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時近正午,卻依舊邪氣四溢。你們都小心些,對手絕非尋常邪祟!」張紹說。
眾人謹慎了起來。很快,張紹在麥田前停下了。
「在農田裡!」張紹指著遠處道。
伴隨著一陣細嗦聲,一群人形怪物鑽出麥田。怪物有五頭之多,它們皮膚乾癟且黝黑,眼窩深凹,張牙舞爪地朝眾人襲來。
眾人匆忙應戰,怪物雖身形乾癟,力量卻非常巨大。眾人陷入苦戰。仁身手敏捷,絲毫不落下風。
激斗數合,仁抓住破綻猛地一劍貫穿了怪物的心臟。怪物遲疑了片刻,卻如無事般,依舊猛地朝仁撲來。
「這玩意怎麼殺不死啊?」仁急切不已。
「你試試真理之劍!」張紹鎮定自若道。
「這古董玩意頂什麼用?」仁不屑一顧,揮舞著劍一通猛砍。
「誒,我說你執拗個啥?我什麼時候有坑過你?」張紹罵著,快步走向仁,欲奪仁腰間之劍。
一隻怪物猛地朝張紹撲來,仁急切不已,他一把推開張紹,劍貫穿了怪物的身體,一腳將其踹倒在地,劍留在了怪物的體內。
「你不要命了?」仁厲聲呵斥道。仁不得已抽出腰間之劍,猛地扎進身後即將襲來的怪物。怪物痛苦地嘶吼著,不一會兒便化為灰燼。
眾人被這一幕詫異不已,仁也一臉驚訝。
「我就說你在犟個啥?啊?非得要我以命相勸么?」張紹起身罵罵咧咧道。
「好了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了。」仁甩了甩手,眼神不自覺地瞟向手中的劍。一股莫名的喜悅浮現在心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
怪物停下了進攻,都直勾勾地看著仁。
仁瞥了怪物一眼,揮舞著劍朝怪物進攻。怪物也不含糊,嘶吼著朝仁撲來。只幾個回合,仁帥氣地收劍入鞘,怪物通通化為灰燼。
眾手下目瞪口呆,顯然是被這一幕嚇得不輕。
「這劍果然不一樣!」李善圍著仁打轉,臉上堆滿了羨慕。
「嗐,不就一把劍么,大老爺們的惡不噁心!」仁故作鎮定道。之後拿起灰燼堆里的劍,甩了甩:「該裱起來的是你了,我的老夥計。」后將其收入劍鞘。
見仁未做搭理,李善只覺臉上掛不住,在眾兄弟面前失了面子。
「我有點擔心……」張紹愁眉不展道。
「是啊你是該擔心,兩起屠村案了,再找不出兇手你倆的飯碗可能就保不住了。」李善在仁那失了面子,便拿張紹開刷。比起仁,張紹顯然更好欺負些。
「我擔心的遠不止這些!」張紹頓了頓:「能以此劍鎮壓的邪氣,定非等閑!這一起起的屠村案,定是劍所鎮壓的邪氣所為!我們……是否該罷手呢?畢竟再摻和下去有可能會喪命!」
「你什麼意思?」李善怒不可遏:「你以為我們的錢這麼好賺的么?啊?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你把我這當旅館了么?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除非這件事情收尾,不然你要是中途退出,我會以詐騙罪送你去吃國家飯!」
「別別別,老李你息怒!」仁趕緊做起了和事老:「這不張紹只是隨口一說嘛。你今天吃火藥了這麼沖?」
「哼!」李善手一揮,帶著眾人朝村子走去。后又一副正義凜然道:「你們都給我利索點,決不能讓父老鄉親曝屍荒野!」
「唉,李善這傢伙!」張紹大嘆一口氣:「我的眼皮老跳,這幾日就沒停過。我是真的擔心……」
「你又來了……」仁頓了頓:「把心放肚子里吧,有我這種又帥又厲害的角色在,你不會有事的!」
「唉!」張紹又嘆一口氣。
「怎麼了?對老搭檔這麼沒信心?」仁一臉戲謔。
「就你這半吊子的性格,我能不擔心么?」張紹連連搖頭,轉身走開了。
「喂,你這傢伙!」仁罵著,快步朝其走去。
眾手下將村民的屍體安葬完后,仁和張紹隨車回了風城。
車上:
「張紹,這五個人形怪物到底是何來歷?我從業這麼久了居然從未遇見過!且刀槍不入的……」李善疑惑道。
「你們注意到它們的穿著了嗎?」張紹說。
「噁心扒拉的……我沒太注意。」李善說。
「你一說我倒有點印象。也就尋常衣服罷了。」仁說。
「是啊,尋常極了。像極了農戶的裝束。」張紹說。
「你的意思是剛那五個怪物是村裡農戶咯?你可不要亂說啊!」李善一臉驚恐。
「我有這麼說過嗎?」張紹一臉無辜。顯然之前因為之前李善的發難,他故意只說半句。
「我的張大哥誒,你就別藏著掖著了,有話好好說行哇!」李善叫苦道。
「不敢不敢不敢,小人怕自己這張沒邊的嘴說錯話,被大人您送去吃牢飯!」張紹裝模作樣道。
「你你你……你就非要我拉下老臉給你賠禮道歉你才肯放過我嗎?」李善道。
「不敢不敢,小人愧不敢當!」張紹裝模作樣地作揖道。
「你……好了好了,今天我是沖了點,我向你道歉!這不連續兩起這麼大的案子,我不好和上級交代啊!我也是有苦衷的!」李善連連嘆氣道。
「這上古邪氣又不是我釋放的,你對我發難有用么?」張紹說:「再說了,怎麼就不好和上級交代了?你如實彙報不就行了?」
「好了好了,再爭辯下去無意義!李善啊,道歉該有道歉的樣子,沒有什麼問題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你看著辦。」仁打圓場道。
「對,我們邊吃邊聊!」張紹裝模作樣道。
「行吧!晚飯我請!」李善搖頭道:「我這點微薄的薪水,早晚被你倆扒拉乾淨!」
傍晚,兩個人影出現村莊內。
「確定是真理之劍沒錯了。」一人蹲下身,抓起灰燼琢磨著:「不出意外,此為暗影的灰燼。」
「這幾個人,生前定經歷了無盡的痛楚。這滔天的邪氣啊……」另一人道。
「生靈塗炭咯!」那人說著,語氣中不知是戲謔還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