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齊人之福

  李婧的到來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她一進來就嗲聲嗲氣地對著傅西樓說話:「傅總,我好長日子沒見到你了,你怎麼都不想人家啊。」

  傅西樓面色稍緩,看了臉色蒼白的斐明月一眼以後,後退一步對李婧問道:「東西收拾好了嗎?」

  李婧立刻殷勤道:「收拾好了,但是您還沒說地址,我助理就在外面等著呢,我的行李都在車上了。」

  什麼行李。

  斐明月預感不妙。

  等她跟在傅西樓李婧後面出院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傅西樓居然要把李婧帶去蘭庭住。

  這什麼意思。

  又要娶她,又要把其他女人帶去同居。

  他想要齊人之福嗎?

  「斐小姐,您和傅總鬧矛盾了嗎,為什麼傅總要我今晚去夜宴給他挑女人。」

  衛澤那晚打電話給她的聲音再次響起。

  斐明月看著前排駕駛座上調情的兩個人,有一種作嘔的衝動。

  太噁心了。

  明明是他先髒的,憑什麼她和南宮澤發生關係她就罪該萬死一樣。

  何況她和南宮澤什麼都沒發生。

  她沉默地握緊手,疲憊地閉上眼睛,好像不看不聽,就能緩解心底的疲憊了。

  等到了蘭庭,傅西樓更過分地要她把東西從主卧搬去保姆間,讓李婧搬了進去。

  不和他住,斐明月求之不得,但是衛綺卻在這時候帶人把婚紗送過來了。

  一起過來的還有隋肅。

  隋肅看到李婧也在的時候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斐明月,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哥,你要和誰結婚啊。」

  南宮澤和斐明月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但是他和南宮澤從小一起長大,他知道南宮澤不會做糊塗事,斐明月更不會了。

  他覺得傅西樓只是一時之氣,等他想通了這事就過去了。

  但是現在看來,怕是過不去了。

  斐明月被隋肅這句話問得很尷尬,沉默地去主卧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腳上戴著的腳銬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只要離傅西樓遠一點,就會有電流般的刺痛感,越遠越疼。

  她懷疑這樣下去,她的腳筋就要斷了。

  李婧看到斐明月進去以後對隋肅笑道:「肅哥,你和傅總聊,我進去幫斐小姐收拾東西。」

  她這個笑以及這句話都很意味深長,聽得隋肅皺眉。

  等她進去以後隋肅才皺眉看著傅西樓:「哥,你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啊,昨晚的事情你不能好好查查嗎,斐明月我不熟,但是南宮,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不可能犯糊塗。」

  南宮澤以前也有有過好感的女生,但是因為心臟病的關係就不了了之了,他不想連累人家姑娘。

  更別說斐明月快和傅西樓結婚了,南宮澤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去害斐明月。

  傅西樓目光冷淡地看著他:「你過來就是想和我說這些的,我沒弄死南宮澤,你覺得很遺憾是不是?」

  傅西樓的目光漸漸變得危險起來,隋肅嚇得一激靈,立刻辯解:「不是不是,哥我錯了,我只是和衛綺一起來送婚紗的。」

  傅西樓看了一眼木訥的衛綺,語氣和緩了一些:「南瑜那邊我會找人替她,你不欺負衛綺,衛澤那邊我幫你說,讓她暫時跟著你。」

  說完以後,隋肅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傅西樓皺眉,不滿地看著他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隋肅猶豫了一下,說道:「衛綺要這樣一輩子嗎,要不找個醫生給她看看,做個手術什麼的,或許她就能變成正常人了呢?」

  傅西樓一愣,無奈開口:「如果有辦法的話,你覺得衛姨會等到現在嗎?」

  隋肅:「那唐簡呢?她不是對精神類藥物很有研究嗎?我聽說她高考已經結束了,我去求她。」

  傅西樓皺眉:「唐家不會讓她接觸這些,你死心吧。」

  隋肅還想說什麼,但是又說不出口了,最後只能沒精打採的帶著衛綺離開。

  有些事情,只有在衛綺是個正常人的情況下才合理,不然的話他成什麼了。

  隋肅鬱悶地離開,傅西樓則是去了書房。

  而主卧里,李婧正蹬鼻子上臉地嘲諷斐明月:「斐小姐,你別以為傅總娶你你就贏了,他娶你不過是看上你哥哥安軼的前程,想和安家聯姻而已,這女人啊,從來不是一戰定輸贏,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斐明月沒理她,沉默地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

  主卧的衣帽間里有很多她的衣服,都是最新款的大牌高定,目測一個億都不止。

  但是也只能說明傅西樓有錢而已。

  有錢和用心是不一樣的。

  他可以給很多女人買衣服包包,但是不會愛上任何人。

  在他眼裡,女人只是他達成目的的手段而已。

  譬如曾經的她,還有更早之前的容顏。

  現在這位新晉的嫩模,傅西樓想用她達成什麼目的。

  想到這兒,斐明月看向李婧的目光裡帶上一絲憐憫。

  就是這樣的憐憫,一下把李婧激怒了:「你這是什麼眼神,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斐明月拎起行李箱,面無表情地回答:「我羨慕你。」

  李婧面色稍緩,得意道:「你放心,你以後會更羨慕我的,傅總說了,他雖然不能娶我,但是會把我寵上天,給我想要的一切。」

  「哦,」斐明月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然後拎著行李箱出去了。

  到門口的時候撞上了傅西樓,抬頭與他對視的時候心臟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痛得難以呼吸。

  她佯裝冷靜地開口:「麻煩讓讓。」

  傅西樓讓開了。

  她推著行李箱出去,眼眶發熱。

  她想起之前他接她去山漸青的時候,他把她抱在行李箱上,萬般寵溺地推著她出院。

  他說,如果可以,就把到山漸青的日子當做重生后的第一天。

  那時候,她還沒有意識到那是一個華麗的金絲牢籠,真以為她會迎來嶄新的人生。

  那時候的她,愚蠢的很幸福。

  就像現在的李婧。

  所以傅西樓身邊來來往往這麼多女人,沒有一個是例外。

  在醫院的時候她還想解釋,讓他相信自己和南宮澤什麼都沒有。

  現在,她不想解釋了。

  就這樣吧,反正南宮已經安全了。

  至於她,她會忘記的,她很快就能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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