姑娘可否幫在下看看這船上是否有人打鬥過,或是有屍體。」

  還沒等楚歲歲答應,便感到了一邊襲來的凌厲劍意。

  楚歲歲連忙擋到了男子面前,將腰間的腰帶抽了下來,向著對方揮了過去。

  許是對方沒料到這船上居然又多了人,一時間有些無措,楚歲歲急忙欺身而上,將剛剛才綰上去的玉簪又拔了下來朝著那人的脖頸處射去,一擊即中,不過玉簪也應聲而斷。

  「看來是有人預謀著要殺你。」

  楚歲歲轉頭朝著男子說道。

  「這裡不能呆了,你若信我,我帶你走。」

  「好!」

  男子抬頭定定地看著楚歲歲說了聲好。

  楚歲歲牽起了男子的手朝甲板處走去,剛巧旁邊有一艘小畫舫。

  隨後楚歲歲便攬起了男子的腰。

  「將我拽好。」

  楚歲歲運起輕功便帶著男子朝著畫舫飛了過去,落到了人少的船尾處,過了一會兒楚歲歲瞧著一邊有個小平台,便瞅準時機朝岸邊飛了過去。

  「好了。」

  楚歲歲說著放下了自己摟著男子的那條胳膊。

  可隨即楚歲歲再朝河裡看去,發現剛剛他們乘的那艘小船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公子與友人可否有約別的見面地點?」

  男子愣了愣,緩緩地搖了搖頭。

  「那要不這樣,公子先跟我走,後頭我差人幫公子找尋友人。」

  楚歲歲實在不忍心將男子一個人留下,想了想只好說道,雖然她都不曉得能將人帶到那裡去。

  「我叫趙歲歲,不知公子姓名?」

  楚歲歲想了想還是覺得為自己換個姓的好,楚是皇姓,若是讓人知曉她一個公主今日與一個陌生男子獨處一處還摟摟抱抱,雖然事出有因,可是也算是沒了規矩失了體統。

  「姑娘喚在下離止便好。」

  「很好聽!」

  楚歲歲誇讚道,隨後眼睛一瞥便看到了自己剛剛乘的那艘大畫舫已經靠了岸。

  楚承奕端坐在畫舫一樓大廳的主座上,旁邊除過攝政王府的人與燕懷琮外,其餘人皆跪在了地上。

  「稟報王爺,不遠處有一艘小船著了火,上面發現了一具焦屍。焦屍旁有一根斷了的玉簪,已經交由二公主殿下的婢女辨認過了,正是公主今日佩戴的。」

  侍從小聲地在楚承奕耳邊稟報道。

  「再將附近的畫舫船隻都搜一搜。」

  旁人不知道,他楚承奕是知道的,楚歲歲如今的武功雖然比不上什麼武林絕世高手,但是還是有自保能力的,他不相信他的妹妹就那般死了。

  「稟王爺,那侍女說是她自己看不慣二公主行事乖張所以才將殿下撞下船的。」

  「那就莫審了,將她帶回去喂喂牢里的刑具,務必保證每個刑具都喂到。」

  楚承奕揮了揮手,冷漠的說道。

  「今日讓五皇子受驚嚇了,不如五皇子先回使館休息吧!」

  楚承奕轉向一邊看著燕懷琮說道。

  燕懷琮朝著楚承奕拱了拱手便轉頭走了,畢竟楚承奕已經說的這般明顯了,自己再呆在這裡未免有些不識趣了。

  「誰能給本王解釋解釋本王的妹妹去哪裡了!」

  燕懷琮前腳剛走,楚承奕後腳便將手邊的茶杯摔倒了地上。

  「或者,楚嘉沁你來解釋解釋,為何你身邊的婢女要將棲暮推入河中。」

  「皇兄,我真的不知道,我沒吩咐她那樣做。」

  這是楚嘉沁第一次看見楚承奕發脾氣,楚承奕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她從未見過他有除過板著臉的其他表情。

  「皇兄,我和大姐跟楚棲暮一樣都是你的皇妹,皇兄讓我們如今跪在這裡是否太偏頗了些!」

  楚嘉吟不服氣的聲音緊跟著楚嘉沁的話傳了出來。

  「本王的皇妹只有棲暮,你們?」

  他剛剛可是聽若蘭說了,楚嘉沁和楚嘉吟今日具與棲暮起了爭執,在一干外臣子弟面前辱罵了棲暮,既然她們不給棲暮面子,那他現在也不會給她們面子。

  「今日棲暮若是有什麼閃失,你們倆也別想安生。」

  這句話雖然是對著楚嘉沁和楚嘉吟說的,可是也同樣是給其他人在敲警鐘,這些世家子弟每日豪奢不已,平日也只知汲汲營營,攀附權勢,奉承他人,沒有一絲良知與善意,而就是這樣一些人馬上就要被他的家族安排進朝堂了。

  楚承奕真的是很生氣,他本瞧著楚棲暮自那日莫名其妙昏迷后便一直悶悶不樂的,才想著讓她今日與眾人一同出來遊玩散心,還與她事先說好今晚會抽出時間來陪她。

  可等到他今日處理完政事來到這河邊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他的妹妹,反倒是看見了妹妹的侍女不斷的在求眾人派人去救人,可是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答應去救人。

  想到這裡,楚承奕的神情便越發的冷了,這些人若再想進官場,或是想在朝堂上混下去,先要看看自己答應不答應吧!

  「你吃餛飩嗎?」

  楚歲歲牽著燕離止走著走著突然間停了下來,然後看著不遠處的餛飩攤輕聲地問道。

  「你想吃?」

  燕離止反問道。

  「嗯。」

  楚歲歲沒想到六年了,這個餛飩攤還在這兒。

  「那就去吧!」

  燕離止輕輕地笑了笑。

  「老闆三碗餛飩!」

  「好嘞,姑娘稍等。」

  楚歲歲慢慢的扶著燕離止坐下,隨後自己也落座在了一旁。

  「六年前我和父親母親來過一次重陽燈會,就坐在這裡吃了頓餛飩,那是我第一次吃混沌。沒想到這攤位現在還在。」

  楚歲歲無不感嘆地說道。

  燕離止本就是一個少話的人,所以也沒有接楚歲歲的話,而楚歲歲本來也就是感嘆一下,也沒想著能有一個回應。

  兩人沉默的坐著,楚歲歲盯著那冒煙的鍋出了神,燕離止盯著她出了神,雖然他並看不見。

  「來嘍!姑娘你的餛飩。」

  老闆的聲音將兩人都拉了回來。

  「老闆,你忘記放香菜了?」

  楚歲歲看著三碗白花花的餛飩問道。

  「姑娘不是不吃香菜嗎?」

  老闆撓了撓頭。

  「老闆如何知道我不吃香菜的?」

  楚歲歲疑惑的問道。

  「姑娘剛不是說過與父母六年前來吃過我家的餛飩嘛,小老頭我想想便想起來了,姑娘與你娘親都不吃香菜的!」

  老闆笑呵呵的說道。

  「老闆好記性!」

  「是姑娘一家太出眾了些,小老頭我這麼些年就沒見過比姑娘一家更出眾的人了,話說,姑娘的父母如今還安好嗎?看姑娘這樣是已經許配人家了?」

  「家嚴,家慈兩年前過世了。」

  楚歲歲神情有些低落。

  「這,姑娘莫傷心啊!小老頭我不會說話!」

  老闆聽了這話有些左右為難不知所措了。

  「無妨!」

  楚歲歲看著老闆糾結懊惱的樣子,扯了一抹笑,對著老闆說道。

  「姑娘快吃吧!餛飩要涼了!」

  老闆揮了揮手說道。

  「需要我幫忙嗎?」

  楚歲歲轉過頭去發現燕離止還是坐著並沒有動筷子,所以開口詢問道。

  「不用,趙姑娘將筷子遞給我就好。」

  「好,對了,你吃香菜嗎?這餛飩里沒有香菜,你若要的話我讓老闆給你加些。」

  「不用了,我也不吃香菜。」

  燕離止朝著楚歲歲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楚歲歲本來要三碗混沌是想將香菜挑到多餘的那一碗去,結果老闆沒放香菜,所以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楚歲歲又成功的吃撐了。

  「那個,你帶銀子了嗎?」

  楚歲歲在吃飽喝足準備付錢的時候發現自己壓根就沒帶錢。

  「沒有。」

  楚歲歲這話也將燕離止問懵了,他眼睛看不到,所以也不會買東西,更別說帶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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