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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這位惠王又說道,「告知岳松,如果不交出解藥,他會被扮作普通兵士扔到先鋒軍的隊列里。」

  金世通又是一驚:「您中毒了嗎?」

  「不是我。給岳松一刻鐘的時間,如若不交,立即綁了跟先鋒軍一同開拔。」

  雪懷回到醫館時,常愈仍然值守在隔間。方融眉目不展地看著一本醫書,見雪懷入內抬眼說道:「血頭烏下毒的分量不清楚的話,解藥無法配製。」

  雪懷:「我知道。辛苦方太醫了。」

  方融瞪眼:「你知道?你知道還讓我在這兒鑽研醫書?!」

  雪懷微微一笑:「我年紀輕,不如方太醫多年閱歷,所以想讓方太醫想想法子,也許能有奇效。」

  方融輕哼:「沒有!」

  雪懷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問常愈道:「洪大人來過么?」

  常愈:「來過,不過你不是說不讓他進來,我給打發了。」

  雪懷走向內室:「岳將軍如何?」

  常愈跟在他後面,也站在床榻前看著岳棠,有些不安地說道:「沒什麼好轉,也沒有惡化,時而清醒,大部分時間還是昏睡……」

  雪懷:「她醒過?說了什麼嗎?」

  常愈:「氣若遊絲的,聽不清,眼睛睜開了一點看外面,我猜——」他看向雪懷,似是忍著促狹,「是在找你。」

  雪懷偏頭避開常愈探究的眼神,說道:「洪大人若再來,就告訴他,岳將軍活不過明日了。」

  常愈立即盯著他:「你這是騙洪定呢,還是認真的?」

  雪懷垂眸:「認真。」

  常愈瞪大眼睛:「岳將軍要是死了,這這這怎麼辦?」

  雪懷沒有答話,搖了一下頭。

  常愈不清楚他是不知道還是沒辦法,面上神色亂了一陣,湊近問道:「真是洪定下的毒?確實嗎?」

  雪懷的目光落在岳棠那張慘白的臉上,說道:「他是最有機會下手的人。」

  常愈點點頭,嘆氣:「唉,誰能想到看起來是岳將軍最忠心的下屬,會做這種事呢……」

  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一人在外問道:「雪懷大師在裡面嗎?王府的金典簿讓我來給你帶幾句話。」

  雪懷來到門口,與那人互相致禮。那人瞥一眼不遠處跟過來的常愈,引著雪懷到了屋外更遠的地方,看著常愈停步在門口沒有再跟來,才站定了跟雪懷說道:「金典簿讓小人轉告,岳松已經押住但故意拖延至今不吐露下毒劑量,即使將他打扮成兵士與先鋒軍一道點兵,他也仍然沒有吐口。」

  雪懷蹙眉,那人又道:「金典簿按照您說的法子告知岳松,若不想背負與北庭戰敗的名聲,最好是讓岳棠將軍活著甚至能上陣廝殺,否則罪責並不都是惠王一人的。但岳松仍然未吐一言,只是狡辯了幾句。」

  雪懷心中一動:「狡辯了什麼?」

  「說『想殺死岳棠的不止我一人吧,何況眼下我並不想讓她死。她死了對我的好處,在北庭大軍來之前是可觀的,而今卻已微乎其微。再說她日後是要嫁人的,我何必在此弄死她。』」那人疑惑道,「這話有什麼問題嗎?」

  雪懷的眸子沉了沉,問道:「這幾日暗中查探,洪定與岳松可有來往?」

  那人搖頭:「沒有發現。城內疫病雖除,但重建事務百廢待興,洪定與幾個城主們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回屋后倒頭就睡。」

  雪懷的眸子更沉,說道:「多謝轉達,請回去告訴金典簿,一切按照計劃行事,若有疑問而一時尋不到我,可由他全權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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