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夫妻情事,本不可恥
但廖天磊卻豎起了被傅冰倩壓在身下的手,朝他們擺了擺,擺明了是要他們不要插手。這下好了,當事人是氣定神閑,一點都不著急,倒是兩個看眾,前頭上不斷地冒出冷汗來,就連後背也開始冒出冷汗了,順著肌理,蜿蜒而下,每劃過的地方都引起了一陣戰慄,他們是真的駭了,卻也只能站著干著急。
雖是有病在身,但就憑著傅冰倩將整副身軀都壓在他身上的重量,再加上雙手緊緊地桎梏著他的脖頸,廖天磊呼吸受阻,難受是一定的,他的雙手置放在蕭瀟腰間,聲音比往日沉了許多,夾雜著淡淡的沙啞。
「是人,是惡魔,那都是針對不同的人而言的。對你,我是人。」一個深愛你的男人。說出來,她會覺得諷刺吧,所以他選擇在此時不說出口。
「你我已是夫妻,那夜無非是把『有名無實』給坐實了,事已至此,今後我會好好待你。」可有些話他還是得說,就像夫妻這個詞,他得說,而且還得重重的說,他得讓她知道,他這樣做並沒有錯,錯的事,他沒有給她一個心甘情願。
但,這些他以後都會慢慢地補償的。
「無恥。」
傅冰倩越發的氣急了,手指掐在廖天磊的脖子上,竟留下了紅紅的手指印。
「夫人……您別衝動。」
即使是高大如高昊焱,強壯如張昱,他們見到這狠戾程度,還是心驚膽顫了一番,他們無法想象,在這副如此嬌小的身軀下,隱藏著怎樣的恨意,蘊藏著多大的力氣,可以迸發出怎樣的力量。
他們被廖天磊制止了動作,只能站在,干站著,焦急地站著。
好吧,不幫忙可以吧,可能喚回夫人的理智的話,他們還是願意試一試的,所以他們喊了,卻完全起不到一點作用,傅冰倩還是自顧自地用力著,下了狠手。
廖天磊嘆了一口氣,眸子卻是一片清明,「冰冰,掐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呢?到頭來賠了夫人又折兵,值得嗎?你還小,不懂得經商之道,所以你可能不明白,這麼做生意,你會有多虧本。」
傅冰倩因為激憤,全身顫抖不已,她再看她的雙手,指節泛白,心中忽然泛起一陣陣說不出道不明的抽痛感,理智開始回籠,到最後所有的仇怨轟然倒塌,她忽然鬆了手,疲憊的躺在了廖天磊的身旁,眸子空洞的看著天花板,喪失了任何反應。
如他所說,她已經賠了「夫人」,到頭來不能再折了「兵」,這時候,傅冰倩真想抱著被子嚎啕大哭一場,但她咽下哭意,抿緊唇,一言不發。
廖天磊平復呼吸以後,抬手示意張昱和高昊焱離開,他跟傅冰倩一樣,平躺在床上,與傅冰倩肩並著肩,看了一會天花板,方才開口道:「冰冰,我沒你想的那麼壞,更不可能是惡魔。而且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朵冰清玉潔的蓮花,那兩個字我也是在情緒失控后,胡亂喊出來的,我希望你能將它忘記。」
「你廖天磊也會情緒失控?」傅冰倩認為一切都只不過是他說的推托之詞罷了,語氣沒有因為廖天磊的妥協而改善半分。
「我只是平常人。」廖天磊的眸色暗了暗,在心底嘆了口氣。
這些傅冰倩看不到,她也不關心,望著天花板的雙眸沒有焦距,儘是茫然,她再度開口,聲音幽幽,「你廖天磊還缺女人嗎?」
「不缺。」
傅冰倩不帶感情道:「你需要女人,可以找別人,為什麼是我?」
因為她的話,廖天磊擰了眉,平放在兩側的手,緊攥成拳。他怒了,是真的怒了,卻因為考慮到妻子的情緒,他在努力地控制著自己。
「你讓我找別人?」他的聲音終究還是微微失穩。
「那樣何嘗不是更兩全其美,你需要的別人更願意給你。」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胸口處竟隱隱泛著痛澀。
「不,不,冰冰……你看輕我了。」
「呵,不是你廖天磊看輕我嗎?你覺得我是個可以任你予取予求的人,所以你才會不顧我的意願,這般的強取豪奪。」當廖天磊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傅冰倩感覺到的只有譏諷。
說她看輕他?
不,沒有人敢看輕他,只有他對別人的不屑一顧,而且他有目空一切的資本,卻沒有人敢對他的狂妄責難半句。
傅冰倩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孤立無援。
「對,我是不顧了你的意願,但我卻並不認為自己哪裡做錯了。只因為我的妻子心中還存著對丈夫的異心,我只能將你填滿,你才不會再有多餘的心思去想些別的事情。」
「你我本就沒有同心過,何來的異心可言?」傅冰倩覺得廖天磊說的話太可笑了,瞧,他廖天磊是個多麼能言善辯的人啊,他居然可以把一個本就不存在的事實,說得這般的冠冕堂皇。
「做了夫妻,本就該同心協力,這是亘古不變的甄言。」
看吧,他又拿出甄言來壓她了。
「既然我們沒辦法做到齊心,自然,那張協議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了。」
「讓你離開我,我做不到。」他眸底的黑洞越開越大,幾乎要將自己都吸進去了。廖天磊閉了閉眼,這個女人還真是天賦異稟,總是懂得如何惹他生氣。
「所以,你選擇傷了我?」傅冰倩話音悲痛,那樣的惶然,好比啞巴吃黃連,孤苦無依,無人訴說。
廖天磊狠下心腸,冷聲道,「夫妻生活,讓我清心寡欲,我做不到。」
傅冰倩嘲諷一笑,擲了一句話給廖天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此生,我除了要做好你的太太,還要不時提供我的身體來滿足你的**?」
「不……」廖天磊不喜她的說法,正色道:「你提『**』太傷人了,野獸怎麼能跟人類相提並論呢?我對我的妻子有正常的身體上的**,這是人之常情,並不可恥。而且這是夫妻間培養感情最好的通道,我們不應該規避。」
身體上的**?他居然敢跟她提**。
很好,真是好極了!!!
傅冰倩騰一下,心底的那團火又被點燃了,她又被激怒了,聲音從唇齒間蹦出,「跟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上床,能滿足你什麼身體**,你能得到快感嗎?」
廖天磊轉過頭,緊緊地看著她,輕聲道,「有沒有得到身體上的滿足,你跟我不是一樣的清楚嗎?」
他逼她想起那一晚,傅冰倩多少有些印象,她想起他的眼神,他的呼吸,他額頭上砸落下來的汗珠,傅冰倩呼吸都被抽走了,腦子發懵,她被他逼出了壞情緒,一行淚順著眼角流淌下來,沒入髮絲間。她轉身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聞到他的氣息,不想跟他牽扯上任何聯繫,就連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讓她覺得壓抑痛苦萬分。
廖天磊沒想到傅冰倩哭,看到她轉身前,睫翼上沾染的晶瑩淚珠,幻化成根根利刺,在他身體里瘋長,抵在他的心口,竟是這般的痛苦,讓他連呼吸都帶著恐懼。
廖天磊的眼神便柔了,側過身,把她摟在懷裡,呼吸落在她的頸窩處,連聲音都輕柔了幾分,「冰冰別哭,讓你哭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讓你待在我的身邊,跟我共同進退,與我同享成功與失敗。」
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解釋,但從廖天磊嘴裡說出來,卻是毫無抱歉之意。
傅冰倩眼淚止不住,明明不是愛哭的人,但在他面前,她總是容易精疲力盡,跟他鬥法,她不僅沒有佔據上風,甚至屢次逼出不一樣的自己。這個男人太貪心了,也太過算計了,他挖了一個又一個陷阱等著她來跳,她跳了之後才發現那是沼澤地,越掙扎,沉陷的就越深。當她發現的時候,已是沒有了回頭路。
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早已是騎虎難下,傅冰倩恍惚中,不知疼痛,她抬手捂著臉,不讓他目睹她的淚,不讓他目睹她不輕易示人的無助和軟弱。
他妻子的心思,廖天磊是知道的,所以他拉高被子蒙住了他和她,擋住了刺目的燈光,也把外界隔絕在了被子之外。
被子空間有限,在那裡只有他和她,不再有傷害,不再有紛爭,也不再有仇恨,有的只是依偎,相伴一生的依偎。
廖天磊並不是一個輕易回憶過去的人,因為總是回憶過去,就代表著對生活的妥協。他不會對生活妥協,所以他不會回憶過去。可最近他卻又在不斷地回憶著過去,不斷地在否定自己以前做出的種種決定,這些決定都是關乎於傅冰倩的。
他在想,如果從法國回來后,他就不去考慮太多,就去進入她的生活,那麼他們感情路的磨難是不是就會少一些。
又或者,當他知道卓然在進入他生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退縮,是不是她的心就會更快地靠攏他一些。
這些想象也都止於想一想,他是誰?他廖天磊從來不會自怨自艾,他只會勇往直前,為達到目的,從來都是不折手段的,所以剝奪她的初次,他有怎麼可能後悔呢,他慶幸,他果斷低出手了,作為男人,他能夠從卓然的眼裡讀出讓他害怕的訊息,那不是單純因為復仇才有的眼神。<