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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既是曾經,就不要再提

  傅冰倩在上學的時候,讀到過一首詞,《我儂詞》這首詞是元初的中國書畫大家趙孟頫的妻子管道升所寫。 

  你儂我儂,忒煞多情 

  情多處,熱似火 

  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們兩個一齊打破 

  用水調和 

  再捏一個你,在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剛讀到這首詞的時候,傅冰倩還沒有經歷過愛情。於是,愛情也就只能停留在想象當中,因為少女懷春,便對愛情有了一種憧憬。 

  後來,卓然作為愛情的導師,將她引入了這個甜蜜酸澀的神秘大門中。 

  她開始對愛情有了自己的理解,愛情是春天的雨,被愛情滋潤過的地方總是顯得生機勃發,每一叢雜草都嬌艷欲滴,每一棵樹苗都婷婷玉立;愛情就是無雲的萬里晴空,白天一仰頭看到的永遠是絢麗的陽光,在夜晚一仰頭看到的永遠是浩瀚的星河;愛情就是一杯香醇的美酒,顏色美艷,色澤鮮亮,盛在瓶子里時晶瑩剔透,流光溢彩,讓人心儀。 

  她在想,哦,原來愛情就是永遠生活在美好里,虛幻的宛若一種童話。因為虛幻,它宛若從指間流過的一掬清水,似乎總是會一縱即逝,於是,你便變得更加的小心翼翼。 

  直到遇到了廖天磊,她才明白,原來愛情並不是永遠如小說中描述的那般美好,它會時而令人歡喜,時而令人憂愁,時而令人智力倒退,時而令人精靈敏感,你會在高興中痛苦,你會在悲傷中幸福。它會讓生活充實,變得不再虛幻。 

  於是,她對愛情又有了全新的定義,原來愛情它是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多麼智慧的語言,似乎囊括了世間的情愛百態;多麼透徹的參悟,讓經歷著感同身受。 

  「老闆,您的咖啡。」還是那個服務員,還是那個甜美的聲音,卻是當頭一棍朝傅冰倩迎面砸來。 

  「你說什麼?」傅冰倩因為太過驚訝,以至於扭曲了她此時的面部表情,瞪向服務員的時候,眼底竟帶著少有的戾氣,駭得服務員縮了縮脖子,似是習慣的動作,抬手摸了抹鼻尖,突然變得有些口吃,「是,是啊,他是我們現在新的老闆。」 

  於是,服務員很小心很小心地扭頭看了一眼卓然的表情變化。 

  相較於傅冰倩的吃驚,卓然此刻的表情似乎過於冷靜了,仿若這一切都曾在他的預想之內,他端起服務員呈遞上來了咖啡,斂眸喝了一口,似是對這被咖啡產生了研究的興趣,「這味道跟以前我們一起來喝的時候一模一樣,的確是成就了很多人懷舊的心裡。」 

  傅冰倩此刻的心情,怎麼說呢?突然感覺不是任何人都能將語言玩成一種藝術的,玩不好了,反倒有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之嫌了。 

  一句話將傅冰倩所有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上不能下不能,憋得久了,容易產生壞情緒,「那倒是,需要我感謝你嗎?」她挑了挑眉,眼睛卻是瞥向了窗外。 

  卓然遞了個眼神給服務員,直到確定她不會聽到自己的聲音后,這才又慢慢地啟動他那張涼薄的唇,「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一個感謝,而是想要保留一些我們曾經的回憶。有時候我會在一個人的時候,到這裡點上一杯咖啡,坐在現在坐的位置,期待一個熟悉的身影能夠進入我的視線。漸漸地這倒是變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不期待結果,只是為了享受那樣一個過程。也許是老天厚待,給了我一個完滿的結果。」 

  「完滿嗎?」傅冰倩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安靜的時候宛如高山上的泉水,清澈晶瑩,仿若摒棄了世間的一切繁雜憂愁;當她高興的時候,又彷彿是匯聚了世間最燦爛的光華,站在遠處看,仿若看一場絢麗的隔岸花火;但她生氣的時候,她的那雙眸就像是被鮮紅點燃,一片猩紅妍艷,就像下一瞬就要滴出血來一樣。 

  只是此刻她的眸介於高興與生氣之間,讓卓然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讓向來喜歡掌控全局的他,心裡開始生出了一絲忐忑,握著咖啡杯的手在不自覺間收緊,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上面青筋正在一突一突地在跳動著。 

  「我倒是認為這是上天給的又一次折磨,本就無法再在一起的人,那麼何必又要遇見呢?如果遇見只是為了增加心痛的次數,那麼遇見倒不如不再相見。」傅冰倩覺得自己說這句話有些絕情了,但是有時候絕情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柔情。 

  傅冰倩說這句話的時候,卓然雙眸里宛若熄滅的煙火有了隕落的跡象,但是當他看到傅冰倩那雙閃著奇異的光的眸的時候,他又開始燃起了希望,「我想用這一次次的遇見,點亮我孤寂的等待之路,直到看到希望之光。」 

  卓然會這般堅持,是傅冰倩所沒有想到的。她覺得自己沒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了,那樣倒成就了一種執念,「卓然,我覺得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你投放在我身上的希望,其實早已經成為泡沫。經不起時間的考驗,更不能承受任何外力的撞擊。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投放到這大好世界里,你才能發現更美的風景。」 

  她覺得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她抓起椅背上外套,仿若正在躲避一場瘟疫,離得急了,衣角勾到了桌子上的咖啡杯。液體順著傾倒的角度,迅速鋪滿了桌面,速度很快,渲染了傅冰倩的外套,但這些都沒有絆住傅冰倩想要離開的腳步。 

  卻是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成為這場狼狽場景的主角,讓傅冰倩有些無地自容。 

  想來,即使外面此刻下冰雹或者冷刀子,也不能阻擋了傅冰倩想要離開的心了,更何況後面傳來的是卓然的聲音,「等一下,我送你。」 

  「不用了。」甩下這句話,傅冰倩準備用剛才被弄髒了的外套,舉過頭頂,就形成了一個最簡陋的遮雨工具。 

  可惜,她的腿還沒來得及邁出咖啡吧的門口,就被卓然拉住了手,「你說過,即使做不成情人,還可以做朋友。」說著彈開傅冰倩的手,將一把雨傘塞到了傅冰倩的手裡。 

  一輛車從咖啡吧面前經過,車速很快,壓過路面上的積水的時候,髒水就這樣朝他們撲頭蓋臉的砸來。傅冰倩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被一個人護在了懷裡,離得近了,那抹曾經很熟悉,如此又這般陌生的氣息,將她整個人攏在其中,毫無保留地衝撞著她的感官。 

  「謝……謝謝。」她雙手推了推卓然的胸膛,試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是眼前的男人仿若被賦予了無限的力量,堅固地宛若一堵牆,無論她怎麼推,都紋絲不動,反而是更近地被他圈入臂彎中。 

  「卓先生,覺得在這樣的公眾場合,抱著別人的妻子合適嗎?」明明廖天磊的嘴角刻著完美無懈的笑容,只是那聲音冰冷陰邪,彷彿連空氣都結起密布冰棱,砸進耳朵里的時候仿似裹了層森森寒氣,刺痛耳膜。 

  就在傅冰倩恍神之際,她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失去了重心,再次砸進了一堵堅硬的人牆上,只是這次換了個人,主角變成了廖天磊。 

  「你,你怎麼這時候……」才來?後面的兩個字因為腰部力度的突然增大,被傅冰倩自動隱了回去。 

  「廖先生學識淵博,應該聽說過水鬼找城隍這句歇後語吧。」卓然慢條斯理地脫下身上那件價值不菲,而此時已經變得贓物不堪的外套,將它掛在手臂上,這個動作放在平時,也許並不代表什麼,在此刻卻是被賦予了更多的意義,「我想任何一位有修養的男士,遇到這樣的情況的時候,都會跟我做一樣的事情吧。」 

  廖天磊視線從卓然的外套上滑過,臉上表情不變,只是嘴角的笑弧被擴大了一些,那笑跟歡愉無關,倒是因為那雙異於常人的眸太過冰冷,反而在無形中給人造成了壓迫感,「卓先生真是好修為,廖某自嘆不如,今天替我護妻一事,廖某日後定當答謝。」 

  「答謝就不必了,畢竟我跟倩倩曾經也關係匪淺過。」同樣性情陰冷的人,此刻因為同一個女人,似乎過去的偽裝在這一刻也開始被慢慢地剝離。卓然看著廖天磊的時候,雙眸里充滿了挑釁。 

  「卓先生說的好,您也說曾經,既然是曾經,那就沒有再提的必要了,提了反而會讓人低看了一等,您說是不?」廖天磊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到傅冰倩的身上,因為身材的懸殊,一件大衣將傅冰倩整個人都裹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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