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叛徒
「是我!」
洪洞與歐陽賢都曾是慕容景手下的得力戰將,也曾一起出生入死血戰沙場。
盟誓同生共死,效忠禹州軍!
如今時過境遷,到了物是人非的境地,再次相見時唯有刀兵相見,至於曾經的過往種種,已如雲煙!
「念在昔日的情分,你若此刻離去,我可以當做你沒來過。」
洪洞身為禹州軍的主帥,他的話在座的沒人敢反駁,卻都嚴陣以待,只等洪洞一聲令下。
若歐陽賢冥頑不靈,眾人會一同出手,將他立刻誅殺於當場。
歐陽賢與洪洞共事一場,他的修為洪洞知根知底,在沒有完全的把握下,洪洞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爺可曾虧待過你?」
歐陽賢目光如炬聲若沉鍾,殺機凌冽地將生死置之度外,對於洪洞的威脅置若罔聞。
營帳中氛圍沉重,有著一股強烈的肅殺之意。
洪洞握劍的手緊了緊,凝視著歐陽賢的眼角抽搐幾下,深深一吸:「沒有,王爺的恩情我無以為報。」
他說這話的時候出於真誠,可慕容景的死他逃脫不了干係。
儘管歐陽賢從他眼中捕捉到一絲的愧疚之意,卻不足以洗涮他的背叛之罪,輕嘆一聲:「好一句無以為報,可你選擇了背叛!」
洪洞啞然失色,對於背叛的事實無言以對,卻堅持反駁道:「為了禹州軍三萬兄弟的性命,我沒有選擇。」
歐陽賢冷笑一聲:「從你背叛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再提及禹州軍的三萬兄弟!」
無論如何解釋,洪洞在歐陽賢眼中都是叛徒,既然無法避免生死相博的局面,也就不必再浪費唇舌,喝聲道:「歐陽賢,你若想死不妨試試!」
此話一出,營帳中的八位悍將蓄勢待發,將歐陽賢的退路全部封死,大戰一觸即發。
「今日我只殺洪洞,不想死的都退開。」
歐陽賢一揮手中的拂塵,衣袂飄飄無風自揚,體內真元更是強烈迸發而出。
「呼啦!」
營帳直接被真元波浪給震裂,瞬間分崩飛散。
強大的氣場將八位各方將領震懾的目瞪口呆,原本蠢蠢欲動的戰鬥慾望瞬間崩潰,紛紛吞咽起唾沫彼此相視,腳下如同生了根一般不敢輕舉妄動。
深知歐陽賢戰鬥力的洪洞,一顆心劇烈顫抖著,眼看眾人舉步不前,只能怒喝一聲:「一起上,拿下他少將軍一定有重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其中急功近利的一位將領,按耐不住重賞的慾望,率先對歐陽賢發動了攻擊。
只不過他一刀還未砍下,只見歐陽賢盈盈揮動手中的拂塵,一股剛勁猛烈的勁風橫掃而去,那位將領就被震的倒飛出去,摔在一丈開外的地上再沒了動靜。
如此強悍的修為,令剩餘的幾人心有餘悸,下意識地開始後退,恨不得立即撤離戰場。
洪洞眼見這一幕,知道他們已經靠不住,即便軍營有著成千上萬的軍隊,怕是也阻擋不住歐陽賢的近身攻擊。
「歐陽兄,只要你願意依然是禹州軍的軍師……」
洪洞深知自己不是歐陽賢的對手,為今之計只能利益相誘,即便不能成功地打動歐陽賢,至少也可拖延些時間。
歐陽賢怒顏不改,冷冷地道:「無恥,誰都跟你一樣見利忘義?」
洪洞見他對利益不為所動,只能改變策略,剛想動之以情套過往的交情,可歐陽賢目光一凝,手中拂塵再次揮出,絲毫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
洪洞驚愣雙目,眼見拂塵突然一抖,筆直如劍般地刺來,他來不及思量腳下急退,身子如一陣風吹走般飄落數丈。
數丈開外便是軍士匯聚之地,洪洞深知不是歐陽賢的敵手,只能以群戰拖延時間。
儘管歐陽賢清楚洪洞的目的,可追擊過去為時已晚,落在人群中立即被團團圍困,而洪洞則藉機逃竄。
歐陽賢面臨眾將士的蜂蛹攻擊,雖然應對自如,可錯失了追擊洪洞的最佳時機,只能與將士廝殺成一團。
逃脫危險的洪洞立於大軍身後,才鬆了口氣,舉目而望,歐陽賢在大軍的攻擊下仍是應付的遊刃有餘,不禁慶幸撫胸……
「洪將軍!」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驚的洪洞身心俱顫,猝不及防下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一把鋒利的鋼刀。
薛邵蒙著臉轉至洪洞的身前,冷冷地道:「你可知叛徒的下場?」
洪洞看不清薛邵的容貌,但是從體型以及聲音能夠辨認出眼前的黑衣人,就是當晚出現在禹州軍營的那個黑衣人。
龐裕就是追擊慕容景跟此人而遇害,故而深知薛邵的可怕之處,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有話好說,想要什麼儘管提……」
薛邵不禁眯起了雙眼,冷冷地笑道:「我要的你給不起。」
洪洞的額頭不斷滾落著冷汗,結結巴巴地道:「我給不起的,少將軍一定可以……」
「少將軍?」
薛邵冷冷一笑,道:「你以為出賣了老王爺,就能得到王珩的重視?在他眼中你還不如一條狗!」
「放開洪將軍!」
大隊人馬都全神貫注對付著歐陽賢,此刻才注意到被挾持的洪洞,紛紛圍了過來。
歐陽賢渾身浴血,得以喘息之後才縱身而來,飄落到洪洞的身旁,看了眼薛邵,道:「帶他先走!」
「北炎軍團豈是爾等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王珩的聲音突然傳來,猶如無頭蒼蠅的眾軍士側目而望,紛紛讓開一條道。
歐陽賢突然拿過薛邵手中的刀,疾言厲色地道:「你快走!」
薛邵身負使命,再不走很可能會隕落於此,只能選擇抽身撤離,臨走之際說了句:「一定要活著!」
王珩走進人群,只看到薛邵離去的背影,深深一吸,轉而注視著歐陽賢,冷冷地道:「你膽量挺足!」
歐陽賢緊了緊手中的刀,面無表情地道:「若是沒有點膽量,也不敢獨闖軍營了,都別動,否則他就得人頭落地了。」
「你以為我會在乎他的死活?」
王珩冷冷一笑,繼而眯起雙眼注視著歐陽賢,道:「你也算得上一條漢子,若是肯歸降,他的位子由你來坐。」
洪洞瞬時面如死灰,顫聲道:「少將軍,我可是……」
「若不是有言在先,本將軍不想失了信譽,像你這種不忠不義之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掛齒!」
「你……」
洪洞怒火攻心剛想破口大罵,王珩卻突然發動攻擊,歐陽賢見勢頭不對,「嘶」地一聲,刀鋒劃過洪洞咽喉的同時,身子如若飛鳥般向後驚掠而去。
王珩棲身而來,腳點洪洞的腦袋疾馳追擊而去,連看都沒看被踩倒在地的洪洞一眼。
他倒下時鮮血才從咽喉處噴濺而出,一雙死魚般的眼睛難以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