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仁家。
「我的老夥計!」仁拿起常用的那把劍,細心擦拭著。劍身坑坑窪窪滿是缺口,卻打磨得異常鋒利:「隨我出生入死數年了,你也該休息休息了。」
「砰」的一聲,仁家的門被重重撞開。仁急忙朝門口看去,張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仁,快,跟我走!」張紹急切不已。
「怎麼了?」仁一臉疑惑。
「快點,邊走邊說吧。我馬都沒栓!」張紹說。
「等……等下!」仁趕緊抓起棉布抹了抹手上的油,拿起真理之劍隨張紹上了馬車。
「駕!」張紹揚起鞭子狠狠抽向馬匹,馬匹嘶吼著,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喂,什麼事情如此著急?」仁問。
「一起離奇的失蹤案。」張紹說。
「失蹤案關我們什麼事?讓他找衙門啊!」仁慍怒道。
「這起案子不一樣!」張紹說。
「啥不一樣?」仁問道。
「傭金特別豐厚!駕!」
「啥?把話說明白啊!」
見張紹沒了回應,仁也不再多問。
馬車停下了,此處是一富戶,高聳的圍牆上紅瓦規整,朱紅的大門內奼紫嫣紅。仁不由得連連讚歎。
「別廢話了,劉員外還在等咱呢!」張紹說著,進了院子。
主人熱情招待了兩人。
「劉員外,長話短說吧。」張紹說。
「大師啊,小女隨我回鄉祭祖后,手掌上出現了不明的印記,怎麼都洗不掉。我以為是小孩子貪玩,在哪不小心弄到的,可能因為顏料特殊,過兩天就自己淡掉了。就沒太放心上。但晚上準備回家時,小女卻不見了。」劉員外悲痛萬分:「女兒啊,我的心頭肉哇,你到底在哪哇!」
「印記?是什麼樣子的?」仁問。
「似乎是一條盤旋著的蛇……」劉員外擤了把鼻涕說。
「盤著的蛇……還有其他線索嗎?」張紹說。
「嗯……」劉員外沉思著:「沒了。」
「沒了?這讓我們怎麼查?」仁說道。
「員外你再想想,指不定漏掉了什麼細節。」張紹說。
「真的沒有了……」劉員外說。
不經意間,張紹瞟見劉員外手掌上的傷疤。一絲疑惑閃過心頭。
劉員外察覺到了張紹的心思,便大方地攤開手掌:「哦,這個傷疤是年輕時貪玩被燙傷的。」
張紹頓覺失禮,連連道歉道:「抱歉,我只是無意間看見,我沒有惡意。」
「沒事沒事!」劉員外擺了擺手。
「員外,恕我直言,失蹤案你該找衙門啊,相比之下他們比我們更專業!」仁的心裡打著退堂鼓,因為這種沒有絲毫線索的單子做起來異常費事,還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找了,沒用!」劉員外搖著頭說:「我實在束手無策,聽聞風城你倆名頭甚響,這不,就病急亂投醫了。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你倆就試試吧!放心吧,即使沒找到,傭金也會一分不少地給你們!來人吶……」
很快,一個下人端著整整一托盤的銀子來到劉員外身旁。
仁哪裡見過這麼多錢,無數個物慾飛快閃過腦海。他信誓旦旦道:「劉員外你大可放心,我們可是專業的!這單子我們接下了。」
「喂,仁,你別急著接下來啊!這一點線索都沒的,怎麼查啊?」張紹急切道。
「張紹啊,人家劉員外的小女兒還不知在哪受苦呢,指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你這般推三阻四的,良心何在啊?」仁說。
「性命之憂?啊?小女哇……兩位師傅,救救小女吧!求求你們了!」劉員外悲慟道。
「你……」張紹一時語塞,指著仁半天說不出話來。
「唉,再推三阻四下去反而顯得我不近人情了。那劉員外,這單子我們接了。」張紹說:「但醜話說前頭,想必我們這行的規矩您是知道的,我們只負責找人,至於那人的生死,與我等無關。」
「我知道。這不沒其他辦法了,只能仰仗兩位了。」劉員外連連點頭。
兩人走後,一個身著異服的術士從裡屋走出來:「這兩人一死,十條性命就齊了。再以你親骨肉之血做媒介,詛咒必除。」
「大師啊,你可不要誆騙於我啊!」劉員外急切不已。
「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哼哼!」術士冷笑道。
「我都離開村子幾十年了,這詛咒居然還在!好在還有點時間……」劉員外一臉憂愁:「為了破此詛咒,還搭上我小女一條性命,唉!」
「總比您親身赴死的強。」道士說。
「對!對!對!」劉員外使勁點著頭。
劉員外的老家。炊煙盤旋在村莊上空。
「這村子不得了啊!」仁說。
「怎麼了?這麼平凡的小村莊都能入了你的眼?」張紹冷笑了一聲。
「你瞧這個村子並不算大,卻人丁興旺的。都快抵上一個鎮了。」仁說。
「人丁興旺不一定是好事,只有老鼠才一生生一窩!你瞧他們一個個都破衣爛衫的,只能說明這個地方窮!」張紹不屑一顧。
「切!哪裡聽來的歪理邪說!哪有什麼破衣爛衫啊,鄉下孩子不都這麼穿么?」仁傲慢道。
「唉!」張紹嘆了口氣,懶得和仁爭辯。
「走得急了,乾糧忘帶了。」仁翻找著包裹:「張紹,有帶吃食嗎?」說完便翻起了張紹的行囊。
「喂,你翻我東西幹嘛?我也沒帶!」張紹急切不已,一把奪過行囊。
「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你這傢伙,小家子氣!」仁吼著。
「真沒有!」張紹敞開行囊道:「不信你自己看!不給你翻是怕你弄亂我整理的符咒!這可不是兒戲!」
「切,多大點事!」無意間,仁瞟見行囊內一本書。他隨手將其拿起,簡單地翻閱了起來:上面是一些法器的圖鑑,其中包括自己的真理之劍。
「喲呵,這本書不簡單啊!既然我的這把劍也在其列,那這本書上其餘的法器豈不是都有著不得了的能力?」仁喜上眉梢道。
「也不盡然吧,你這把劍純屬意外!因為各種因素,出土的法器絕大部分都已經失效了。我年輕時就弄到過一個,是個鈴鐺,墓穴里弄來的。現給我女兒當玩具。」張紹說。
「你居然把這種墓穴出土的凶煞之物給你女兒當玩具?」仁說。
「沒這麼邪乎,失效之後,一堆爛鐵罷了。」張紹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