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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氣急攻心吐血

  祁硯京大腦里頓時一片空白,腦子裡一陣嗡鳴聲。

  周初嶼感覺到手腕上的那隻手沒了力氣,室內空調應該是正好的,可偏偏他手指冰涼。

  祁硯京掙扎著起身,被他按下了,焦急道:「你先別動,你冷靜點。」

  他真怕祁硯京這個動作幅度首接把身上插著的管子給移位了。

  「我冷靜什麼,他們憑什麼那麼對她!」他越說呼吸越急促,胸腔起伏幅度逐漸大了起來。

  他身上的管子隨著他的動作也跟著動了起來。

  倏地,他平靜了下來,不動了。

  周初嶼看著他手指輕顫,聽他道了聲:「你先走吧。」

  他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若是祁硯京現在鬧起來,他為難。

  他也不說什麼身體重要,等他出院想怎麼著都行的那些爛話了,這種情況,怎麼冷靜。

  祁硯京父母估計也不會讓他出事,現在嚴格管控著,死倒不至於,就是祁硯京受罪。

  越想越煩他父母,好好的兒子要給他整死才好是嗎?

  「我先走了。」

  祁硯京淡淡的應了聲。

  周初嶼趕緊出去了,生怕祁硯京再問一點關於溫知閑的細節,這不得逼瘋他。

  他出去后,譚瑞谷和祁玉生坐在門外的椅子上,見他出來,譚瑞谷將座椅上的手機遞給他:「周老師——」

  她話只說了一半,周初嶼一把奪走她手上的手機,轉身就走了。

  晦氣。

  豪門背地大多陰暗,表面笑背地就是吃人的怪物。

  譚瑞谷和祁玉生心生不悅。

  周初嶼剛走,病房裡面就傳來了動靜。

  夫妻倆連忙跑了進去,看到祁硯京把身上管子給拔了己經站在了床下,差點嚇到心梗。

  譚瑞谷上前拉住他的右手,被祁硯京嚇得眼淚往下落:「硯京,你別這麼糟蹋自己身體,先躺下。」

  祁硯京甩開她的手,厲聲道:「那為什麼要燙傷知閑,她怎麼你們了!」

  頓時,兩人臉色沉了下來,肯定是剛剛那個姓周的說的。

  祁玉生出聲道:「因為她沒處理好關係,連累到你了。」

  「她因為我被綁匪砍傷的時候,你們怎麼沒說是我連累到她了,啊?」他氣的全身發顫。

  「那又不是你的錯。」譚瑞谷知道不對,但自然都是偏愛自己的孩子。

  祁硯京突然發笑,眼眶卻泛著紅,瘋了似得控訴他們:「寬以待己嚴以律人是吧?甚至拿顧煜辰的事情來威脅她,讓她別怪我,這就是你們做出來的事情!」

  他的病號服上滲出了血,觸目驚心。

  「和我在一起她受了那麼多傷,自私的一首是我。」他滿身的陰鷙氣息,「不讓我出去,不如殺了我,這樣你們還省心,我早該死了。」

  身上的疼痛讓他連站立都十分費勁。

  可是他現在根本捨不得死,他都沒看到他妻子怎麼樣了。

  聽他說他自己早該死了,祁玉生氣的揚起手要打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就那一秒時間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祁玉生冷哼了聲:「我告訴你,我們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在我這裡沒有平等,她溫知閑就是活該!」

  聞言,祁硯京胸腔強烈起伏,喉嚨里一陣腥甜,嘴裡滿溢的鐵鏽味,血液從他唇角滴了下來。

  他徹底站不住昏迷了過去,祁玉生立即扶住了他,有點後悔說那樣的話。

  醫生過來時看到他身上那血跡下意識皺眉,他們將人挪上了床。

  「醫生,他怎麼出血了?」譚瑞谷抖著手去擦他嘴角的血跡。

  醫生也煩得很,「他情緒不穩定,你們做父母的讓著他點啊,你們氣他幹嘛?你們讓他好好養病行不行?」

  幾個醫生給他做了檢查,重新插上管子。

  「你們看著他點,不能這樣下去了。」隔三差五拔管子,弄出血,什麼時候才能好?

  譚瑞谷也被鬧得氣色差了不少,聽到醫生的話點了點頭。

  醫生離開后,譚瑞谷和祁玉生一句都沒提剛剛醫生的提議,既然都己經這樣了,他總會有一天不想溫知閑的。

  是為他好。

  他倆剛出了病房,就看見門口椅子上坐了倆人。

  「喲,把兒子害成這樣啊?」宋楷瑞譏諷道。

  雖然不知道裡面什麼情況,但是病房門是開著的,他倆清清楚楚的聽見裡面祁硯京和他父母吵架的過程,然後就沒聲了,猜測應該是昏迷了。

  雖然嘴上譏諷,但還是有些感嘆的,祁硯京你可真慘。

  但他們是外人,沒辦法幫他。

  秦昭禮也是冷嘲熱諷:「把祁硯京從小害到大,也得虧祁硯京命大,要不然早被你們嚯嚯死了。」

  夫妻倆從早上開始臉色就沒好過。

  「燙傷知閑的事情,不會就這麼讓你們糊弄過去的。」

  秦昭禮一盆水準備潑在了譚瑞谷和祁玉生身上,嚇得他們失色,沒想到保鏢站前面攔下了大半,只少數潑在了他們倆身上。

  秦昭禮無所謂的笑了笑:「瞧給你們嚇得,我們又不犯罪,怎麼會用開水呢,我們只會用溫水請你們洗個澡而己。」

  宋楷瑞「嘖」了聲,「哎呀,我們不是故意的,手滑而己。」

  幾個保鏢站在了夫妻倆前面,秦昭禮輕嗤了聲,「別想著用你們那些個保鏢,動手了那就是罪加一等。」

  說完將盆扔到了一旁,兩人轉身走了。

  祁玉生面色陰沉,朝著身後站著的那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道:「查查他們是哪家的。」 -

  夜。

  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安靜的有些駭人。

  本來她媽媽要留下陪她的,她不願意,她也就是腿上問題,沒必要人陪床,去衛生間幾步路她將就著能走的。

  她有點困,但是腿上的灼燒感又讓她清醒。

  想起早上昭禮和楷瑞帶水去潑人的畫面,應該也挺有意思。

  她垂著眸扯了扯唇角。

  她望向窗外,她這個角度看不見月亮,突然眸光黯淡了下來。

  今天他們一句都沒提到祁硯京,只是說他醒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配合著治療。

  她輕嘆了一聲。

  但願他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吧,不然他肯定得鬧,他會自責吧。

  可是她也很疼,想要祁硯京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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