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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我沒辦法替你疼

  沈玲看了眼祁硯京,他也很自責,不禁嘆了聲氣對著他開口:「也沒人提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你在這照顧好知閑。」

  囑咐完之後說她回去做飯,晚點再過來。

  「謝謝媽,麻煩了。」

  沈玲離開后,祁堯川道了句:「你岳母待你還不錯。」

  大門大戶出來的做事霸道了些,但並不是不講理。

  他在想如果是祁硯京因為溫知閑受傷,他父母會怎麼樣?

  一時間他沉默了下來,他父母在祁硯京的事情上很是偏激,但現在祁硯京因為和知閑在一起好很多,或許他父母也是能講道理的。

  「是的。」他透過病房門上的透明玻璃往裡看,繼而挪步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

  「姐沒事吧?」他問。

  「安若懷孕了。」醫生說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全身冰涼,孕早期被綁架穿著高跟鞋跟綁匪打架還負傷,哪一件都讓他后怕。

  祁硯京掀了掀眸,看向祁堯川,「恭喜。」

  祁堯川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六周了,我前幾天以為她犯困是因為前段時間工作太累了。」

  這誰懂啊。

  以前他們都忙著工作,不工作就享受生活,一切都順其自然,家裡父母也不催。

  撇開話題,祁堯川和他說了綁架的事出原因,後續處理盡量往嚴重的判。

  「錯在我,你別太自責了,等知閑醒了我會和她道歉的,你和她好好過。」

  祁硯京低著頭唇角帶著絲苦澀的笑:「她不會怪我的。」

  知閑會抱著他跟他說疼,跟他撒嬌和他說沒事讓他別自責……

  但他會責怪自己,要不是他牽連到知閑,她也不會受傷。

  她平平安安的過了二十六年,卻因為他而動蕩,他怎麼過意得去。 -

  溫知閑在凌晨才醒過來。

  麻藥藥效已經過去了,剛醒來就疼得她想哭,頭也暈,還發現右手正在輸液。

  她將腦袋埋進被子里,裹著被子掉眼淚。

  祁硯京一直沒睡,注視著輸液袋裡的藥水,還剩最後一點的時候就發現知閑動了一下。

  「醒了?」祁硯京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頭髮,隨即按了鈴,護士過來給她拔針。

  溫知閑從被子里探出頭,祁硯京將她撈了起來。

  她眼裡蓄滿了淚水,在燈光下閃著熠熠光輝,抬頭看他。

  祁硯京凝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心疼的抱著她,聽她和自己說疼。

  將她放開,拿著杯子去給她倒水,原本倒了杯水涼了,兌點開水給她,又拿起桌上的那顆止疼葯:「把這個吃了。」

  六點左右他岳父岳母來過一趟,知閑還沒醒,原本夫妻倆要在這等著的,他也不知道知閑什麼時候醒,讓岳父岳母等著也不是,便說自己在這就行讓他們回去了。

  岳母離開前說知閑怕疼,就去找了看診的醫生開了顆止疼葯,跟他說若是知閑醒了喊疼就讓她吃。

  溫知閑將止疼葯吃下后,鑽進祁硯京懷裡,祁硯京手貼在她的額上,應該是退燒了。

  夜裡九點的時候她兩頰泛著淡淡的粉,可能是被淋了水又可能是傷口引起的感染導致發燒。

  她蹭在祁硯京頸窩處,「祁硯京,胳膊好疼。」

  她伸直了右手擺在祁硯京眼前,小臂外側包上了紗布,當時縫針的時候她害怕沒敢看。

  打了麻藥之後雖然沒痛感,但是能感受到針來回穿過自己肌膚。

  祁硯京嘆氣,溫聲細語的和她說話:「知閑,我也沒辦法替你疼,要不你咬我?」

  很離譜的言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來的。

  溫知閑胳膊又疼又覺得他很好笑,在他脖子上沒什麼力氣的咬了一口。

  祁硯京無奈笑了笑,除了有點潮濕,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他問:「餓不餓?」

  她抬眸盯著祁硯京,眼睛里水蒙蒙的,她也就中午吃了一頓,下午到現在已經十二個小時沒進食了。

  溫知閑小幅度點了點頭,似乎止疼葯開始起作用了。

  「你先坐著,我去拿。」祁硯京在床尾那調整了床頭的高度,讓她倚著,自己去端晚餐。

  晚上岳母帶來的晚餐,在保溫盒裡還熱著呢。

  他將勺子遞到知閑左手,坐在旁邊看她吃飯。

  溫知閑吃著飯,抬頭看了眼桌上放著的一圈東西,問他:「有誰來過嗎?」

  「岳父岳母,我爸媽還有乾爸乾媽。」都來看過。

  她手上的勺子頓了下,出聲道:「姐怎麼樣了?」

  「一些皮外傷,但她懷孕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溫知閑哽住,回想起謝安若和自己說這幾天很累很困,原來不是工作累到了,而是懷孕?

  「那沒事吧?」那激烈的打鬥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沒事,都好好的。」

  吃完飯後祁硯京將保溫盒給收拾了,溫知閑下床洗漱了一下,頭還是很暈便躺下繼續休息。

  她剛躺下側過頭去看著床邊坐著的祁硯京:「你去休息吧,我等會兒就能睡著的。」

  知道他不會只留自己在這的,估計現在是凌晨一點多了,他還沒休息。

  祁硯京俯身過去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你睡著了,我再去。」

  溫知閑往旁邊挪了挪,很明顯的邀請陪她睡覺。

  她這個應該是VIP病房,都很齊全,病床也比普通病房的大。

  下午的時候祁堯川就差人幫他帶了衣服,他換了睡衣躺在了溫知閑左手邊,將她右手固定住,免得她自己壓到。

  兩人靠的極近,溫知閑環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語:「被綁住的時候我好害怕。」

  她說完又多說了一遍「好害怕」。

  聲音又輕又軟。

  「對不起。」他心裡情緒交織不是滋味,「我好像並不能為你做什麼。」

  「我自詡過的平凡一點就好,可還是會給你帶來災難。」

  「沒人想遇到這種事情,我們都很普通,你別想太多了。」她頓了幾秒,「唔」了聲:「以前我也有給你帶來麻煩,你和我說你沒事,現在我也是這麼想的。」

  祁硯京:「兩者不同,這次你受傷了。」

  這兩件事兒不能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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