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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君子如風

  翌日,太陽還未露頭,肖若唐就已經醒來,躺在床上聽到窗外翠鳥的鳴叫好不舒服,昨夜第一次喝這麽多酒,似乎呼吸之間還酒氣未散,起身時還覺得後腦勺沉沉的,一夜渴的口幹舌燥也愣是沒有喝水。


  一想到昨晚和淩開元商量的事情便覺得自己今天有好多事情要做,於是掀開被子和衣起身,窗外的樹葉稀稀疏疏,肖若唐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天漸漸涼了,薄霧蒙蒙,一股清霜的味道撲麵而來,不遠處的樹葉還在稀稀疏疏,肖若唐將目光移去,竟然是令寒握著長劍在樹頂揮舞著。


  ……


  肖若唐一時語塞,但仍忍不住叮囑道,“秋天還未至,這樹葉算是提前被你的長劍揮落化泥了。”令寒聽到肖若唐這麽說便收起長劍對著肖若唐抱拳示意,哦對了,他的萬兩黃金還沒有兌現,肖若唐匆匆洗了把臉走到隔壁敲了敲許開顏的門。


  不過估計他正在抱著禍首睡覺呢吧,昨夜抱著就不撒手去了自己的房間歇息,那睡覺還不得抱著?禍首可算是遇到了許開顏這位良人。


  咚咚咚


  肖若唐輕輕地叩門,但是房裏的人好像翻了個身就沒了動靜。肖若唐隻得再敲,然而還是沒有動靜,“禍首過來。”肖若唐試著召喚房間裏的禍首,雖然不知道禍首會不會過來但是試試無妨,片刻,門的另一麵有了動靜,聽那聲音應該是禍首爪子劃門的聲音。


  接著,門被打開,不是肖若唐吵醒了許開顏,而是禍首爪子抓門的聲音,許開顏夢裏正夢到武妖妖拿著那個昨晚犧牲的椅子腿追他,在馬上就要被追上的緊急關頭噩夢便被禍首吵醒,真是體貼的阿狗。


  “你倒是跟我說說令寒的黃金怎麽給?”肖若唐靠在門邊,她本是想帶著令寒入宮的,可是現在承諾的事情還沒有兌現還怎麽好意思繼續使喚人家?看了看睡眼朦朧的許開顏,又低頭看了看禍首,“禍首,坐。”肖若唐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禍首還真的順勢坐下,抬著下巴看著肖若唐,那副樣子乖極了,看來濟從沒少在禍首身上花費心思。


  “放心,交給我,我先去洗把臉。”說完許開顏拍了拍腦門轉身進去,肖若唐也沒有多言,許開顏辦事她還是很放心的,“禍首,走。”肖若唐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禍首命令道,帶著它去早點找濟從商量點事。


  樓下,淩開元正坐在大堂裏喝茶,今日的他又是一身灰色錦袍,雖然起的也很早,可是氣色不錯。肖若唐撞上他的目光隻是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腳步倒是沒有閑著,今日的肖若唐依舊是一身男裝,那雷厲風行的副模樣如風一般。


  早點棚子下的小攤處,排隊的人已經很多,濟從正站在兩個小夥計旁邊收錢,肖若唐輕輕喚了濟從一聲,濟從聽到肖若唐的聲音環視了一圈才看到站在旁邊的肖若唐,吩咐了小夥計幾句便走了過來,今日的生意照常不錯,加上肖若唐這兩天也在這兒,濟從的心情十分的好。


  “玄忠可有消息了?”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玄忠那邊應該有些眉目了。


  “有的,您放心,一切正在籌劃中,不過可能還要很久才能告訴您結果。”濟從也想暗中幫肖若唐拉起舊部,肖若唐長得更像莊主夫人,但是身上有著幾分老莊主的風骨,然而她又比老莊主多了幾分果斷,這個小主子他很心服。


  聽到濟從這麽說,肖若唐覺得自己好像又沒有什麽事要打理了,海闊舊部的事情有濟從,令寒這邊有許開顏,也罷,就交給他們去做吧,實在不行自己再硬著頭皮上便是,那麽自己該準備準備進宮麵聖的事情了。


  肖若唐剛要轉身回客棧便被濟從叫住,濟從的手裏拿著幾個用油紙包住的肉包子。一旁的禍首在肖若唐腳邊拚命地叫著,似乎也想嚐一嚐那包子的味道,這逗樂了一旁排隊的客人,這都說狗不理包子,怎麽禍首就不一樣……


  肖若唐又跟濟從囑咐了幾句許開顏的事情後便拿著包子帶著禍首回了客棧。即使從早點到客棧隻有幾步路,可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肖若唐又想了很多事情,她必須要不斷的成長,發展勢力是需要錢的,若是沒錢那隻能仰天長歎,雖然許開顏極具斂財的能力,可是自己什麽都不做的話日後山莊重建了自己也是沒有什麽威信的,所以有些事情必須自己去做,而且願意為自己賣命的人不多,若是真的讓他們命都丟了,那麽再遇到這樣的人可就難了,在很多關鍵時刻,衝在前麵披荊斬棘的那個人必須是自己,有些事情她必須一馬當先,沒有其他選擇!


  有些事她生來就是無法選擇的,比如自己的身份又比如莫名背負的仇恨,這些都是她不願意卻又不得不麵對的。


  肖若唐拿著包子準備上樓讓許開顏幫忙解決,噔噔噔,踏上一半的樓梯是忽然被喊住,“你準備何時跟我啟程?”說話的是淩開元,肖若唐轉身,怎麽他還坐在那兒?太陽已經升起,淩開元背對著窗外灑進的陽光端坐著,烏黑的墨發用發帶束好,白皙的手指正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一雙深邃的眼眸十分明亮,肖若唐不經意間吞下喉嚨湧上的口水,說實話,陶祁華、許開顏以及羅可修他們一個個都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這淩開元也不例外,不同的是淩開元身上的那股氣質,穩重中似乎還帶著幾分霸道,一股居高臨下的氣質是那幾個人沒有的。


  “為什麽要一直盯著我看?”淩開元注意到了肖若唐那直勾勾的目光,微微皺眉,難道自己今日的打扮有什麽不妥?

  “沒什麽……”肖若唐回神,還沒來得及回答淩開元的問題便轉身快步上樓。


  “哎呦”砰的一聲,肖若唐剛轉身沒幾步便與一人撞個滿懷。


  “抱歉抱歉”肖若唐慌忙將那位女子扶起,往旁邊挪了幾步匆匆離開。


  “討厭!”那個女子見一身男裝的肖若唐麵容清秀卻也沒有生氣,隻是嬌嗔一聲,直到肖若唐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時她才提起裙擺慢慢下樓。


  肖若唐急急忙忙的走到許開顏的房間,發現他的房門打開著但是人還躺在床上,索性直接進去,“不是讓你跟令寒結算黃金去了?怎麽還躺在這兒?”


  “黃金的事情已經談好了。”許開顏一副將死的模樣,起身坐好卻仍是垂頭喪氣。


  早上肖若唐離開後他就起床了,發現令寒在窗外樹頂練功,便直接讓他從窗口進來。經過許開顏的一番忽悠二人已經達成協議,一萬兩黃金分十年給,許開顏給的理由是怕他拿了黃金跑路,為了彌補不能一次性給齊,許開顏給了令寒一家店鋪,店鋪的所有收入皆歸令寒。許開顏向來不做賠本的買賣,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一年一千兩黃金還不成問題的。


  “既然已經談妥那為什麽還要垂頭喪氣?”肖若唐見他那副模樣實在不解。


  “方才武妖妖差人過來邀我前去重整門風”昨晚的事,他可是踹完人就走了,剩下的爛攤子是武妖妖處理的。


  “你昨夜說要重整忘川酒樓的門風,莫非那忘川也是你的?”肖若唐這才回味起許開顏昨夜的話。


  “忘川是我管轄,但是姓肖不姓許。”許開顏挑眉,他本是一個兩袖清風的窮酸少年,若不是當年老莊主帶人巡店對賬慧眼識人,說不定他現在還隻是一個櫃前對賬的夥計而已,現在他已經很知足了,老莊主留下的所有,不屬於他的他都會替肖若唐打理好,做人他也是講究情意的。


  肖若唐的眼眸裏劃過一絲異樣的眼神,許開顏明明可以在山莊易主後帶著這些隻有他和父親知道的財產隱匿於世的,但是他沒有,這份情誼,她會永記!

  “等我進宮之後,你就去忘川呆著吧,正好和妖妖做個伴,我看她對你還是有幾分情意的。”肖若唐微微一笑,武妖妖生的十分漂亮且不乏風情,所以她和許開顏的這根紅線還是可以讓月老牽牽的。


  “打住,我一個人自得逍遙快活,才不要那些屋裏的束縛……”見肖若唐這麽說,許開顏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這武妖妖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隻可遠觀不可褻玩,若真的娶回家那是要供著的。


  君子如清風,黑白應分明。兩人打趣了幾句,肖若唐終於想起了正事,“不出意外我這幾日就進宮麵聖,回來再商議驚鴻的事情。”驚鴻是肖若唐想要重新組建的隊伍,這是肖老莊主生前就有的一支不為人知的隊伍,為何名為驚鴻,許開顏也不知道,但是現在起肖若唐給它賦予了新的意義,那就是驚鴻應如利刃一般,削鐵如泥,來去如風。


  利刃如驚鴻,當吹毛立斷,人如驚鴻,當來去無蹤。


  想了想,肖若唐有又補了一句,算上令寒,湊齊了六人,驚鴻成立,所以許開顏還要再繼續物色江湖俠士,以三寸不爛之舌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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