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磐石計劃
晶瑩剔透，宛若冰雕。千米冰河，巍巍雄壯。
一條巨大的千米長河出現在半空中，無論是視覺還是感覺，其造成的衝擊力都是無比的讓人震撼。
霧氣散去，燕羽半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最後的一劍對他而言消耗及大，即便是之後天地間補給的靈力迅速恢復了他那幾乎瞬間空陷的身體，但那種將體內全部靈力都瞬間發出的空虛感還是讓他產生了些許的不適應，不過其產生的威力也是讓他滿意萬分。
只見那幾乎冰凍千米的長河之後，水無傷正露出一種驚駭欲絕的神情凍在這冰川長河之中，身體保持著一個半防禦的姿勢，可是卻是連體內的靈力都全部冰封在那其中，無法動彈分毫。
「呼，麻煩真是不斷啊。」
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燕羽站起身來，體內靈力已經恢復大半，所以他朝著水無傷被凍結的地方一步一步前行，腦中在回想剛才使出這一招劍術時的感覺。
冰河送葬，燕羽以劍代手使出靈術「噬生滅靈」，所以幾乎是取材自對方全部的決堤劍意，然後通過靈術之法進行異變，將對方的劍意和自己的劍意相結合，然後倒轉而去。突兀的被自己最強大的招式進行變革然後倒戈一擊，任誰都會被打得措手不及，這種戰鬥的方式讓他隱隱掌握了一種奇異的靈感，一呼一吸只間，他能感受到「萬物生靈皆有意」那種生命之道的真實。如果說水無傷的道是萬物毀滅，那自己的道就是萬物復甦，向死而生。
忽然，他眉頭一皺，左手一轉，長劍猛一上揚，卻見一巨劍當頭劈下，身軀之上黑炎泛起，手中之劍已將一道冰冷的勁氣順著兩劍交鋒之處傳到對方的體內，只聽見那人悶哼一聲，就落在燕羽身後不遠處。
燕羽挑了挑眉，他已經猜到這巨劍主人的身份，他頭也不回的繼續前行，平靜的說道：「純粹的追求極致的無風斬，還不如將自己的氣息也都一起隱瞞，風九間，還壓制在三境之內，你跟本不是我的對手。」
風九間呆愣在原地，握劍的手在剛剛那一擊之下就已經凍傷，一個不久前還被他輕視的人如今一擊就讓自己受傷，這樣他一時之間根本難以接受，只見他眉頭皺起，對著燕羽的背影一抱拳：「風九間受教了，這次就回南海一劍齋鑽研劍道，三年後與君再戰!」
說罷竟然一個起身便沖向天際，赫然就是直接離開了這裡，離開了這道傳承。燕羽抬起頭來，看著風九間離去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這風九間在後世也是小有名氣的一號人物，天生的劍道天賦讓他輕易的就能做到無風行，無風斬，然而就是為人太過偏執，一心只追求這「無風」之道，雖然最後小有成就，卻最終難成大器。希望這次失敗能讓他看清楚些什麼，不必像前世這麼執拗把。
「你還有心情管別人?!」
就在燕羽這一分神的時候，只聽見「咔擦」的一聲脆響，隨後就聽見「劈裂咔嚓」的聲音不絕入耳，在那本該冰凍的異常解釋的冰川內，水無傷竟然掙脫了那的極寒的冰凍，從中脫身出來，只見他身前一塊圓玉碎成了兩半，渾身上下是無比的狼狽：「這次真是賠大了啊，浪費了我一塊回春寶玉，竟然差點被剛剛四境的你殺死，這次的臉真是丟大了啊!」
聽到水無傷嘴上發出不停地抱怨，燕羽嘴角抽了抽，暗罵道：「果然不愧是後世評價中最難殺的一個人，都這樣了還不死，竟然還有代死之術。」
彷彿就像聽到燕羽內心的吐槽，水無傷毫不在意的曬然一笑：「嘿嘿，這世界上任何一種能力都是實力的一種體現，就比如說財力，如果沒有這回春寶玉保住我性命，恐怕剛才就被你冰封在那裡了!怎麼樣，怕了吧?!哈哈哈哈!」
「你是腦袋被打傻了把!」
燕羽低聲罵了一句，身形暴起，長劍揮舞在手中，說道：「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要不要再試試!」
「你這個瘋子，我現在是真傻才跟你打!」
看著燕羽衝來，水無傷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可以裝出來的意義風法，自信無瑕，身體急速翻轉，躲開了燕羽的劍鋒，嘴上大罵道：「你這個瘋子，害的本少爺白白搭了這麼多靈寶，你就不知道補償一下啊!停下來談談也好啊!」
一劍隔開燕羽的橫掃，水無傷站在一旁，突然義正言辭的說道：「喂，只是做生意嗎，要不要這麼粗魯!」
「你……」
大概是頭一次見到這麼無恥的人，燕羽頗為無奈停下了手中的劍，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真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說罷，你到底要幹什麼?事先說好，鳳焰傳承我現在可是不會交給你的。」
「和誰過不去不好，你偏偏要和錢過不去，你這個人真是死腦筋啊!」
水無傷手指泛起一道靈光，然後就在燕羽無比警戒的目光中，向天一指，只見原本破碎的空間瞬間混沌一片，原本還在天外靜靜觀瞧的蘇離合突然感覺視線一片朦朧，竟然什麼也看不到。
「呦，想不到竟然是真的有錢啊，大衍天機符都帶著。說用就就用，呵呵，真是讓我好奇了呢。」
蘇離合目光一凝，雙指間閃過一道藍光，對著那赤焰空間所在的地方一點，猶如仙人指路一般，激射出一道冰寒至極的光芒。
與此同時，水無傷臉上一白，臉含懼色的看著天際，對燕羽說道：「現在沒有多少時間，既然你把我逼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沒有更多的選擇，為今之計，你必須幫我!」
看著面色隱隱透出焦急之意的水無傷，燕羽眉頭一皺，默默的點了點頭：「只要條件合理，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談。」
像是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水無傷手指尖竟然又泛起三道靈光，飄向燕羽，燕羽用自己的指尖一碰，就接收到了這靈光內所隱藏的全部信息。
一條條信息飛快的在腦中閃過，在接受水無傷的幾條信息后，燕羽的眉頭幾乎是一直在處於緊緊皺起的情況。直到那靈光散滅，他才將眉頭舒展開來，看了看此刻混沌的天空，說道：「你確定?」
「當然，這可是比很大的買賣啊。」
水無傷興奮的舔了舔嘴唇，無比興奮的說道：「要是達到了結果，足以讓你我都獲得無比巨大的利益，怎麼樣，賭不賭一把?」
「你才真的是個瘋子。」
燕羽盯著眼前無比興奮的少年：「不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我同意，交易成立。」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任誰也不會拒絕這樣的條件的。」
水無傷一拍胸口，一滴無比圓潤卻又奇異無比的藍色水滴便從其中脫身而出，俊俏的臉露出通紅的神色，水無傷仿若像被殺豬一樣的嘶吼，這枚水滴就出現在燕羽的手中：「每五年，我才能凝結出一滴本源之水，你總該也拿出一點誠意出來吧。」
輕輕把玩著手中的水滴，燕羽神情中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我可是沒說讓你付出這麼明顯的代價啊。」
說著他便把這水珠一吞而下，然後露出一抹令水無傷有些恐懼的笑意：「禮物我收下了。至於我們的約定，現在開始成立哦。」
燕羽身影如夢似幻，吸收掉水無傷這十餘年對水之一道的領悟，他的積累幾乎立時就攀升了一大塊，氣息浮動，幾乎立刻就可攀升到五境、甚至六境，然而燕羽雙手猛然合十，硬是把這浮躁的氣息壓抑了下去，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基礎，除此之外，他並不希望自己提升的過快，而變得根基不穩。
「喂，你不會這麼耍我把。這可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一筆交易了。」
水無傷一把抓住了想要轉身而去的燕羽，卻見手上陡然出現了一股陰冷的火焰，被這股陰冷的氣息灼燒，他慌忙抽回手去。身上水汽大起，就要將火焰撲滅，然而那火焰只是略微晃動一下，就消失不見，只在他手心之上形成了一個細微的印記。
水無傷先是一驚，然後露出一抹喜意：「燕羽，你果真是討人歡喜。接下來，我會送你一份大禮，期待我們的計劃成功。」
燕羽微笑的搖了搖頭：「是你的計劃，我要的可不是這個。」
兩人略打禪機的話語無人知曉，直到多年以後，當二人暗謀的計劃成功后，水無傷在一次喝醉之後無意中將這一天的計劃透漏出來，並讚賞自己當年的智慧是多麼的讓人嘆畏有加的時候，世人才知道之後讓他們大跌眼鏡的一幕竟然是在這一天就已經發生。也知道這個奇異的一幕有著十分普通卻也特別奇怪的名字——磐石計劃。
磐石計劃，又名絆腳石計劃，雖然經歷這個事件的最直接當事人水無傷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燕羽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他還是滿不在乎的接受了，畢竟這只是一個讓人毫不在意的小事情罷了，不過當燕羽提出一幅完整的計劃讓他大開眼界的時候，他就明白也許這名字另有深意，他當時也曾執意追問過，雖然從未得到那個可惡傢伙的答案，但是他還記得那個傢伙惡趣味的笑容，也記得他那頗為臭屁卻也不明就裡的話。
「這裡是我開始的地方，也是我結束的地方，不是我選擇了你，而是你選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