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荒謬命令
簡豪迅速朝樓下的位置奔去，可到了一樓的時候，三人早就離開，只剩下藤井方圓跌落在地上的父親的手機。
簡豪瞬間就不淡定了，本以為這裡已經沒他什麼事了，剩下的事情交給這些警員就行了，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劫持了藤井方圓！
連簡豪也沒想到，在樓下等待尺間奈子的方圓居然會這麼巧的遇到佐藤。
要知道此時的藤井方圓的命運可是緊緊和他聯繫在一起的，若是在解決了「漸凍症」問題之前，藤井方圓就死亡，按照系統的描述，他也將會被直接抹殺！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抹殺形式，但好死不如賴活著，哪怕活成一條狗也比死了強吧。
事情有些麻煩了。
小地圖中藤井方圓的位置迅速移動起來，速度奇快無比，正沿著醫院的幹路沖入馬路。
簡豪知道此時她已經被佐藤帶上了車，佐藤開始了他的逃亡之路。
渡邊對講機傳來小警員的聲音也印證了這一點。
「隊長，對方帶著藤井方圓上了自己的車。」
「跟上他，鳴笛示警！」
渡邊簡短的回復后，打開對講機的公共頻道：「留下一個人送山原桑就醫，剩下的人上車跟上。」
剩下的九個人分別坐上剩下的四輛警車，直直朝醫院外追去。
簡豪趁亂叼走地上的手機，偷偷跳進了渡邊切玉的後車座。
伴隨的凄厲的警笛聲，一場縱橫於東京鋼鐵森林的圍追，正式拉開序幕。
佐藤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緊追其後的那輛警車，又把目光撇向副駕駛一眼。
副駕駛上的藤原方圓安靜的像個木偶。
佐藤也沒把對方綁起來，只是幫她隨意的繫上了安全帶。
對方的身體情況，沒人比他更清楚，小方圓很難做出什麼很激烈的反抗動作，不會對開車的佐藤造成太大的威脅。
倒是身後那輛警車如同附骨之疽，緊緊地跟著他。
倒是沒看到其他警車，估計他們正在繞路想辦法堵截自己。
這樣下去可不行，早晚會無路可走，想要靠著一輛汽車在東京街頭擺脫警察的盯捕無疑是痴人說夢，更遑論悄無聲息的隱藏起來，想辦法去東京灣坐上自己的小遊艇。
看來只有用那個辦法了。
佐藤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片刻後接通。
「真是稀客啊，山丸醬，想我了？還是想我的姑娘們了？」電話里傳來沙啞的女音，帶著些許調侃。
佐藤的表情卻是極其認真，「碧琴老大，我遇到點麻煩，請您務必幫助我。」
「說說吧。」
「江東區警視廳正在追捕我，如果可以的話，請碧琴老大幫我爭取一些逃亡時間。」
電話中女人略微思索給出答覆，「這個忙不好幫啊，如果幫了你，我欠你的人情，可就兩清了。」
「明白。」佐藤不由鬆了一口氣。
「佐藤醬，什麼時候來新宿區找我玩啊。」電話另一頭傳來女人的嬉笑聲。
「抱歉，短時間之內可能要去國外避一避了。」
「好吧，我會想你的，佐藤醬。」隨著女人的親吻聲，電話被對方掛斷。
放鬆下來的佐藤打開了車載音樂，輕柔的旋律讓佐藤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下來。
「醫生，是你殺了我的爸爸嗎？」突然身邊藤井方圓開口道。
「不是。」
「那為什麼警察他們要來抓你？」
這個問題連佐藤也有些疑惑，或許是被曾經的僱主出賣？或者是哪次暗殺留下的線索被警察順藤摸瓜找上門？
「大概是犯了什麼錯吧。」佐藤笑了笑，當然他所謂的錯誤只是指的自己在殺人過程中不小心給警察留下的線索。
「醫生，你是壞人嗎？」藤井方圓又問。
「可能是吧，但肯定是個自私的人。」
說到這佐藤認真看了看副駕駛的女孩。「小方圓，只要活著比什麼都強，你的父親是個懦夫，不配當父親。」
藤井方圓沉默不語，佐藤沒從對方的神情上找到認同感，自覺無趣，便又笑著問道：「我用槍指著你的時候你不害怕嗎？」
「父親死了，沒什麼好怕的了。」
佐藤聞言愣了愣，女孩的話讓他稍微改變了注意，或許國外的生活需要一點新鮮的調味料，與其到了碼頭后殺了這個女孩，不如……
「小方圓，以後我當你的父親吧。」佐藤如此說道。
藤井方圓搖了搖頭，「我的父親不會用槍指著我，永遠不會。」
被拒絕的佐藤也不惱，只是笑了笑。
調味料的味道也有很多種，既然那種行不通，就只能換一種調味料了。
佐藤目光瞅了瞅藤井方圓白皙的脖頸和正處於發育期的身體。
一個身處異國他鄉，本身還行動不便的女孩，豈不是任他擺布嗎？
小方圓，既然拒絕了自己的好意，那就做好被懲罰的準備吧。
哧噶。
身後傳來急剎車的聲音，警車就那麼突兀的停在了馬路中間，任由佐藤駕車行的越來越遠。
不愧是碧琴老大啊，行事效率有點高啊。
望著身後距離越來越遠的警車，佐藤的心情不由舒暢起來。
「江東警署警員聽令，目標危險性極高，為了保證人質的安全，請立馬停止對目標的追捕。」警車通訊儀里傳來早瀨署長獨特的鴨嗓。
什麼？渡邊切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署長，你在開玩笑嗎？」切玉幾乎是吼著出聲。
「渡邊隊長，請你注意自己說話的語氣，這次你的盲目行動，已經讓我們的警員受傷。在沒有做好任何充足準備的情況下，去追捕一名窮凶極惡的歹徒？我希望你能檢討自己的所作所為。」通訊儀中傳來早賴的冷哼。
「這次事件的特殊性極強，我們並不知道目標是一名持有槍械的兇徒。」切玉說。
「所以我才能原諒你的盲目行動，順便修正一下你犯的錯。」
「你認為繼續追擊罪犯是犯錯？！」渡邊氣憤至極，身子都在發抖。「那是我們警察的責任！」
「保護人民的生命安全也是我們的責任，現在我們要保證人質的安全，懂嗎？十一個警察圍捕居然也能讓對方抓到人質，你們真是飯桶。」早賴輕蔑的聲音傳出。
「你這是什麼邏輯？！人質在罪犯手裡就安全了？」渡邊攥拳。
「我看過佐藤山丸和藤井方圓的資料，兩者之間沒什麼直接矛盾，只要不是狗急跳牆，佐藤大概率不會加害對方。」早賴說。
「白痴。」
「你說什麼？」
「我說你白痴！笨蛋！辣雞！傻波一！」渡邊切玉提高音量。
「渡邊，看來我的心腸還是太柔軟了，本來還想對你網開一面，不去追究你的失職」通訊儀中傳來早賴的盛怒，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罵他。
警車的通訊儀鏈接的可是公共頻道，所有警車上的警員都能聽到兩人的對話，被下屬指著鼻子如此破口大罵，他顏面何存？看來有必要讓你知道誰才是江東警署的老大。
「渡邊切玉，從現在開始，暫停你江東警署刑偵隊長的職位，由曉井猿代任，希望在停職期間，你能反思你的所作所為。我會根據你反思的態度和表現來決定是否以瀆職罪對你進行追責。」早賴的鴨嗓字正腔圓的講著。
「署長，我反思好了。」渡邊深吸幾口氣，淡淡道。
「嗯，渡邊隊長，知道反思就行。」早賴的聲音充滿得意。
「它好就好在你馬來隔壁！」
渡邊的吼聲通過通訊儀迴響在停在路邊的五輛警車上。
一時間，車內陡然陷入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