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快的車車
「渡邊隊長，服從上級命令是警察的天職，您就別難為我們了。」警車前，曉井猿一臉苦笑。
「讓開，你們不去，我自己去追。」渡邊坐在駕駛座上，瞪著攔在警車前的小警員。
「人都跟丟了，還去哪追啊。」曉井猿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你管我。」渡邊咬牙。
說罷渡邊還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叛徒！你看你還不如一條狗，人家狗狗都知道要懲奸除惡！」
「汪！」副駕駛上的端坐的簡豪發出正義的吼聲，似是極其認同渡邊的話。
藤井方圓情況不容樂觀，身關自己小命，簡豪能不急嗎！
簡豪對著窗外車前的曉井猿齜牙咧嘴，再不讓開，爺可要咬你啦！
曉井猿看了眼警車裡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條狗，無奈道：「渡邊隊長，從個人興趣的角度上講，我也想給你當狗。」
「但您現在可是在停職期間，若是任由你駕駛警車離開，我受處分也就算了，但早瀨署長必定會給你扣上個劫持警車的大帽子，到時候您可是要坐牢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他抓到把柄。」曉井猿攔在車前搖著腦袋寸步不讓。
「如果隊長堅持要去的話，開我的車去吧，我家就在附近。」曉井猿只能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你的車不防彈啊！」渡邊驚呼。
「那咋辦嘛！」曉井猿煩躁的用雙手抓了抓腦袋。
「你的車買保險了嗎？」渡邊眨了眨眼問道。
「隊長，你覺得會有保險公司會給你報銷被子彈擊損的維修費嗎？」曉井猿苦笑。
「那……那車壞了我可不賠哦。」渡邊瞪眼。
「隨便啦。」
「好小子，姐姐平時沒白疼你！」渡邊給曉井猿束了束大拇指。
曉井猿訕笑，心中不由嘀咕，反正隊長八成遇不到那歹徒，茫茫人海哪有那麼容易找到對方。
隊長想鬧，就讓她鬧去吧。
「那隊長，一路順風。」曉井猿揮手向私家車上的渡邊切玉告別，他還要開著警車回警署寫告報，沒辦法和渡邊切玉瞎晃。
渡邊切玉做了個OK的手勢，便踩著油門絕塵而去。
「隊長還真是帥氣啊。」曉井猿望著車離去的背影，一臉慕色，喃喃感慨。
下一刻他的神色驟然凝固住，他陡然間想起了點什麼。
糟了，怎麼把那個給忘了！
曉井猿呆在原地，眼睛獃獃的望著距離越來越遠的車，漸漸瞪大。
下一刻他雙手的抓頭，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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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豪坐在曉井猿的本田的副駕駛上，一臉古怪的看著主副駕駛座之間的那個儲物縫隙。
那個縫隙中此時正放置著幾本全彩雜誌。
而從簡豪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雜誌的封面。
封面上美麗的女人手持皮鞭，穿著一身不捨得花錢多搞點布料的女警制服，正擺著一副看辣雞的輕蔑表情。
下面標註著幾個巨大的桃色標題。
《女警様の罰時間》
《小悪魔のような捜査官様》 ……
簡豪心中有句卧槽不知當講不當講，我只是一隻狗，你為什麼要給我看這個？
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
好快的車車。
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簡豪決定幫井猿小兄弟一把。
畢竟要是讓渡邊切玉看到，會超超超超級尷尬的吧？
尤其是結合渡邊切玉女警的身份……
井猿小兄弟的特殊癖好，就由我來守護吧。
簡豪瞥了一眼正在專心開車的切玉。
見對方注意力並不在這邊，他悄然伸出狗頭咬向兩個座位之間的那幾本雜誌，他要在對方發現之前，把雜誌從兩人之間的位置叼到他的坐墊之下。
進展似乎很順利，連續叼了三本雜誌，對方還沒有任何發現異樣。
嗯，井猿小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簡豪咬起最後一本雜誌。
可下一刻，簡豪傻眼了。
伴隨著嘩啦聲，雜誌中夾著的東西撒了一地。
而發出的聲響也驚動了正在開車的渡邊切玉。
渡邊切玉順勢在路邊轉角停下車。
這才把目光看向灑落在自己腿邊和地面上的東西。
是照片。
具體來說，是自己的照片。
為什麼會有自己的照片？
渡邊切玉愣住。
照片的背景大多都是在警署，餐廳，以及停車場。
完全就是渡邊切玉的日常照。
照片里渡邊切玉通常木著臉不會露出什麼表情，也有不同光影下的沉思照，趴在辦公桌上安詳的睡顏照，出警前整裝待發環胸翹起二郎腿等待其他人的照片。
渡邊切玉狐疑的目光向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
簡豪正一臉無辜的叼著那本光看封面就會讓男人心動女人臉紅的雜誌。
「汪？」
渡邊切玉抓過雜誌，翻了翻。
那畫面太美，作者簡直不敢寫。
不時還能從雜誌中翻出自己的照片，她的臉色卻愈來愈沉。
渡邊切玉沒耽誤太多時間，她合上書，然後把所有的照片裝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然後把書順手放到了座位夾縫中。
渡邊切玉深吸一口氣，最後終究只是臉色微紅的淡淡嘆氣道：「這個笨蛋。」
渡邊切玉搖了搖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了看窗外的路牌，確定了一下自己現在大概的位置，渡邊切玉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幣。
她深呼吸三口，拋開所有雜念，閉上眼睛，默念道：「如果佐藤山丸還在江東區，請投出正面。」
連續默念了三遍。
簡豪看的一臉黑人問號？
這就是渡邊切玉的找人辦法？
你不趕快開車去找人，擱這跳大神呢？！
渡邊切玉拋出手中硬幣。
正面！
「如果佐藤山丸在江東區的北側，請投出正面。」
渡邊切玉再次拋出硬幣。
反面。
「如果佐藤山丸在江東區的西南側，請投出正面。」
反面。
渡邊切玉托著下巴，不由自言自語道：「那就是東南側了。」
可對方為何會逃向東南？
渡邊切玉開始思索起來，腦中模擬起對方的逃亡路線。
簡豪有些訝然，在他的小地圖上，藤井方圓的位置確實就在江東區的東南側，正在駛向東京灣。
簡豪看的眼皮直跳。
是巧合嗎？
可三次硬幣都投對的概率可只有八分之一啊！
而對方此時也是一連篤定的模樣，簡豪基本完全可以確定，對方很確信自己硬幣投出的結果。
這女人，有點東西啊。
「難道是水路逃脫？！」渡邊切玉神色突然恍然。
渡邊切玉下一刻卻煩悶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可東京灣有十幾個碼頭，會是哪一個？」
「如果是山源碼頭，請投出正面。」渡邊切玉看起來似是要故技重施。
可這一次硬幣卻直挺挺的豎立在了她的手掌心上。
這在概率學上，投出硬幣非正非反的概率那簡直太低了。
渡邊切玉不死心的又投了一次硬幣，硬幣還是直挺挺的豎在中間。
「果然，今天的次數用完了。」渡邊苦惱的嘆氣。
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的簡豪，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了。
就離譜。
但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從現在佐藤山丸的位置來看，距離到海邊也就剩下十分鐘的車程。
也幸虧對方的車速並不快，但即使如此，渡邊切玉能否追上對方也是未知數。
他應該如何不動聲色的將藤井方圓的位置透露給渡邊切玉？
還必須是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況下。
他可不想讓人把自己當成奇怪的動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