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挨一巴掌
錢朵朵在運動品牌賣的鞋子銷量也不錯，就在靜怡她們店的隔壁的隔壁，我以為她進軍運動裝備會給靜怡她們帶來競爭，可沒想到每每在地下室見到靜怡，靜怡都狠狠地誇讚一番錢朵朵。
錢朵朵不僅將自己化妝品的顧客介紹到她兼職的店裡買運動鞋，還會根據顧客的需求推薦別的品牌給顧客，成為顧客與運動裝備之間的導購，一時之間在運動品牌的地界叱吒風雲，還利用空閑給店員培訓銷售技巧。
「她賣的多，不搶你們生意啊。」我問靜怡。
靜怡：「搶生意是肯定的，做銷售肯定是這樣的，可她只是暫時的，化妝品秋季恢復銷售高峰期她就不兼職了，可她介紹的資源都給了我們，這些可是長期的，別的銷售來了只會搶生意，這也沒什麼抱怨的，可錢經理很大方，都是在給我們存人脈。」
「今天你不用過來了，小蕊今天輪休。」錢朵朵發來簡訊。
「沒事，我去接你也可以，反正我沒啥事。」我回復簡訊。
「我今天有點不太舒服，可能早早就回去睡下了，你不用管我。」
「你怎麼了，是不是換季受涼沒感冒吧？那你多穿點。」
「你別管了，總之我自己回去。」
我跟東子打了招呼，自從東子調過來當頭兒，提前走一小會兒這句話說得越來越順口，和最初她在過道里哭一樣，我急匆匆奔去藥店。
「老闆，風寒感冒的葯，消化的葯、咳嗽的葯、退燒的葯總之這個季節用得到的都給我拿一盒。」
「你來了。」微胖的那個店員問我，似乎知道我要來。
「我大哥呢？」
「早就下班了，今天她早班。」
「小蕊那？」
「小蕊輪休。」她擦著櫃檯說。
一路上我沒看到錢朵朵，可能是我沒回地下室，她應該已經回去了吧，我心想。
我匆匆折返回地下室，門是鎖著的！
麻辣燙攤子也沒有，我再次折返回去。
「靜怡，你看到錢朵朵了嗎？」我在運動品牌門店外問靜怡。
「沒有啊，今天她好像沒來。」
該不會去小河邊了吧，我拎著葯袋子沖向小河邊，從小河邊的南邊再到東邊，再到北門，繞著半圈小區也沒發現錢朵朵的蹤影。
病倒了？那個中年男人沒把她怎麼樣吧？還是說李洋出事了？我的腦海中浮現各種她委屈的樣子。
我上氣不接下氣，肺都要跑炸了，只能在地下室門口等著，如果12點再不回來，我就報警，我自己一邊嘀咕，一邊不顧地上的髒亂，一屁股坐在錢朵朵曾經坐過的位置。
「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哭出來了。」我自言自語。
「我回來了，我倒想看看你哭，哭唄。」錢朵朵的聲音傳來。
這麼小的聲音她居然都能聽得見。
我著急的竟然沒聽到她高跟鞋的聲音，我抬頭看去，一雙大長腿就像能捅破天一樣。
「你幹嘛去了呀，你怎麼不回我簡訊，你嚇死我了，王！八！蛋！」我破口大罵。
「你吃豹子膽了，敢凶我！」錢朵朵的手成菜刀狀，沒劈下來，只是嚇唬嚇唬我。
「我能有什麼事，這麼大人。」
「行了，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錢朵朵一邊開門，一邊說。
「你臉怎麼了？」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面向我。
她的目光躲著我，手捂著左半邊臉。
我硬生生的把她的手掰開，在地下室過道昏暗的燈光下還是明顯的看到了她臉上的紅色巴掌。
「沒事。」
「這還叫沒事啊，誰打的你告訴我，我跟他拚命！老子弄死他。」我咬牙切齒攥著拳頭，臉憤怒的紅的發紫。
她不讓我去接，自己又遲遲不回，應該是在外面等著巴掌印散去，可直到現在還紅彤彤的，應該還很火辣辣的疼著吧。
「我是你大哥嗎？是的話你就給我冷靜點。」
錢朵朵補充說：「這事也不能完全怪別人，之前你不是見那個開奧迪的人了嗎，他確實是沖著我才和店裡搞活動的，他有一天去店裡，就和我說十一要答謝顧客，準備在店裡訂購一大批禮品回饋客戶，順便也給我提升一下業績，她老婆是我最好的顧客，我也不好意思回絕，而且我覺得這是一次銷售機會所以就答應了，大家互惠互利，他拿到合適的價格，我也做了銷售挺好的，下雨那天他其實是約我去外面咖啡廳來著，我沒多想就去了，誰知道他經常去那邊勾搭小姑娘，有前科他老婆在這條街上找一些店裡的店員監視他，他太頻繁的到店裡去找我溝通採購方案，結果今天他前腳進店裡找我，後腳他老婆就跟進去了。」
「就這？他老婆就打了你？不怪他們那還怪你咯？」
「是怪我，其實我知道他是啥人，可他的這個訂單太大了，我想著和他喝個咖啡吃個飯，甚至看個電影也沒啥，只要不去賓館，不做出格……」錢朵朵躲避著我的目光說。
「你混蛋！你傻啊這是往火坑裡跳，你是不是蠢！」
錢朵朵捂著臉，這是她唯一一次沒有反駁，以往有理沒理都要攪三分。
「你告訴我這人住哪，我去找他。」
「我就知道，所以我和店裡店員都說了不能告訴你，甚至把客戶信息都抹去了，你永遠不會知道的。」
「那我就天天在你們店門口蹲著，我就不信他不去那條街。」
「我沒求過你什麼事，這件事就算我求你了，是我錯在先，沒拒絕人家才有的誤會，如果你認我這個大哥，咱們這件事就讓他過去吧好嗎？」錢朵朵小聲的懇求。
我牙緊緊的咬著嘴唇，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