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誤會
古川一從金重的別墅中走出,身上一陣哆嗦,背後的衣服頓時濕了一片,在裡面鬥智斗勇,又要在監控下完成所有的動作,實在是太耗精力。
不過,還好,一切都是有驚無險,居然讓自己成功地在金重鼻子底下完成了最後的布陣。
據那白髮管家所說,金重一天內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那書房裡度過,那麼自己的陣法一定能發揮極大的作用,更何況他居然把血龍珠手串直接戴在手上!
血龍珠精血的確養人,這點古川沒有說謊,只是那有個前提條件,佩戴血龍珠的人要懂得基本的養珠手法,若是普通人佩戴的話,日夜被其中精血侵噬,只怕不用古川的**大陣,身體都會被掏空。
還有那鴿眼石,一共五塊鴿眼石再加上原先的一塊,六塊勉強組成一個微型的驚天五重大陣,用來加強**陣法的力量。
還有——
古川回想到自己假借艷羨的表情,一個個摸過來的東西,上面都被自己種了符力,整個金家已經被自己草制的靈符覆蓋。
一個**大陣籠罩在金重家裡,而主人根本不知道。
古強拖著腳步,走回到車上,開回小陳古玩商行。
之前布置靈符的階段太耗力氣,為了不被那白髮管家發現,他特意用了隱形的靈符,所以布符時所耗的靈氣更多,還好最後還有剩餘的力氣布置最關鍵的鴿眼石。
大功告成!就只看一個星期後,金重會變成什麼樣了。
金重正看著手裡的監控錄象,自從進了金家別墅后,古川就表現的像個沒見過別墅的鄉下小子,那雙手到處亂摸。
金重輕蔑地看著古川在監控中的動作,突然心中一動,叫來老金:「你去看看那些被古川摸過的地方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老金快步離去查看。
金重聽陳晨說起過古川在風水上的本事,他為人謹慎,只怕被古川在家裡布下了什麼邪術。
過了一會兒,老金回來,報告道:「少爺,都看過了,沒有什麼東西,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那維納斯雕像的胸部上被他摸黑了幾道手指印。」
金重惱怒地坐了回去,目光又回到那六顆鴿眼石照耀下的醉道圖上,喃喃自語道:「難道他真的是過來求饒的?」
金重頓時生出一種索然無味的感覺,好像期待已久的玩具到手后,玩上幾天就玩膩了似的。
古川輕易地認輸,讓他一時間對什麼事都失去了興趣,「還以為是塊硬骨頭呢!原來也是普通人。」
金重躺倒在沙發上,只覺得昏昏欲睡。
這時老金提醒道:「少爺,這王老吉怎麼辦?」老金指了指地上的那個紅得發亮的王老吉飲料袋。
「扔了。」金重一揮手,就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好像剛才和古川接觸的那一幕讓他耗掉了很多精力。
古川從金重家裡回來之後,第二天就往京北博物館跑去,孔佑真的事情還懸在他心裡,那紫檀木盒的事如果不能解決,恐怕孔佑真會一直吊在上面,這可是他不願看到的。
二人交情雖淺,但古川卻對孔佑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感,也許是因為她可憐的身世,也許是因為她與身邊美女截然不同的的知性氣質。
到了博物館三樓,還沒往室驗室走去,古川就在過道上被朴老截住。
「小古啊!你知道嗎?」朴老苦著臉說道。
「什麼事?」
「佑真她昨晚一夜都沒回去,在室驗室里一直呆到現在,你要過去勸勸她啊!」朴老現在一心把古川當成了孔佑真的男朋友,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古川忙向實驗室跑去。
透過玻璃窗,果然孔佑真還穿著室驗服在那裹屍布上忙碌著。
古川敲了敲玻璃窗,示意讓她出來。
孔佑真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工作台,意思是忙玩這手頭上的活再出來。
古川只能站在外面看孔佑真做測試。
孔佑真正手持一個黑黝黝的便攜設備從左至右的掃描布料,一道紅線射在布料上,橫掃過去。
如此掃了三遍,陳佑真才將設備放下,走出實驗室。
「聽說你昨天晚都在實驗室里?用得著這麼拚命嗎?」古川還沒等孔佑真開口就質問道。
孔佑真以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看著古川:「那布料不是只借我三天嗎?我當然要抓緊時間做測試了,你知道植物纖維脈絡的狀結構測定要多久嗎?」
古川這才知道是自己的緣故,哭笑不得道:「那我再多借你幾天好了,否則朴老看到又要說我了。」
「朴老?關他什麼事?」孔佑真還不知道朴老和古川說過的那番話,好奇地問道。
古川吱吱唔唔地搪塞過去。
「有什麼發現嗎?」古川轉移話題。
「有,你進來看一下。」孔佑真拉著古川進到實驗室里。
電腦屏幕前左右並列著兩副圖畫,「你看這副有什麼區別?」孔佑真問道。
「好像右邊這個新一點。」古川看著屏幕上的兩個布料回答道。
「對拉!」孔佑真拍手道。
「這就是我將布上的血跡去掉后的中心布料的樣子,它的年代遠比邊緣的布料要老,估計至少多個五百年吧。」
「五百年?」古川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麼久都還沒有老化?同樣的布料上怎麼會有新舊兩種痕迹呢?」
「這塊裹屍布原本不是用來裹屍的,這邊緣的布料也是後來補上的。」
「那這布原本的用途是什麼呢?」古川問道。
孔佑真快地應道:「不知道。所以我把你叫過來看你有沒有什麼主意?」」
古川再度張開慧眼,也許是看了很多次的緣故,他現在逐漸適應了這塊布料驚人的靈氣含量,過然,這回頂著布料靈氣細看,大部分靈氣都是出自中央的老布料。
這麼高的靈氣只能說明它曾盛放過上品寶器,或是長期和上品寶器放置在一起,難道這布料真的和貢庫有什麼關係?
古川想到那本應刻有貢庫地圖的紫檀木盒,問道:「那個木盒還沒有什麼線索嗎?」
孔佑真嘆了一口氣,「對啊,我原本以為可能是氣解過程中對木盒的內表面產生了損傷,所以特意調用了萬倍顯示的電子顯微鏡,觀察木盒上的紋理。」
「結果呢?」
「結果就是那層清漆保護得很好,沒有任何人工的刻痕存在,甚至連一道划痕都沒有。這就有些奇怪了。」
「哪裡奇怪?」
有古川在旁邊聽著,孔佑真把自己昨晚忙碌后的結果一一說出來,本來有些混沌的腦筋又漸漸清晰了起來。
「奇怪的地方就在於木盒肯定是用來盛放東西的,放在裡面怎麼可能不產生一點划痕?」
「剛才你不是說了嗎?清漆保護得很好,所以——」
「不是,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指『一點划痕』都沒有!在萬倍顯示的電子鏡前,再小的划痕也能被發現。我做過測試了。」孔佑真突然伸手從古川的頭上拔下一根頭髮。
古川促不及防還沒叫出聲來,孔佑真就把頭髮拿到了手中,用兩根手指夾著。
「你幹什麼?」古川叫道,還好頭髮還算多,如果是中年大叔稀疏的頭型,還不心疼死啊!
「借你頭髮用一下,我的頭髮太軟了。你看!」孔佑真把頭髮伸向木盒的內表面,劃了一下。
「看到沒?這樣就會在電子顯微鏡下產生一道足夠深的划痕。」
孔佑真將木盒移到電子顯微鏡下,調好參數后,旁邊的電腦上出現了一副圖案,就好像是在看到了馬里亞納海溝一樣,一道彎彎曲曲的深溝出現在古川的眼前。
古川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微觀領域的神奇,眼睛眨也不眨地讚歎道,「果然。」
「所以說任何微小的移動或是震動都會在木盒的表面造成痕迹,可是我卻觀察不到,這不是很詭異嗎?」孔佑真皺著眉頭,這個木盒打開后,居然還有這麼多的謎團,讓她有些心力交悴。
「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古川看孔佑真臉色發白,勸道。
「不用。我好的很。只差一步了。只要我——」孔佑真站了起來,雙手撐著工作台,深吸一口氣,臉上突然湧起兩朵紅雲,「只要我——」
古川聽到孔佑真說話的口氣不對,抬頭一看,只見孔佑真搖搖晃晃的腳步虛浮,竟是一頭栽了下來。
古川忙伸手接住,孔佑真兩眼翻白,就這樣暈倒在古川的懷中。
古川忙將一縷五彩元氣渡入孔佑真的體內,發現她心脈平穩,應該只是連夜勞累所致,這才放下心來。
古川將五彩元氣在孔佑真體內轉了幾個周天,孔佑真悠悠醒轉,兩眼茫然張開,盯著天花板看,問道:「我怎麼了?」
「你剛才暈倒了。孔小姐,你還是回家休息吧。再重要的事也要身體好了才能做。」
孔佑真這時才發現自己躺在古川懷裡,她想爬起來,雙臂卻暖洋洋地使不出任何力道,只覺得像是泡在溫泉里一樣舒服,這是古川用五彩元氣給她活血后的癥狀。
「扶我起來。」孔佑真的聲音像是蚊子叫。
古川把她扶起。
「送我回家吧。」孔佑真想了想,覺得以自己目前的狀況,也確實不能在實驗室里繼續呆下去,可是身上又使不出力氣,只能拜託古川了。
古川扶起孔佑真往外走去。
「你家住在哪裡?」
孔佑真說了個地名。
「武林廣場西路恆隆廣場?」古川有些訝異,那裡和余海的住所比較近,只隔了三四個街道,也是一個富人區,沒想到孔佑真除了實驗服外,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樣子,居然也是個富二代。
兩人正在走廊上走著,對面走來一人,老遠地就叫道:「小古!」
走近了一看,才發現是朴老。
朴老看到古川扶著孔佑真,孔佑真一副嬌怯虛弱的模樣,整個人幾乎都要倒在古川懷裡,朴老的白眉跳了又跳,暗暗對古川擠了擠眼,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也不說話,自顧自地走了。
古川被朴老誤會,想要解釋,回頭已經看不到人影。
扶了孔佑真上車,古川開車往恆隆廣場去了。
到了恆隆廣場,孔佑真的身體好轉了許多,那股暖洋洋的力道潛伏了下去,不再讓孔佑真的手腳酥麻,孔佑真自己支撐著起來,下車,指了指九樓的位置,說:「我就住在那裡。」
古川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裡都是京北的老城區,除了面前這幢高樓外,其他的都是一層的四合院式的建築,余海的大院子也是在這附近。
乘著電梯,進了孔佑真的家,家裡凌亂地散著各種衣服,還有速食麵的包裝袋,拖鞋也是東一支、西一支的,走到哪裡掉到哪裡的樣子。
孔佑真臉上一紅,解釋道:「我很久沒回家了,所以——」
古川也不說破她,見沒有自己什麼事後,就對孔佑真說:「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吧。那個布料你放心吧,我也沒有急用。你愛實驗多久就實驗多久。」
說完古川要走,手卻被孔佑真拉住。
「嗯?」
古川的手心感受到了一股驚人的溫度,孔佑真的手好像就是一塊燒紅的炭火般,炙烤著古川的手心。
「那個——古川,你以後我想和你做聯合研究。」
「聯合研究?」
「就是紫檀木盒的事,我一個人恐怕搞不定,還需要你的幫助,你的思路新穎,給我很多啟發,可以嗎?」
孔佑真這最後三個字說得極小,要不是古川耳目聰敏,就幾乎聽不到了。
「好啊。」古川應道。
孔佑真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真的?」
「自然是真的,就怕我不懂實驗上的事,給你拖後腿了。」
「不會的,不會,你這麼聰明……」孔佑真說不下去了,要是朴老在這裡,一定會驚呼:孔佑真什麼時候誇過別人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