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雪懷:「沒櫻但你曾哄騙我,獨自應對進入城中的北庭軍,以至身受重傷,垂危瀕死。」
岳棠笑得更愉悅:「啊呀你還記仇,誰讓你不早點跟我『任我處置』的呀?」著就伸手揪他的臉,稍重地扯了一扯。
雪懷任她扯了幾下,握住了她的手,眸中染了些擔憂的探究:「你今日,不太一樣。」
大敵當前,明明知道安排並不穩妥,計劃可能已經敗露,卻如此歡騰。
「因為你抱我了呀。」岳棠笑著答,「從沒有這樣高興,有點失態了。」
現在鬧夠了,死時就會少些遺憾吧。
誰曾想到跟喜歡的人如此歡鬧,可能就只這短短几個時辰而已呢?
雪懷還要再問,岳棠又道:「剛才跟佛祖什麼呢?懺悔呀?求佛祖饒恕你抱住了一個姑娘?」
雪懷用力握住她的手,道:「未求饒恕,也不必求。此後若犯錯,只會向你祈求饒恕。」
岳棠一樂:「呦,我成佛了嗎?」
雪懷認真凝她雙眼:「我心向誰,誰就是我的佛。」
岳棠很想哈哈大笑來遮掩心中震蕩,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忽地就抱住了雪懷,聲音帶了哭腔地斥道:「混蛋!」
雪懷一怔:「怎、怎麼了?」他微微扳她的肩,想看她的臉,卻見她更緊地抱住自己,頭更深地埋在自己懷裡,喝道:「不準看!」
他聽了她的話不去看她,也緊緊抱住她,輕輕拍撫她的脊背,溫柔地一下,又一下。他感到岳棠在他胸口緩緩吸氣吐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緒,他雖不甚清楚她到底在感慨什麼,但他邊拍哄她邊道:「哭也無妨,嗯?」
岳棠的聲音確實沾染了鼻音,但還算清晰:「我才不會哭。」她在他胸口衣衫擦了擦眼睛,「母親死後,我就不再哭了。」她環在他腰身的手使勁一抓,「你別惹我哭。」
岳棠手勁頗大,雪懷略略吃痛,仍然認真答道:「不惹你哭。」
從到大除了母親,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岳棠,容她忍她,知她護她,現在還打算將她如佛祖一樣供起來了。以往若有人對岳棠許諾何事,她總會先想想這人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帶著點冷意地去看對方以後會如何做。但為什麼眼前這個人什麼她就信什麼,為什麼他只是承諾就令她激蕩至此?
真是昏了頭了罷!
岳棠心裡的不停自嘲和不好意思不斷湧上靈,使得她更加不想從雪懷的懷中露頭,只覺得雪懷會將自己的心思都瞧了去,平白落了下風。
可自己又為什麼要跟他爭個高下啊?
一時間岳棠又有些氣惱自己,便在雪懷胸口使勁蹭了蹭。
雪懷被她蹭得有些心癢,卻又一時不知這癢從何來,便輕聲道:「好些了么?」
岳棠哼了一聲,終於抬眼看他:「好奇怪。」
雪懷:「什麼?」
岳棠:「在你胸口蹭蹭,好像舒服了,又好像更不舒服了。」
雪懷一窘,想「我也是」終究沒好意思開口,便道:「那,你要如何……」
岳棠嘆一口彷彿無奈的氣,又靠在他懷裡,道:「我怎麼知道……」完就悻悻輕推,離開了這懷抱,自顧自地有些不悅,「周圍眼睛這麼多,怎麼都引出來?」
雪懷略略一忖,玩笑道:「我自盡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