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衝突
盍永年這個人本來就膽小，這一下是被嚇得直接就把心裡話全都禿嚕出來了。
「我沒殺人，我這膽子哪敢殺人啊。我就是想去偷點東西，啥都沒偷著不說，還被死了的那個人踢了幾腳呢。」盍永年說完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瞬間就蔫了下來。
趙凡和陳政對視一眼，微笑著坐回了原位。
「說說吧，怎麼回事。」
「哎呀。」盍永年表情很是糾結，糾結了一會，一咬牙，長嘆了一口氣。想著就破罐子破摔吧。
「領導，我最近吧，沒什麼生意，所以就想著出來弄點錢花花。也是趕巧了，今天溜達到銀河小區這，憋了潑尿，我就想著找個樓道解決一下。」盍永年說到這還不好意思的嘿嘿笑。
「那樓道是你上廁所的地方么。」陳政抬頭瞪了他一眼。被趙凡伸手打斷。示意盍永年繼續說下去。
盍永年點頭哈腰致歉，然後繼續開口。
「我是在二樓半撒的尿，剛完事，就聽見2樓的人出門了。我心想這是個好機會啊。等那人走了之後，我趕緊下去敲了敲門，確定他們家沒人了，我立馬就拿出工具開始……」說到這，盍永年比劃了比劃開鎖的姿勢，然後覺得有些不妥，趕緊又把手收了回去。
「沒想到我剛把鎖打開，剛才那人就回來了。看見我特別生氣。話都沒說，過來就踹我。嚇得我二話沒說就跑了。但是你說我也沒偷著東西，上來就打人什麼玩意兒，我越想越氣不過，所以我就沒離開，我想著等這個人出來，偷摸把這幾下討回來。就這麼等著等著，把領導們給等來了。」盍永年兩手一攤。
「我這人平時還好事兒。好看熱鬧。後來聽說領導要找個開鎖的。我這就自高奮勇的去幫忙了。順便掙口飯吃。嘿嘿。」
趙凡聽盍永年說完了，點了點頭。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憶回憶。」
「好嘞好嘞，您問。」
「你還記得你見到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么？」
盍永年眼神往左上角飄，「個子挺高的，得有一米八。挺瘦的。瓜子臉，三角眼。」說到這，盍永年點點頭。
「我就記得這麼多了。」
「他穿的什麼衣服？」趙凡追問。
「好像是紅白色的吧，沒太注意，當時我也挺害怕的，哪裡注意這些了。」
「你是一直在外面等著么？那個人一直沒有出來過？」
「是啊，我也沒什麼意思，就在哪一直盯著，本來想著再等一會他不出來我就回去了。沒想到出了大事。」盍永年這會兒也放鬆了下來。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也沒什麼好緊張的了。
「還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你好好回想回想。」
「異常.……」盍永年努力的在回憶。
「要是說異常的話，就是我等累了，在旁邊眯了一會，然後被一樓的一個人吵醒了。對，就是那家樓下。那個男的說什麼誰在他家窗戶下面，怎麼怎麼樣的。我看過去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畢竟那時候天也黑了。可能我也是沒看清。反正我也沒太注意，那家男主人罵了兩句也就回去了。」
趙凡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領導，那我能回去了嗎？您看我家裡老婆孩子還等著呢。嘿嘿。」盍永年又是一臉的諂媚。
「入室盜竊未遂，還想著回去呢？好好獃著吧先。」趙凡說完就往出走。陳政也跟了出來。審訊室里只剩下了盍永年的求饒聲。
趙凡和陳政出來直接就去了姜雲飛的辦公室。趙凡靠坐在姜雲飛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怎麼說，有思路了嗎？」陳政端著個水杯，喝了一大口。
「還好吧，熟人作案。手法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還沒確定嫌疑人。畢竟我跟鄔天臨也僅僅是認識，對他的圈子不太了解。」趙凡揉著腦袋。
「現在就等著姜雲飛把人都帶回來吧。」
說曹操，曹操到。姜雲飛和幾個下屬帶著進群人回來了。隨口安排了一下，自己就回了辦公室。
「有啥線索么。」趙凡坐直了身體。
「沒什麼有用的線索，幾乎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姜雲飛拿過陳政的水杯，喝了一口。直接癱坐在沙發上。這半宿也是給他累的沒脾氣了。
「樓下那家怎麼說？」
「那家也沒說什麼，就是說有人在他家窗戶前面惡作劇。敲他們家窗戶什麼的。」
趙凡嘴角微微揚起。
「讓你帶回來的人呢？」
「樓下呢，你去審吧。我眯一會。」說著姜雲飛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趙凡和陳政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轉身又到了樓下。王強正在那安排這個安排那個的。看見趙凡了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凡。
「怎麼的了這是。」趙凡一頭霧水的看著身邊的陳政。
陳政苦笑一聲：「你剛到的時候醉成那樣，王強好心去扶你，被你吐了一身。」
趙凡聽完趕緊沖著王強走過去，「哎呀，強哥強哥，你看你，不好意思了啊。這大半夜的，辛苦辛苦。」
「不苦不苦，沒你吐那玩意苦。」王強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嘿嘿。對不起了啊，強哥。那個什麼，報案人在哪呢？」
王強一聽趙凡這麼說，也沒再怪他，伸手指了指邊上的一個屋子。
「三人都在那屋呢。就你說的那三個人，也是他們三個一起報的案。」
趙凡點點頭，這也很好理解，估計跟鄔天臨玩的最好的人就是他們三個了。趙凡邊想著，就邊往房間里走。趙凡一進屋，對面的三個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看見趙凡之後都顯得有些驚訝。
「哈嘍！我們似乎不是第一次見了啊。」趙凡微笑著跟他們打著招呼。
三個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心裡想著貼吧里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畢竟之前他們跟趙凡見過面，雙方也不算是太生疏。都在一邊跟趙凡開玩笑。
「厲害了嘛，可以可以。」
「貼吧里說的都是真的啊，上次你還不承認。」
「就是就是，真行。」
趙凡最受不了這樣的話，趕緊在一邊開口。
「我今天是為了鄔天臨的事把你們叫過來的。」
果然，這句話一說完，三個人瞬間就不說話了。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哀傷。趙凡在一邊嘆了口氣。
「先說說這件事吧，你們是怎麼發現鄔天臨死亡的？」
「我們沒有發現他死亡，只是我們找不到他了，怕他出什麼意外。所以就報案了。」說話的人叫譚鵬天。
「只是找不到了你們就認為他出意外了？為什麼不是覺得他去做其他事情了。」
「因為我們幾個人都是從小長大的，所以平時他肯定會跟我們三個的誰在一起。即使偶爾不在一起，打電話他也會馬上就接起來。從來沒發生過今天這樣的情況。今天開始的時候我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後來就直接關機了。」這次說話的叫羅民。他說話的時候，趙凡恰好注意到羅民正是之前盍永年所敘述的三角眼，瓜子臉。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這讓趙凡愣了一下。不過趙凡還是暗自搖了搖頭，認為他們三個的關係，羅民不可能害鄔天臨啊。
但是趙凡這明顯的一愣神，讓羅民有些不舒服。倒也沒說什麼。
「但是這也不足以讓你們直接報案吧？」趙凡注意到羅民表情不自然，趕緊繼續問道。
「這是因為，鄔天臨這幾天在上班的時候，跟另一個廚師起了衝突。還挺嚴重的。」羅民這麼一說。譚鵬天從邊上也開口。
「而且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一身的紋身。」
「那個人長什麼樣？」
「跟羅民差不多高吧，長得就是一般人，就是社會氣息太重了。」譚鵬天回憶著說道。
趙凡點了點頭，示意王強去帶人。王強點了點頭，把譚鵬天叫了出去，詢問地址還有其他的一些信息。
「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的事，具體情況跟我說說。」
「包正浩，你說說吧，你跟鄔天臨在一起工作，你知道的也詳細一些。」羅民看著身後的包正浩。包正浩點了點頭。跟趙凡講述起了半個月前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