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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她說她願意

  林語珊這三個字,如今已經變成了陌南秧心底不能提及的痛,每想一次,心都要被撕裂一次。

  她至今都還記得,自己隔著厚厚的玻璃,從外面往裡看林語珊時的那種心情。

  躺在病床上的林語珊,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那麼安安靜靜的躺著,一點兒也不像平時嘰嘰喳喳的她——要知道,平時的她若是能安靜不動的坐上五分鐘,那就是奇迹了。

  醫生為了照顧她的情緒,沒有把「植物人」這三個字說出口,可她又不傻,「她以後能不能醒過來,那就看她的造化了」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她清楚的很。

  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陪她走過了大半個青春年華的閨蜜,因為她的無能為力,很有可能……這輩子……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樣的痛苦,她這輩子,再也不想經歷第二遍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寧願躺在醫院裡,變成植物人的是我自己。」陌南秧狠狠的咬著牙,因為過度的用力,牙齦都在被擠壓的生疼:「這所有的一切,其實珊珊完全可以不管的,她……她只要不理睬我,只要把我扔在一邊兒,像所有其他人一樣,把我當成空氣……她就可以……她就可以……」

  ——她就可以有一個堪稱完美幸福的人生……

  如果不是她拉著林語珊進了糜色,林語珊就不會被秦暮羽盯上,也不會被秦暮羽借著酒後亂性的名義……更不會因此而懷孕,還隱瞞著自己懷孕的事實,開著車按著紙條上的地方,一個一個的為她找那條錄像帶……最後,也不會因為那條錄像帶,成為引誘秦澤西的誘餌,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的命,全都斷送了……

  淚水在眼角彙集,最後匯成一股,以勢不可擋之力落下,陌南秧緩緩的合上了眸子,眼瞼落下之際,又打下一片淚花。

  面對早已泣不成聲的陌南秧,秦澤西的心裡,其實也很不好受,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多想把他的小不點兒好好的保護起來,最好把她裝在玻璃罐兒里,風吹不到,日晒不著,他把她裝在最貼近心口的口袋裡,去哪兒都帶著。

  可想象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戰爭的號角早就拉起,身處漩渦中的他們,根本沒有喊停的權利。

  「南秧。」秦澤西扶起身子已經有些癱軟了的陌南秧,然後伸手動作輕柔的撫去她眼角的淚花,等他把小丫頭的哭成花貓兒一樣的小臉兒擦拭乾凈以後,這才垂下眼瞼,直視著小花貓依舊水汪汪的大眼睛,認真的開口道:「你想要保護大家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們每個人想要保護你的心情。」

  他伸出自己修長的五指,堅定而又緩慢的握住了陌南秧柔軟的小手兒,一字一頓,語氣毋庸置疑的繼續開口道:「就像你抱著必死的決心從監獄里逃出來,打算跟秦慕澤背水一戰一樣,我們每一個人,在決定加入你的時候,也都已經做好了寧死不屈的決定。」

  心,好像在這一刻,被人捧在了手心裡,那細心呵護的味道,是陌南秧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從小到大,陌南秧無論做什麼事,想的都是:不要給別人惹麻煩。所以她為別人捨生忘死,她覺得這是理所當然,而當別人為她赴湯蹈火時,她卻覺得受之有愧。

  其實,有時候,給予與被給予是互相的,當付出足夠多的愛,足夠多的溫柔的時候,總有一天,世界也將對你,溫柔以待。

  「南秧,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讓你涉險。」秦澤西捧著陌南秧哭得有些泛紅的小臉兒,看向她的眼眸里,滿是心疼:「我多希望外面的所有腥風血雨都由我一個人來扛,而你,只需要乖乖的呆在我設的保護圈兒里,種種花,看看書,旅旅遊……不用擔心倪家,不用擔心我,也不用擔心你自己,永遠無憂無慮的活著……」

  想起幼時傻乎乎卻又乖巧又單純的小南秧,秦澤西的心,就像被刀割著一樣,生冷的疼,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他那天晚上,一定不會擅自從地下室出來……不,不對,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他應該在被父親派來的人劫走之前,就帶著短手短腳的小南秧去他家裡,然後指著萌噠噠的小南秧,告訴他的父母:「老爸,媽咪,你們看,這就是我給你們找的兒媳婦,長大以後,我可是要娶她的!」

  可時間是世上最公正,卻又最殘忍的存在,它永遠只會堅定不移的前進,絕不會後退。

  秦澤西蹙著銳利的眉,無比愛憐的凝視著自己面前梨花帶雨的小不點兒,然後伸手捏了捏小不點兒哭成包子的臉,苦笑道:「我恨不得把你關起來,好阻止你去招惹秦慕澤和謝銘爵那群危險分子,可我知道……」

  說到這裡,秦澤西停頓了一下,然後帶著些寵溺的揉了揉陌南秧的小腦袋,低聲笑道:「可是我知道,我的小南秧,如今已經關不住了。」

  籠子,關麻雀尚可,可是關爪子和喙都已經磨的相當鋒利,擦拳磨掌的鳳凰,終究還是太牽強。

  「所以。」話說到了最後,秦澤西再次握住了陌南秧的手,然後將她的手慢慢的舉到自己的唇邊,在她右手無名指的地方,輕輕落下一吻,片刻后抬頭,滿目深情的把剛剛的問題,又問了一遍:「陌南秧,我沒有準備鑽戒,也沒辦法單膝跪下來……可我還是不自量力的想問你,你願意嫁給我,讓我和你一起並肩作戰嗎?」

  秦澤西許久沒曬過陽光略顯蒼白的手上,有一滴晶瑩的淚水打落了下來,他蹙著眉,盯著手上背摔的支離破碎的淚水,慢慢的抬起了頭。

  抬頭的那一霎那,正好對上了陌南秧含笑的眼睛,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明明噙滿了淚水,可略長的眼尾,卻讓人看出無盡的笑意來。

  「好。」那笑意在蔓延,最後滑至眼底,吞併了悲傷與無助,重還她以澄清與堅定。

  陌南秧伸出另一隻手來,彎著食指把自己眼角的淚花一一拭去,另一隻被秦澤西溫柔握著的右手,稍稍一反轉,便反握住了秦澤西強勁有力的大手:「我們結婚,然後,一起好好收拾收拾姓秦的和姓謝的那兩個兔崽子!」

  夜色逐漸的加深了,另一輛流線優美的豪車,也在一家無論是裝修,還是建築風格,都獨具西方韻味的別墅前了下來。

  車子停穩后,一隻修長的腿從車上邁了下來,那腿又長又直,一眼看過去,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

  斜靠在門口的裴御見那雙腿的主人下車以後,唇角勾起了一抹帶著些許痞意的笑,他抬眼瞥了眼自個兒的老闆,然後對著自家老闆毫不客氣的吐槽了一句:「你那皮鞋,怎麼跟被人踩了幾腳一樣,我記得一陽閣,沒那麼擠吧?」

  聞言,剛走上台階的秦慕澤,惡狠狠的剜了門口弔兒郎當的裴御一眼,然後咬牙切齒的回答道:「你懂什麼,這叫愛的痕迹!」

  愛的痕迹?聽到這四個字,裴御一口煙差點兒把自己給嗆死:那看這意思來說……這鞋,是小南秧給踩的?

  一瞬間,裴御的八卦之魂熊熊的燃燒起來了,他也不抱怨秦慕澤大晚上把他叫過來了,直接興沖沖的湊到秦慕澤的跟前,單手摟著秦慕澤的肩膀,十分嘴欠的開口道:「誒誒……聽你這麼一說,你這是遇到小南秧了吧?怎麼閑著沒事兒小南秧還踩了你兩腳?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那小南秧見著你,不該先上去甩你兩個大耳刮子,然後罵一句『人渣,離我遠點兒嗎』,怎麼發展到你這兒,變成踩腳丫了?」

  一邊兒說著,裴御還一邊兒摸著下巴腦補著,腦補了半天,裴御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拖長了強調,「噢——」了一聲,然後指著秦慕澤「嘿嘿」的壞笑道的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跟人家小南秧耍流氓,最後被人一腳制敵,強行反殺了?」

  不愧是老司機,關於「非禮」和「反非禮」的套路,比誰都清楚。

  「哎呀呀,小南秧學聰明了啊,直到被非禮的時候,甩耳光是沒用的,真正有用的,是踩腳丫和踢命根子……」說到這裡,裴御突然斜著眼睛目光幽幽的瞥了一眼秦慕澤下腹某個特殊的地位,然後拖長了調子,陰陽怪調的來了一句:「我說……老闆啊……你家『小兄弟』沒事兒吧?弟妹還沒狠到,要拿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泄怒的地步吧?」

  聽完這話,秦慕澤簡直恨不得親自「問候」一下裴御的小兄弟,或者直接把裴御那張多話的舌頭割下來,讓他整天閑著沒事兒打趣自己!

  秦慕澤沒好氣的瞪了裴御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幽著調子,語氣陰晴不定的反問裴御道:「裴御,比起關心我的鞋到底怎麼了,你難道不更該關心關心,我這麼晚了把你叫過來,是想讓你幹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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