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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想要聽牆角的聖上

  姜煜有些錯愕地看向柳錦,他可不信柳府會連匠人都抽不出人手,難不成這裡還有什麼玄機?

  「自無不可,只是安寧對於匠人可有要求?」

  「要求不高,對耀明兄忠心不二即可!」

  姜煜一愣,隨即開口說道:「安寧想做什麼?」

  「書鋪開業那天,我想燃放煙花爆竹,為書鋪求個好彩頭!」

  「煙花爆竹?」

  柳錦面對姜煜疑惑的神情,猶豫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把火藥弄出來對不對,雖然只要紙張和書籍一經問世,絕不會缺少銷量,但……開業時不聲不響,就憑那個犄角旮旯,想要讓人找到都挺困難的。

  若非擔心到時造成交通堵塞,看上了店鋪前那塊空地的作用,柳錦就算再自信,也會思量再三,不會那麼快下決定。

  柳錦看了一眼姜煜,垂眸輕聲說道:「煙花爆竹由火藥製成,而火藥若是份量有誤,輕則毀人性命,重則……能把山川夷為平地。」

  最後那四個夷為平地,讓姜煜心神一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柳錦,說話的聲線都有些微微發顫:「安寧…當真?」

  柳錦沒有說話,只是慎重地點了下頭。姜煜倒吸口涼氣,每一次柳錦都給他不小的驚喜,但這一次…簡直就是驚嚇!但隨即姜煜又有些不悅,看向柳錦說道:「安寧,我視你為我幼弟。」

  看出姜煜是對自己的舉動心生不滿,但柳錦心裡倒是一點不慌笑道:「耀明兄對我維護,我自然知曉。只是茲事體大,若是沒有耀明兄掌舵,我也難以安心啊!」

  姜煜心裡默默嘆了口氣,知道柳錦是擔心犯了自己的忌諱,所以才特意找自己借用工匠。

  「安寧,我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柳錦笑得彎眼睛:「那我把配方寫給你,煙花爆竹我可是三日後就要用哦,耀明兄能成全小弟的吧?」

  姜煜睨了一眼,拿起一張紙攤在案桌上,身體往邊上移了幾步,就開始替柳錦磨墨。

  「你還不過來?」姜煜拿著墨條轉了幾圈,抬眼見柳錦還在對面站著,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柳錦有些躊躇,若是真坐過去,那離他也太近了,可不過去……掃了眼眼神疑惑的姜煜,罷了!還能少塊肉不成?

  姜煜磨完墨,看了眼正襟危坐在他身側的柳錦,心底劃過一絲疑惑:安寧臉紅什麼?

  雖然柳錦筆下字跡行雲流水,心底卻是心慌不已,姜煜離她不足一拳的距離,兩人的衣擺和寬大的袖袍已經糾纏在了一起,儘管姜煜沒有任何出格的動作,但形似半環抱的位置,讓柳錦周圍都是姜煜的氣息,從未和男性如此近距離接觸過的柳錦,難免會有些心跳加速。

  「聖上萬安!」祝秉突兀的高聲呼喊,讓柳錦和姜煜頓時心裡一驚,立即往門外看去,就看到門框邊露出明黃色的衣擺一角,不約而同的想到:聖上什麼時候來的?

  還不等兩人有什麼動作,聖上一隻腳就已經跨過了門檻,姜煜立即起身繞過案桌,面對聖上行禮問好,雖然柳錦慢了姜煜一步行禮,但聖上也沒有想要發作柳錦的意思,反而笑著問道:「安寧剛到京城,可有不習慣的?」

  呵!這話直譯過來豈不是說:你不在絳縣好好待著,跑京城來幹什麼?

  柳錦假裝聽不懂,低頭輕聲答道:「草民在京城還算習慣,謝聖上體恤。」

  聖上雖然心裡不悅,但面上依舊笑的和藹可親,繼續說道:「安寧也算是朕子侄,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朕,朕替你主持公道。」

  那你倒是把算計我的那些人,通通都按在地上摩擦啊!

  柳錦心裡腹誹不已,可唇角的弧度連一絲變化也無:「草民謝過聖上。」

  「咳…咳…剛看你們都湊在案桌前,在看什麼?」聖上因為積勞已久,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才那麼一小會就已經感覺到了疲憊。

  聖上咳嗽了幾聲,強打起精神往案桌走去,跟在聖上身邊的大太監黃仲,立即小心翼翼地攙扶這聖上往前走。

  姜煜轉身之際看了一眼柳錦,見柳錦眨了下眼睛,心中稍定。

  「這是……咳咳咳…」聖上一手抓著一張白紙,一手捂著嘴不斷地咳嗽,原本有些蒼白的臉,因為這陣咳嗽而變得通紅。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聖上在黃仲的攙扶下坐下,手上那張白紙卻始終不曾放下,視線始終牢牢釘在案桌上的那張紙上。

  姜煜注意道聖上的動作,對柳錦留在案桌上的紙也產生了一絲興趣,跨步走上前,給聖上到了杯茶:「聖上慢用,保重龍體。」

  雖然是與聖上說著話,但姜煜的視線卻已經移到了案桌的紙上。

  少年尚意氣,崢嶸各自擔!

  姜煜有些意外柳錦竟然會寫下這麼一句,微微偏頭看了柳錦一眼,見柳錦剛剛退下去的潮紅,又有浮上來的趨勢,垂眸一笑微微側身擋在了柳錦身前。

  聖上喝了口茶潤了潤火燒般的喉嚨,入口才發覺這茶的不同,香郁味醇,回味甘甜。

  「呵!」聖上有些意猶未盡地放下茶盞,看向姜煜說道:「耀明這茶倒是不一般。」

  姜煜笑道:「這全靠安寧的奇思妙想,不然小侄也喝不上此茶。」

  聖上臉色微微一變,又恢復了正常,視線在姜煜面上掃了一圈,又低頭看向案桌上的紙張,喃喃自語道:「崢嶸各自擔。各自擔……」

  房間里靜的只剩下聖上細細的呢喃聲,黃仲有些擔憂地看向聖上,輕輕說道:「聖上……」

  聖上彷彿被這一聲所驚醒,回過神看向柳錦方向,見姜煜嚴嚴實實把柳錦擋在身後,眼底閃過一絲異色:「不知這句詩是何人所作?」

  姜煜正想回答,感覺背後被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下,心底劃過一絲笑意,到嘴邊的話則變成了:「不知何人所作,只是回京路上聽到有人吟唱,就記了下來。」

  「哦?那倒是可惜了。」聖上隨意說了一句,緊接著問道:「此物,耀明從何處所得?」

  姜煜看著聖上手掌輕柔的拂過紙張,心知此事聖上遲早會知道,也就實話實說:「此為紙,不僅比竹簡輕便,而且書寫比竹簡更加方便。這是筆、墨、硯台。」

  等姜煜詳細介紹了筆墨紙硯,聖上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這些都是耀明從絳縣得到的?」

  聖上在黃仲的攙扶下站起身,繞過案桌走了幾步,剛好看到姜煜身後的柳錦,視線死死盯著柳錦,接續說道:「從安寧手中的得到的?」

  姜煜笑道:「聖上聖明,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能與安寧結識,也是不枉此行了。」

  「呵呵。」聖上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柳錦,語氣莫名地笑了一聲,隨後對著柳錦說道:「朱愛卿也於昨日回了京。」

  柳錦心中莫明一動,神色激動地看向聖上:「朱大人可有查出襲擊草民的是誰?」

  聖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柳錦的話,而是偏頭看向了姜煜,見他也同樣好奇地看向自己,心中雖然仍有疑慮,但到底還是安心了一點,心道:也許柳錦的確如朱博所說,只是因為嚴振的關係才與姜煜稍顯親近,如今柳錦尚且年幼,倒是還有扳正的機會。

  「安寧可知道你母親的婢女秋蓉?」聖上有了拉攏柳錦的心思,自然不會願意為柳錦解惑。

  「秋蓉?草民知道。」柳錦這下是真疑惑了,秋蓉不就是由她交給朱博的嗎?這個聖上難道不知?還是其中出了什麼意外?

  「那安寧可懷疑過你母親死因?」聖上說完這話,視線牢牢鎖在柳錦臉上。

  「什麼?」柳錦這次不用演,臉上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當然不是驚訝王氏的死,而是驚訝與聖上會提出這個問題。

  聖上對於柳錦的驚訝很是滿意,拍了拍柳錦的肩頭,讓黃仲扶著自己坐回軟墊,他的身體由不得他久站。

  柳錦趁著聖上轉身的剎那,和姜煜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不知怎麼柳錦腦中突然出現朱博身影,會和他有關嗎?

  在聖上的示意下,黃仲從袖袍里拿出一卷竹簡,恭恭敬敬地遞給柳錦。

  「這是秋蓉的供詞,你看看吧。」

  柳錦狐疑地打開竹簡,裡面的內容與她所知的大同小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柳錦懷著疑惑的情緒,面上卻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當初母親出於善心救了她,沒想到……」

  看著慢慢低下頭,語氣開始哽咽的柳錦,姜煜攬著柳錦的肩頭,安撫著輕輕拍了拍柳錦的背:「安寧,過去了。」

  柳錦背上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差點就要演不下去了,借著抬手擦眼淚的機會,柳錦倒退一步,趁機脫離了姜煜的懷抱範圍。

  聖上也不樂意柳錦與姜煜有過多接觸,對著柳錦招了招手,見柳錦走到自己身邊,才看著柳錦說道:「此次王家殺害你母親在前,又襲擊你在後,妄想侵佔你們柳家的產業!身為朝廷命官卻罔顧法紀,當誅!」

  柳錦知道聖上此言算是給王家定了性。但柳錦可不相信,聖上會不知道這後面還有大皇子這一個幕後黑手。

  但聖上對此卻隻字不提,顯然就是想讓此時到王家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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